上午九点，石山饭店后门。
李主任点上一根香烟，侃侃而谈道：
“听说了没，昨儿个北边的石山塌了！那动静闹的老大了！”
“据那边的人说，是因为有人想上山拆山神庙，你们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黄诚数好今儿个的货款，交给杨霖后，也附和道：
“这事闹得这么大，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爹说了，这是山神老爷发怒呢！”
“我小时候还去那座山神庙上过香呢，可惜啊，就这么毁了。”
李主任叹气摇头，惋惜道：
“那庙矗立山巅几百年都不毁，想必木料用材极好，这要是能弄到手，可就赚大发了！”
“你就别想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早就便宜秦海银那王八蛋了。”
黄诚说罢，转头又对杨霖说道：“明天就是机修厂的大会餐，得多订一百斤酱料。”
“成，明儿我一大早就给你送来。”
杨霖笑着应下，又是大五百块入账。
这时，李主任开口道：
“我跟机修厂的老杨接触过了，只要会餐味的做好，让他订酱料就不是什么难事。”
一听这话，黄诚笑着伸手虚空一握，“这还不是手拿把掐？”
……
一上午时间匆匆而过。
待到石山中学收完摊，兜里又多了大一千的入账！
杨霖本想回村儿，可刚要出胡同，骡车就被两个混混儿模样的男人给拦了下来。
其中一个嘴角有道横疤的男人，瞄了眼他们，一脸不耐烦地问道：
“老在学校门口卖瓜子的，是你们两个吧？”
话音刚落，杨霖正要回话，却被赵百川抢先道：
“哎呦！这不是沙哥和雕哥嘛，好久不见啊！”
他快步走到二人面前，掏出一盒石林恭敬递上。
“二位哥哥，我是前阵子给金爷卖票的小川啊，咱们还打过招呼呢。”
“您二位可是金爷身边的大红人，小弟可崇拜你们了呢！”
赵百川一脸谄媚地掏出洋火给二人点上烟。
待到一圈烟雾起荡，他这才继续问道：
“二位哥哥拦车，是有什么指教？”
拿了孝敬烟的二人态度微微收敛，也拿正眼瞧起了人。
那个嘴角有疤，被称作沙哥的人笑了笑道：“金爷要见你们，跟我走吧。”
“金，金爷要见我们？！”赵百川猛地一怔，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
杨霖也随即跳下车，满脸谨慎道：
“二位，我们跟金爷素不相识，突然找我们是有事？”
“废什么话！”
雕哥猛地将香烟弹到杨霖身上，“要么乖乖跟着走，要么就打断你们的腿！”
说罢，雕哥又抽出一支烟，双指并拢夹住，戳在杨霖心口上。
“你们在金爷的地盘上挣油水，拜过山门了吗？孝敬钱给了吗？”
“一点规矩都不懂，就敢出来练摊，今儿没先把你们打半死，是金爷慈悲！”
一席话落，杨霖恍然大悟，敢情是来收保护费的！
赵百川也在一瞬间脸色惨白，赶忙说好话道：
“二位哥哥千万别生气，这事是我哥俩不对……”
不等他说完，杨霖忽地将他拉到身后，冷然打断他道：
“怎么就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