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母扶住了她,担忧的问:“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啊?”瞧着一副死了儿子的样子。
华有德突然就很生气了:“怎么了,三儿被关天牢的事情,怎么不派人来跟我说一声,你们开个门,怎么这么慢?”
华母能说,她是忘记了么,显然是不能说啊!
她道:“门房今天生病了,所以开门慢了一些。”
“咱们先进去吧,你从庄子上赶回来的,应该还没有吃饭。”
有一叠声的跟白芷道:“芷丫头啊,你去让厨房那边在多做几个菜。”
白芷忍着笑意去安排。
张氏和刘氏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是公爹回来了,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三个小的从凳子上下来,一滋溜的跑过去,抱住华有德的腿,叽叽喳喳的道:“爷爷,爷爷,我们好想你啊!”
“我本来想去庄子上看您的,但奶奶不让。”
“我娘也不让。”
华有德看到几个孙儿好好的,老婆子在,老大媳妇在,老二媳妇在,老三媳妇……老三媳妇不在,他那颗刚要放下去的心又提起来了:“老三媳妇也跟老三一起被抓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飘的。
华母轻轻的拍了他一下:“呸呸呸……不灵不灵。”
“你可莫要乱说话,老三媳妇没有被抓。”
一家人就互相交流起消息来。
华有德知道夏知意去天牢里头看过华筠,现在又去找人给华筠帮忙了,稍稍安心了一些。
来京城的时间不长,但他已然知道这个儿媳妇的厉害了,他拍了拍老妻的手道:“还是你的眼光好,给家里头挑的几个儿媳妇都好。”
华母洋洋得意:“那是。”
“只是也不知道老三到底是犯了什么罪,哎……这当官也太危险了。”
华有德也愁,但他没有说什么。
罪名没有具体的张贴出来,就说明老三的那个欺君之罪有待落实,但华有德……他自己也有点把不准老三有没有欺君啊!
若是以前,他是相信你华筠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但现在……
他总觉得,老三有些变了。
哎……
皇上收到派去秦城官员送来的消息,见秦城那边并无任何问题,且纪均也并未跟吴将军写过信,气笑了。
见这信函往桌子上一扔,一个二个的,都当他是傻子呢。
都想要糊弄于他。
只是他刚好要华筠的命,所以也没办法明着发落吴用,但明着不可以,暗着可以呀!
是以在第二天早朝的时候,皇上就寻了个借口跟吴用调职。
说是调职,看着两个职位的品级是一样的,但大家都看出来了,这是贬官了呢。
吴用估摸着皇上派去秦城的人,这会儿差不多也应该给皇上这边送消息回来了,可他分明已经安排过那个马夫,带钦差到了之后跟钦差说明实情,信并非纪均些的,而是他写的,在带着钦差去那几个他觉得不对的地方。
看来,是秦城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可他一想到皇上都不容他辩驳几句,旁人写了个信回来他就信了,他给皇上些的皇上却不信,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怨愤。
说起来好笑,他是个将军,皇上却不愿意给他兵。
遇到乱事,也只是派文臣去。
若非他有他自己想要的东西,吴用都想效仿之前的那些大臣,直接请辞了。
他忍下了这口气,召来了几个人吩咐了下去。
…………
“夫人,您要去见纪大人,可现在钦差还没走啊!”赵刚听到夏知意说要去见纪均,直接惊住了。
实际上他更加想要说的是:“不能去见。”
这无异于是夏知意自己把自己暴露了。
夏知意道:“你放心,我会易容,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主要她来秦城有一段时间了,也不能一直呆在秦城。
且她收到消息,镇南王已经离京了。虽然骆意她们还留在京城,但镇南王府已然忍不住主动出手了。
赵刚还想说什么,夏知意道:“我不会有事的,你安排人去约纪大人。”
赵刚便忧心忡忡的去安排。
纪均来到秦城之后因为赵刚他们的暗中配合,所以很快就顺利的接管了秦城,秦城的各项事务都有条不紊,百姓也安居乐业,没有流寇、乱党余孽,一切都顺利极了。
这份过于顺利,纪知府当然知道必然是有问题的,但他并不在乎,他只想平平安安的做事情就是了。所以钦差拿着那份抄写的信来问他秦城的旁的问题的时候,他并没有说多余的话,也没有将自己的感觉说出来。
但他看到那封信,心中也隐约了然了。
其实,他之前还是很佩服赵刚这些举反旗的人,尤其是来了秦城之后他发现秦城管理的很好,而且他暗访的时候,也曾听闻过老百姓对赵刚的夸奖,对朝廷的漫骂和怨愤。
夏知意虽然不知道纪均敬佩赵刚等人,但一番查证,她大致的推测了一番,纪均不是那种贪官污吏。
纪均坐在马车中,看到这封被小乞儿塞到手中的信,皱了皱眉,还是打开了。
晚上的时候,还带着些凉意的杨柳河上的一艘画舫里,纪均看着坐上的容色平平、但气度不凡的男子,开门见山的问:“不知阁下约本官出来,所为何事?”
夏知意用青年男子的声音道:“听闻纪大人是难得的清官,所以在下想瞧瞧,清官都长什么样子。”
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后,夏知意发现,自己似乎被华筠给带毒舌了。
纪均闻言一笑:“阁下想必是听错了,本官并非什么清官。”他哪里当得上是清官,最多算是个糊涂官罢了。
“大人倒是耿直,大人如何看待秦城之乱?”夏知意问。
纪均笑着道:“秦城,如今不是安居乐业么,何来乱之说?”
“大人既然来了,想必也猜到了我的身份,且大人耿直,缘何又与我打马虎眼,难不成今日大人所言,我还能转述给其他人不成?”
纪均叹息了一声道:“你们侥幸活命,还是找个其它的地方营生吧,如今秦城的水开始浑了,你们再留在此处,会有危险,本官不会保你们。”
纪均的确猜到了夏知意的身份,知道他是乱党余孽。
他知道秦城时候为何乱了的,这些所谓的乱党,在之前也不过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