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筠眼瞧着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就直接扔了一颗没有毒的炸弹将琵琶骨被锁着的人的牢门炸开。
这一巨大的声响,引得那些藏在暗处的国师殿的人纷纷都冒了出来,见华筠竟然要将他们一直守着的人带走,纷纷朝华筠发动了攻击。
华筠跟他们交手,打在了一起,一时间打得不可开交,不分上下。
他立即把手伸进胸口,想要再掏出一颗炸药来,国师殿的人显然也意识到了华筠是要做什么,纷纷退开做出防御的姿态,只是华筠掏啊掏,掏啊掏,竟然什么都没有掏出来。
其中一人喊道:“他没有炸弹了,上……”
华筠敌不过,只有狼狈的往外面逃。
夏知意见华筠将人引走,偷偷摸摸的钻进了牢房。
将锁住男人的锁链打开,打开锁链之后夏知意才发现,男人背后还有两道锁,锁着男人的两个琵琶骨。
这锁不怎么好开,但好在她最近看了一些这方面的书,试了几下之后就打卡了,然后拉着男人就道:“快跟我走。”
男人往天牢的另一边看过去,夏知意道:“我们现在就过去救他。”
男人哑声道:“不用。”
他应该是很久很久没有说过话了,以至于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听起来都十分的古怪。
男人说了一声不用之后,吹了个口哨。
大胡子先前就看到了华筠故意引走了国师殿的人,现在听到这一声口哨心中确定了,他用内里挣断了锁链,见牢门掰开,快步走了出来。
三人汇合,夏知意顺着先前华筠指的路带着二人往外逃。
因为有刑部尚书刻意开后门,所以他们这一路逃得很顺畅。
而华筠那边就费力许多了,他虽然也是大开杀戒了的,但天牢的这些国师殿的人比之前在小北坡的人厉害。
但那些人追着追着就不追了,他们牢记自己的任务,就是守着天牢的人。
华筠眼看他们要返回去,心里头估摸着时间,这会儿夏知意他们肯定还没有逃出来。就出言挑衅:“噢哟,国师殿的人也不过如此嘛,有本事就来抓本大爷啊!”
然而国师殿的人对于他的挑衅并不为所动,华筠没有办法,又只能返回去跟他们打在一起。
国师殿的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有些人摆脱华筠过后立即就返回了天牢。
看到空了的天牢,马上又去追。
夏知意他们这边刚逃出天牢,国师殿的追兵就上来了。
夏知意摆出了战斗的架势,然而还没有等她动手,那个大胡子就率先对国师殿的人发动了攻击。
夏知意见对方出手,就知道她不用出手了。
这个大胡子,可以说是她截止目前为止见过的除了夏知风之外最厉害的人了。
大胡子冲夏知意道:“你带着他先走。”
夏知意就带着被串了琵琶骨的人先逃。
她问对方:“您不担心他?”
男子道:“他打得过。”
夏知意觉得,以对方的功夫要带着男子从天牢逃出来虽然困难,却也不是没有可以操作的余地啊!
但现在不是疑惑这些的时候,她带着男子逃了一截,觉得安全的时候放了个信号弹出去,华筠不在恋战,也不装了,直接摸了个炸弹出来,炸了一通就溜了。
大胡子将追过来的倒数第二个人杀了之后,对着活着的最后一个人道:“去告诉你们国师,洗干净脖子等着我萧某。”
然后运着轻功没入了夜空。
一行人在华府汇合。
华府只是被贴了封条,但外面并没有人守着,也因为端阳公主那天的阻拦,所以什么东西都是可以用的。
华筠他们准备先在这里窝一晚上,明天在出城。
绝对不会有人猜得到,华筠他们会这么明目张胆的住进自己的府里。
这会儿夏知意一边给华筠上药,一边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大胡子大侠,您这功夫,如果要将这位……”
“谋姓岳,他姓萧。”见夏知意被他的称呼难住了开口道。
“岳大侠您好。”
夏知意道:“萧大侠这样的功夫如果要将大侠救出来,也不是没有机会的吧!”这一关不知道是几十年,也挺……
萧大侠摇头道:“我试过,都失败了,他的那几道锁,不是一般人能开的。”
夏知意一脸懵:“很好开的呀,我分分钟就开了,并不难啊!”
萧大侠看着夏知意一言难尽:“你可知道,锁着他琵琶骨的锁我找了第一大盗都没能将那锁开开。”
华筠和夏知意面面相觑。
二人万万没想到,难的竟然是锁。
也不知道是华筠和夏知意瞎猫碰到死耗子还是萧大侠和岳大侠瞎猫碰到死耗子。
夏知意先前是对这些锁啊什么的不感兴趣的,但在阳城偶尔无事就看看书,大将军王府有很多书,夏知意都让人暗中把那些书搬了出来。
他就看到原本关于锁的很旧很旧的老书,因为书很旧她就觉得有些兴趣,然后就研究了一二。
华筠和夏知意回府已经是次日傍晚了,他们都没有跟老夫人说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所以老夫人就出来等着,看二人今天会不会回来,然后就跟夏知意和华筠他们迎头碰上了。
夏知意最先看到老夫人,笑着喊了一声:“祖母。”
旋即华筠也跟着喊了一声。
老夫人慈和的应着:“哎,我还想着你们就今天会不会回来呢。”
夏知意和华筠身后的岳大侠听到这道声音,忽而就抬起了头,他看着那个熟悉的,却苍老了不少的身影,眼睛有些模糊。
华筠感觉到了岳大侠的异样,他看向岳大侠问:“岳大侠,您这是怎么了?”
华筠这般说着的时候,让开了身体,正好让老夫人看到了他身后的岳大侠。老夫人年纪大了,眼神有些不好,看了一回儿才看清楚,待看清楚人之后,嘴巴微微长大。
她声音有些发抖:“可是宏儿?”
岳大侠已经上前几步,走了过来,他噗通一声跪在老夫人跟前:“舅婆,是宏儿。”他给老夫人磕了一个头,等在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老夫人立即将他扶了起来:“他们说,你跟你舅公一起死在了那场战役中。”她的声音哽咽。
她看着眼前的人,依稀能够看得出来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人模样,可再见对方已是头发花白。
有千言万语,诸多疑惑。却也只化作来了一句:“活着就好,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