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府,自然是暗搓搓的过府。
夏知意见华筠跟闵丞相又勾搭上了,不得不说很佩服华筠的交际能力。
先前镇南王三言两语被他忽悠,套路了人家镇南王两万的兵力,这兵力镇南王府只怕都知道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被镇南王发现他的野心,跟镇南王府掰了之后,这么快又混到闵丞相的阵营了。闵丞相虽然没有兵,但作为文官的百官之首,皇上还算信任他,可以说华筠抱上闵丞相的大腿比抱上镇南王的大腿还有用。
因为皇上对镇南王府的忌惮,所以镇南王府在明面上,是无法为他提供任何帮助的,单看现在的张无谨每一步走得有多么的艰难就知道了。
而且,夏知意知道,华筠从来就没有想过跟镇南王一起混,不过是因为那个时候打不过镇南王,属权宜之计罢了。
华筠去找闵丞相,夏知就去找端阳公主,希望在端阳公主那里能够见到温烨,之前那几个小孩子是温烨救出去的,她只是跟温烨说了一声。
她这边还没有出门,华母和张氏刘氏就带着四个小孩子过来了。
夏知意疑惑的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没有去书院。”
华母就道:“老三媳妇啊,最近太不太平了,还是先不要让几个小的去书院了吧!我和你大嫂送他们四个去书院,在路上的时候听到说京城这段时间有不少人家的孩子都失踪了,但因为杀人魔的事情太过惊骇了,这小孩子失踪的事情才没有那么多人知道。”
“还是有官爷在宣平侯府搜出来了一百多个小孩子,今天好多人家在京兆尹去领自家孩子回家呢,据说宣平侯府的人平常吃肉吃的都不是猪肉鸡肉,吃的都是人肉,所以才会偷偷的抓那么多的小孩去关着。”
张氏和刘氏也连连点头。
刘氏更是直接道:“这读书重要,命更重要啊!”
夏知意道:“那他们就暂时都不要去上学了,平常也都不要出门,就在家里头呆着。”虽然华母他们听到的消息已经几近失真了,但有小孩失踪的事情却是事实。
虽然宣平侯府找出来的小孩只有三十几人,却难保他们不会越抓越多。
华母他们还以为夏知意会跟上次那样反对,见这次夏知意不反对,都松了一口气。
因为夏知意要出门,她叮嘱了华母她们自己玩儿,又叮嘱了刘氏照顾好肚子,这才去端阳公主府上。
马车路过闹市的时候,她也听到路边的人都在议论小还是失踪的事情,且大多都失真了,有些人的说法,甚至比华母听回来的版本都还夸张。
在路过一个小茶馆的时候,一个说书先生正唾沫的横飞的说着:“话说,这鲁班大师,当年为了保证修建工程顺利,就会找男童女童浇灌到地基、或者桥桩中……”
“停车。”夏知意听到飘来的这句话,突然开口吩咐。
车夫停下了马车,夏知意下了马车,走到那小茶楼里头,要了一杯茶水。
说书先生还在说:“这样的方式,叫做打生桩,但早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有帝王觉得此种方式太过残忍,所以就改为了用牲口祭祀。”
下面听书的一人附和:“是的,我们修房子动工之前,都会杀鸡祭祀,有些大户人家就杀牛。”
竟然还真的有这种做法,夏知意一阵骨寒。
这位说书先生口中的打生桩这个事情,怎么由来的且不说,但夏知意想到皇上即将要动工的万宝楼,想到他还专门弄了个国师殿,力求自己长生不老,她莫名的就觉得,皇上让宣平侯府抓童男童女,就是为了祭祀他的万宝楼。
其余的细节,她还需要多多了解一些,就能确定皇上的动机了。
她从茶楼出来,去了端阳公主府上,毫无意外,温烨是在的。
寒暄一阵过后,夏知意就问温烨:“我今天来公主这边的路上,听到许多人在说宣平侯府抓了许多的小孩?还说宣平侯府是吃人肉的。温大人在京城,以前可曾听说过有小孩失踪的案子?”
温烨不着痕迹的看了端阳公主一眼才道:“先前偶尔也会有一些小孩失踪的案子,但都是拍花子的所为。”
“上次被抓的那几个小孩子,也是宣平侯府所为,还是另有其人?”
温烨笑了笑道:“这话是华大人让你来问的,还是你自己想知道的?”
夏知意道:“我自己想要知道的,跟他无关。”看来,这其中是有什么忌讳了,若是没有忌讳的,温烨会直接告诉她。
端阳公主道:“哎呀,你不必隐瞒小知知啦,是我父皇不让京兆尹继续查的,说把那些孩子送回去就好了。”
她叹了一口气道:“想来父皇也是知道宣平侯府的恶行的,都怪张贵妃迷惑了父皇,让父皇昏了头。”
夏知意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温烨突然轻咳了一声,看了夏知意一眼。
夏知意就把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她在端阳公主府吃了午饭才告辞,她的马车走了一断,温烨就骑马跟了上来:“华夫人,我们可否找个地方说几句话。”
“可以。”
二人找了一个茶楼,双双坐下之后,温烨盯着夏知意,暗含警告的道:“华夫人,公主将你当朋友,还请华夫人不要利用公主。”
这话夏知意没办法回,很多时候她的确利用了端阳公主的身份,对待端阳公主她并不光明磊落,且还时时刻刻的想要杀了端阳公主的亲生父亲。
成为仇人,应该是迟早的事。
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和凝滞,许久之后,夏知意才道:“我不会伤她性命。”
温烨道:“既然华夫人把公主不当做朋友,也不能真心以待,华夫人以后还是莫要在找公主了。她是大厉最受宠爱的公主,不需要你同情她的性命。”
夏知意盯着温烨看了一会儿突然道:“你喜欢端阳公主。”
温烨:“……”
凶巴巴威胁人的他,瞬间就脸色爆红,张口结舌的道:“你,你,你……,你一个女子,怎能说出如此直白孟浪之言!”
“我跟公主是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要玷污公主的名声,我们只是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