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伦，你把小笼包带走，我和奶奶好好谈谈。”
接下来要谈的事情，她不能知道，华霆决定要她离开。
“好。”
庄伦起身。
“不行，她不能走。”
吴嫣琬不同意。
“老身要看看她锁骨下方，有没有那颗朱砂痣？”
她念念不忘验明正身。
华霆眸色一暗。
“奶奶，我可以告诉您，她不是叶莞歌，今天，您做错了！”
他不揭穿蓝紫儿的谎言，还为她作掩护。
是因为她提前被奶奶发现，置换身份是唯一的补救手段。
就是这个失足女的身份有些不堪，定位太低。
她还是有些草率。
……
“老身不相信你的话！”
吴嫣婉根本听不进去。
“奶奶，她是人，无论什么身份，也有做人的尊严，你这么苦苦相逼，会让她受伤的心灵再添新伤。”
他再度看向庄伦。
“你带她走。”
“不行！”
吴嫣琬再度拦截。
“华霆！你知道我的脾气，如果弄不清她的身份，我绝不善罢甘休，你还说尊严？如果她真是叶莞歌，那么以后她根本就没有尊严这么一说！哼！”
威胁露骨。
华霆眉峰紧蹙，无论什么，只要一牵扯到叶莞歌，奶奶就会说出很多不该说的话。
寂静。
……
“奶奶。”
华霆打破僵局，更换了坐姿，交叠的双腿与地面垂直，眸色幽暗。
“如果她没有朱砂痣呢？您想怎么弥补她所受的精神伤害？”
他谈条件了。
庄伦吓一跳，连连对他使眼色，摆手，意思是千万不能看啊，一看就露馅了。
华霆没理他。
“如果没有，老身什么都随你。”
吴嫣琬说。
“那我有个条件，如果您答应，我就让您确认。”
他继续谈。
嗯？
吴嫣琬对上他的目光。
“什么条件？”
“现在不能说，说了就不是条件了。”
华霆故意卖关子，留悬念。
“行！只要我能做到的，什么条件都行。”
吴嫣婉一口答应，她在为即将揭晓的答案而激动，得意的看向蓝紫儿，眼中精光闪烁。
心想，小丫头，你以为华霆来了，你就可以蒙混过关吗？一样将你打回原形！饶是你这丫头奸似鬼，也斗不过我这八十耄耋老神仙！
“您说话算话？”
华霆最终确认。
“没错。”
吴嫣婉一字一顿。
他们这番对话，把一边站着的庄伦，听的这个急呀，但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暗暗着急，华霆发现了他的不安，淡淡挑眉，微微摇头，眼神意味深长。
他顿时心领神会，双手轻松的插进裤兜，看来，大哥有办法了，继续看着吧。
华霆头微侧。
“你过来，让奶奶看看。”
蓝紫儿走过来，抬手，轻轻掀开浴袍的领口……锁骨处露出的是……洁白无瑕。
什么？
吴嫣琬脸色骤变。
哪里什么也没有！
想起她在提出检查的时候，小丫头百般搪塞，才会让她越发生疑，而且华霆最初也极力反对，她也认为是心虚的表现。
所以才会这么坚定，没想到啊，没想到，可是，世界上真会有长相这么相似的人？
“另一边。”
吴嫣琬又怀疑在另一侧，记错位置也是有可能。
蓝紫儿二话没说，又换了一侧。
嗯？
还是没有？
吴嫣婉脑子被点了石膏，凝固了，不相信的揉揉眼睛，再看，没有，还是没有。
“奶奶，您看清了吗？”
华霆语气轻松。
吴嫣琬嘴巴紧闭，抿成了一条直线，脸色特别难看。
“小笼包，你和庄伦去车里等我。”
华霆必须让她离开，才能和奶奶谈条件。
“那你快些哦。”
蓝紫儿变乖很多，整理好衣服跟在庄伦身后先走了。
……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
“奶奶，现在，您该相信她不是叶菀歌了吧？其实她们的差别还是很大的，那我说条件了。”
他没想到，回家还有意外的收获。
“说吧。”
佘嫣琬认了。
“这个条件就是，告诉我，您所了解的蓝可馨的全部信息。”
时隔两年，华霆再次踏入奶奶的禁区。
“你为什么要知道她的事情？难道，还没忘记那个小狐狸精吗？”
吴嫣琬声色厉苒。
“奶奶，您不会食言吧？认赌服输，这是您答应好的？不想做一个失信的人吧？”
华霆只是一声轻问。
她压住气。
“难道你爸爸他没跟你说吗？”
吴嫣婉还是不愿说出来。
“我问了，可是爸爸不说，他说，这是老一辈人的事，他作为爸爸的儿子，不能妄议谈论长辈，这是不孝。”
华霆隐瞒了从爸爸那里获得的信息。
因为线索已经断了，蓝可馨老家早已经一片废墟，她作为唯一的幸存者在六十年前就失踪了，如果说出来，反倒会引起他们母子不和。
他要获取其它线索。
吴嫣婉心里稍有安慰，她的老三啊，真孝顺，心情好些了。
“蓝可馨把你爷爷迷住了，但她身份高贵，他们不是一路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但你爷爷一直忘不了她，就这些。”
她寥寥数语，说完了。
华霆唇角轻勾。
“奶奶，您这是敷衍我？您所了解的蓝可馨的信息不能只有这些吧？”
这些他早就知道了，说不说没有区别。
“我希望您认真对待，验证蓝紫儿和蓝可馨奶奶有没有血缘关系，即便有，也需要证明，她妈蓝蜜黛是不是我爷爷和蓝可馨的私生女？如果蓝蜜黛不是爷爷的女儿，那么蓝紫儿和我就没有血缘关系。”
很早之前，他就想问奶奶。
因为。
两年前海森殿下的那纸DNA，确定的只是蓝紫儿与蓝蜜黛的母女关系，并不是蓝紫儿与蓝可馨的祖孙关系。
只有奶奶认定，说叶菀歌与蓝可馨长的像，尤其是眼神，她妈妈又姓蓝，这么的，才将叶菀歌与蓝可馨扯上关系。
但姓蓝的人，又不只他们这一家，还有很多，所以，这个推理有漏洞，太不严谨。
但他和奶奶的关系因为一次境外投资搞的很僵，根本就不能好好说话，今天正好有了这个机会，他就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