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赶路,钢终于在日落前看到了银月城的界碑。
“不能再前进了!”钢指了指路边的石碑。
“为什么?”夏弥尔不解的问。
“你不知道吗?”钢挠了挠头,“我是个恶魔。”
“恶魔?”夏弥尔皱了皱眉,想起了钢给哥达安排老婆的事情;
随即,点了点头:“你确实是个恶魔!”
钢一眼就看出她想歪了。
随即手臂前伸,霎时间,手臂膨胀,手掌变成了巨大的爪子。
“恶魔,深渊里的恶魔!”钢重重强调。
夏弥尔和桃丽丝顿时吓了一跳。
“那你还能生宝宝吗?”桃丽丝盯着钢的手臂,怯生生问道。
钢一下愣住了,嘴角疯狂抽搐,心说你这是什么狗屁问题?
我还能生宝宝?我就算不是恶魔,也是个男人,男人不能生!
很明显,桃丽丝想歪了;
钢呢?也想歪了;
“能!”莉莉开口了,语气坚定。
“他和人类结合,生出来的是魔裔。”
“我呸!”钢抬手就给了莉莉一个脑瓜崩。
“我当然知道魔裔,但我是男人,我不能生!”
“那我能生吗?”桃丽丝好奇的问,眼睛亮晶晶的。
钢一下栽落马车。
被打败了。
钢哆嗦着站起身来,手指颤抖的指向桃丽丝。
“你太小了,不能生······我呸!”
“我的意思是,我是恶魔,不能进入银月城,会被发现的!”
“从现在开始,你们进去,我在外围等你们!”
钢冲着三个脑残女孩吼道;
他怀疑再这么下去,恶魔的体质都要被气出高血压了。
“哦~”桃丽丝撅着小嘴,一脸不爽。
钢直接无视了这个人小鬼大的家伙。
“现在,我说你们听!”
“进城后,找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火红色卷发的女人。”
“这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孩子大概···六岁,黑发黑瞳。”
“每家每户都要问到!”
说着,钢扔给莉莉一个铁指环。
这是他通过《秽恶之书》上面的邪法制作的指环。
钢将自己的鲜血留在了上面。
可以通过触发指环,以召唤恶魔的方式召唤钢,仅限于一个位面。
随后,钢又把触发的方法交给了莉莉。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召唤我!”
“如果人找到了,带着她们离开了银月城的法阵的覆盖范围,再召唤。”
“切记切记。”
不怪钢如此郑重的提醒她,主要是这个召唤法阵一旦出现,就会被人认出来。
毕竟,召唤恶魔的法阵多是邪恶无比的。
莉莉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但是她还是觉得不爽。
你带着一群小老婆来找大老婆,小老婆能爽吗?
当然,桃丽丝不算。
说完,钢轻轻一拍马屁股;
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夏弥尔抱着桃丽丝,不舍的盯着钢的背影;
从被深水城救出来,到旅店里的加入,到海上的旅行,到打劫海盗;
最后到一路来到银月城;
夏弥尔从未和钢分开过,这个女孩不知道什么叫爱情;
但是钢转身离开后,一股巨大的失落感袭击了她;
心里空落落的;
无数个日夜的陪伴,早已习惯有他的生活,每一个下意思保护的动作;
一时间,夏弥尔的鼻子竟有些酸涩,目光紧紧盯着那个越行越远的背影;
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化为一声长叹。
诚然,钢不是一个会讲情话的男人;
他也不温柔,反而很粗鲁;
他也不帅气,胡子拉渣;
但他一直都在,坚毅的肩膀扛着了这个小小团队的希望!
世间所有的美好,背后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她爱上了他!
桃丽丝没有怎么多想法,他只知道,那个救了自己和姐姐的大叔叔离开了。
她很害怕,害怕被追杀,害怕失去幸福的生活;
小丫头伸着手,哭的稀里哗啦。
“别哭了!”莉莉擦了擦眼角,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又不是永别,赶紧找到这家伙的风流债,然后回家。”
只是她的心里,却有些隐隐不安。
钢并没有回头,手捧着地图,大步走在林间小道上。
他知道身后发生的一切,但他还是没有回头。
他只想找到这个女人和那个孩子;
长久以来,他一直有一个疑问;
他到底什么时候穿越过来的!
是在凯瑟琳的床上吗?
钢不知道!
前世记忆清晰可见,甚至他穿着开裆裤和别人打架时的记忆都尚且犹存;
而这一世,前半辈子的记忆却无比模糊;
但是从破碎的记忆中,他发现了一个诡异的情况。
那就是前身和自己的行为模式几乎完全相同;
他尊重吃苦耐劳默默奉献的人,前身也是这样;
他虽然有些混不吝,但依旧坚守着心中的底线;前身也是这样;
他到底什么时候穿越的?
钢的内心越发怀疑,是从小就穿越了,随后丢失了记忆?
还是前身死亡,自己顶替他的?
那为什么前身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呢?
为什么前身做的事情自己会那么认可呢?
必须找到那个女人,钢的直觉告诉自己,找到了那个女人,一切水落石出!
······
纽银博村,译为新生的村子;
位于银月城西北方二十里处。
位于银月城的边境上,刚刚好位于银月城庞大法阵的覆盖范围内。
熟悉这里的人都称呼这个村子为博村;
就连村子里的住户,也这么称呼。
博村只是银月城周围数百个小村子中的一个。
凛冬将至,村名们早已收拾好了各家的粮食,躲在火炉边谈天说地。
只有每月一次的狩猎才能让这些猫在家里的农夫出现在冰天雪地中。
漫长的黑夜即将来临;
村尾,一个矮小破烂的屋子里;
一个穿着打满了补丁农夫裙的女人还在屋子门口忙碌;
皲裂的手上拿着一根钢针,借着夕阳,缝补一件衣物。
秀丽的脸冻得通红,依稀可见曾经的美丽;
破布包裹的头发,一丝调皮的红发落下,搭在鬓角;
她是一个寡妇,一年前带着一个孩子来到了这个小村子;
村子里无数的光棍惊艳她的美,纷纷献殷勤;
但这个女人拒绝了一切,艰难的拉扯着那个黑发黑瞳的小姑娘生活;
时至今日,还有一些人企图通过一些手段占有她;
一块饼,一条兔腿,一碗肉粥;
光棍们变着方的暗示着女人;
一次,一次就能拿走这些;
你的孩子就不会再挨饿了;
这些话不断响起在寡妇的耳边;
但是都被拒绝了。
没人,没人知道女人在坚持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