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鲁,这个为不冻港城奉献了一辈子的老家伙;
这个心心念念只想让这座破城强大起来的老家伙;
这个从民兵一路走来,成长为不冻港城守护者和传奇战士的老家伙!
没人知道他曾经的故事,也没人知道他为何要拼命守护这里;
但信念不应该被唾弃,至少值得帮助!
钢打算帮一帮这个老家伙,至于怎么帮,再说。
“想好了没?还想活着吗?”钢端着酒桶。
夜已经深了,虽然托鲁的求生意志渐渐燃起,但他的身体真的扛不住了。
老头子猛地咳出一大团血;
在身前雪花覆盖的地面上映出了一副凄美的画卷。
“咳咳···活,我要活着!”
“不冻港城不能白白覆灭!”
“以血还血,仇恨还未终结!”
“我需要变得更强!”
“钢,帮帮我!”老头子早已顾不上面子,苍白的脸上满是迫切渴望。
“好!”钢瞳孔中的火焰在燃烧。
若是托鲁只想活着,钢起码有十几种种方法可以救活他;
若是托鲁想要复仇,那只有三种方法了;
第一种,就是恶魔化,就像当初钢拯救尼娅生命那样;
但钢不准备这么做,把一个老头子塞到自己身体里,想想都噫污人。
第二种,升环的【死者复生】;
第三种,钢从《秽恶之书》上学到的方法,将死者制成死亡骑士;
第二种方法可以救人,但以托鲁的年纪,估计也没几年好活了;
这就是凡人物理职业的悲哀,有限的年纪;
而第三种方法,成为死亡骑士;
托鲁或许需要好几年才能适应这种力量,但等到他适应了,他的实力还会有爆发式的增长。
到时候,高阶传奇也不是不能想。
“复活,还是死亡骑士。”钢从次元袋中掏出了这本封存已久的铁皮书。
顺带还拿出烟斗美美的吸了一口。
最近这家伙在戒烟,毕竟有孩子了嘛,适当收敛总不会错。
闻言,托鲁深深的看了眼烟雾缭绕的钢,眉头紧紧皱起。
又过了好一会儿,托鲁深深叹了口气。
“重建不冻港城还是交给别人了,我还是干我的老本行,打仗吧!”
“确认?”钢眸子里火焰跳跃,看不出喜乐。
“确认!”托鲁点头。
好,钢心里默默点赞;
这个世界上,最难得不是登神,不是大杀四方,不是永生不灭;
而是默默守护,不求扬名,负重前行。
这也是凡人强大的地方!
信念,可以击穿顽石!
钢缓缓站起身。
“自裁吧!”钢看着眼前老者,语气平淡。
托鲁微微点头,盘坐在地,庄重的整理着着装。
他颤颤巍巍的将满是破洞的板甲脱下,整齐的放在脚边;
又拿出油布,细致的擦着满是刻痕和血迹的盾牌;
随后郑重的将盾牌背在身后,又拿起手半剑,仔细的擦拭着。
最后,托鲁缓缓站起身来,留恋的看着这座满目疮痍的城市,将剑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这一刻,钢看着这个身形笔直,坚毅无比的老者,心中出现了四个大字。
慷·慨·赴·死·
剑光一闪,长剑刺入心脏。
慢慢的,血液留下,身躯渐渐变冷,托鲁最后一点生机也被北地的风雪带走了。
钢快步上前,扶住身躯变得僵硬的老者,拔出他胸口长剑,小心翼翼的塞回剑鞘。
这是他杀敌的武器,也是杀死他自己的武器,这把武器承载了托鲁的生命;
钢将老头子放平,将盾牌,盔甲,长剑放在他的身侧;
随后蘸着托鲁胸口溢出的鲜血,在他身边画起了一个玄奥诡异的法阵。
这是《秽恶之书》上记载的邪恶仪式;
这个强大的黑暗仪式,满足所有条件时,几乎可以把载体的全部实力保存下来。
首先,就是自杀;在整个多元宇宙,自杀都是不被承认的;
而托鲁作为一个诺德人,自杀更是无比耻辱的事情;
他的灵魂不会被先祖之地英灵殿所接受;
这是一个死神都嫌弃的灵魂;
其实第一点就很难做到,毕竟让一个诺德人自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但是托鲁还是做到了,因为他的信念无比坚定,打败了传统!
第二点,死者最好有强大的怨念;
托鲁守护不冻港城的信念极为强大,而这股信念,在死后,就会转化为怨念。
第三点,强悍的体魄;
死亡骑士不是巫妖,也不是怨魂,他的载体是强悍的肉体;
所以,越强悍的肉体越好;
而什么肉体能比一个传奇战士的尸体更好呢!况且这具身体是他自己的。
满足了这些条件,托鲁一定会成为最强的死亡骑士。
法阵的刻画井井有条的推进着;
钢看着地面上近乎完美而妖艳的鲜血法则,满意的点了点头;
托鲁这家伙,一定会感谢我的;
就我这画画水平,妥妥的保存他的全部实力,还能让他晋升为最强的死亡骑士。
就在钢得意洋洋的时候,血···没了;
托鲁一路战斗,从城中打到码头区,血染了一路,这会儿血不够用了。
钢嘴角抽搐,头大如斗。
这怎么办才好?
这法阵都快画完了,没颜料了!
没办法了,钢心里叹气。
随即一狠心,一跺脚,把自己的手指头戳破了。
“不管了,也不知道加了我的血会有什么奇葩后果。”
接着画!!!
可还没等他画出一笔呢,血又停了。
再一看,超强的再生能力已经让手指复原了。
······
就很烦!
没办法,钢只好一边戳手指头,一边画。
等到这家伙终于忙完额时候,手指头上已经千疮百孔了。
钢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食指,心说托鲁你要争气啊!
就算不为了不冻港城,也要为了我的手指头啊!
擦了擦脑门子上汗珠,钢开始引导法力;
按着《秽恶之书》上的操作,钢缓缓将法力按照地图案的方式运转着。
很快,地上的法阵燃烧了起来,只不过这火焰散发着异常恐怖的蓝光;
同时,钢的血液画成的部分却燃烧起了灼热的赤红色火焰;
两种火焰交错,一冷一热,不断地纠缠着。
最后变成一只灰白色的不冷也不热的火焰,从托鲁的鼻孔中汇进他的身体。
钢在一旁的看的直挠头;
按理来说,这些火焰应该是蓝色的,而且散发着刺骨的寒冷;
怎么到了自己这里,这火又不冷又不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