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牙酸也只有憋着,还得认命的去找吃的。
因为夏知风准备的那点东西,只够夏知意吃。他们两个的口粮,要他自己找,要么就吃干粮。
华筠现在嘴刁,能有野味儿吃,为什么要啃硌牙的干粮。
很快,华筠就打了一串鱼,捉了两只兔子回来,至于为什么没有打野鸡,是因为他嫌拔毛麻烦。
他出去一趟回来,夏知意已经吃上了,他把东西交给夏知风烤,他们三个人里头,就夏知风手艺最好。
他走到夏知意跟前,小声道:“你个没良心的,就知道吃独食!”
夏知意笑眯眯的道:“没办法,有哥哥疼,你也可以让你的哥哥们疼一疼你。”
华筠:“!!!!”
好气。
夏知意还在感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孩子都想要哥哥了,有哥哥是真的好啊!”
华筠:“……”
“你堕落了。”
夏知意无所谓的道:“我这叫顺应环境。”
夏知风见夏知意野果吃完了,华筠还没有眼力见的在那里说没用的话,开口道:“意儿夫君,你再去给意儿摘点果子回来。”
“记得摘红的,长相好看的,不要摘青的,不好吃。”
华筠就更气了。
自从夏知意认回之后,他在大将军王府就失去了姓名,他只有一个称呼:意儿夫君。
他们这会儿距离江南第一城莱州已经不远了,按照他们的速度只需要一个半时辰就能进城,所以他们在树林这边等到没有那么晒的时候才出发。
到了莱州的时候是日落十分,还没有关城门。
夏知意依旧是扮做的男装,三人现在的身份是三兄弟,守卫看着户籍,先是看了看夏知风和夏知意,两兄弟长挺像,在看向华筠的时候,就迟疑的问:“你怎么长得跟他们不像?”
华筠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些尴尬之色。
夏知意抬起小下巴,一脸倨傲的道:“哼,不就是个妾生的,还想跟我们嫡系长一样。”
华筠:“……”虽然知道是在演戏,但是还是很想揍人怎么破!
守卫听到夏知意这般说,也就放行了。
同爹不同娘,长得不一样也就很正常了,不过这家的家主的基因是真的好,三个孩子都长得好看。
华筠同夏知风商量:“这个还是改一改吧,改成我是夏知意的表兄。”
夏知意那个妾生的,让他不爽了。
夏知风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不过是拿来忽悠人的,我们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就行了,在乎那些干什么。”
华筠咬牙,好,你们现在两个人,我打不过你们,我先忍了。
等能打过的时候,我一定要把你夏知风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三人进城之后就先找了客栈开了三间房,洗漱过后就出门去吃饭顺便探听消息了。
现在虽然只是初夏,但白天也有些热了,所以大多人都是晚上在外头活动,尤其江南这种经济发达的地方,宵禁的时间比京城都晚。
京城因为杀人魔迟迟没有归案,所以宵禁时间比较早,天刚黑一会儿外面就不允许有人走动了。
江南何氏虽然叛乱了,但对百姓似乎没有什么影响。
夏知意感叹:“江南倒是比京城还热闹。”
“而且百姓们还没有京城百姓那种绷着的感觉,这边的百姓倒是更加自由和舒适。”
华筠嗤笑了一声:“这不就说明朝廷的无能么?”
“狗皇帝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玩意儿……”
“这位兄台说得好!”华筠还没有毒舌玩,旁边突然想起一声赞喝。
那人也是几人一起在吃饭,瞧着都是文人的打扮,听到华的吐槽之后就拉着几个朋友过来,同华筠道:“君子所见略同啊!”
“朝廷腐败,皇上无能,盘剥百姓,不堪为君。”
他这话说得中气十足,旁边不少人都听到了,都情绪激昂的附和了几句。
夏知意微微垂眸,江南百姓的反朝廷情绪都这么高?
华筠也痛声道:“可不是么,简直就是昏君啊!”
“相逢即是缘,三位要不要跟我们拼桌?”
华筠道:“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对方就喊了小二过来,将两张桌子拼在了一起。
夏知意他们我了打听消息,所以选择的是大堂的位置而不是包厢。
“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在下莱州学子张楚。”
华筠道:“京城陈筠。”
“这位是我的兄长陈枫,以及我的弟弟陈知。”
张楚身边几人也一一做了自我介绍。
张楚瞧着兄弟三人感叹:“陈兄家中的父母必然都是天人之姿,所以三位生得如此风光霁月。”
华筠谦虚的道:“哪里哪里,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三位当知,如今江南已经反了朝廷了,为何还从京城而来,不怕来了被扣押?”
华筠道:“我等就是听闻江南行此正义之事,所以才过来的。张兄是不知道啊,京城如今可不是人呆的地儿。”
“张兄观我兄弟三人,也能够看得出来,我兄弟三人并非穷困人家,但皇上要修万宝楼,嚷嚷着让我们这些商户人家给钱,美名其曰给的多的赐爵位,那些豪绅钱多,买个爵位自然乐意。”
“可我们这些普通的商户人家,掏空家底儿也买不了一个爵位,但人人都给,我们不给岂不是落人话柄?也就只有硬着头皮给,还不能给少了,唯恐皇上说我们心不诚。”
“在加上京城又出现了杀人魔,朝廷迟迟查不出对方是谁,所以人心惶惶。而听闻边关又有了战乱,皇上筹的修建万宝楼的钱要拿去边关用。皇上自己个儿没钱了,肯定又会朝我们伸手,大家都不想把家中资产给皇上,所以京城如今人人都降低了消费装穷,生意难做啊!”
“此番南下,也不是没有活路了,想看看这边有没有什么新的机会。”
张楚等人听得一片唏嘘,甚至邻座都有人伸着脖子过来询问:“京城如今当真这么惨?”
华筠痛心疾首的道:“可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