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采薇浅浅一笑:“是啊,哥哥现在生死不知,所以若是哥哥不好了,你们就都可以回到奉城了,夫人这么高兴,看来是更加喜欢奉城,我这就去跟郡主说一声,让郡主派人来送你们回去。”
张夫人面色大变,立即笑着道:“哎呀,大小姐这是在说什么呢,我这不过是关心大公子,怎么就是想回奉城了。”
张采薇冷哼了声,她现在急着去镇南王府,懒得跟张夫人撕架,所以快步离开了。
张夫人扁了扁嘴。
想骂几句,但想着他们能够在京城立足的确都是仰仗着张无谨,若是张无谨当真没了,他们肯定就在京城呆不下去了,那她儿子和女儿的前程岂不是都没了?
这般一想,张夫人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了,急匆匆的去找张无谨和张采薇的父亲。
张无谨是被吴将军等人抬回京城的,毕竟皇上只给了他十五天的时间,若是查不出什么就要提头来见。纵然受伤了,他也不敢在路上多加耽搁。
皇上看着担架上的张无谨,面上痛惜的骂道:“究竟是何人,如此的胆大包天,竟然敢刺杀朝廷命官!”
做足了一番心疼臣子的明君姿态皇上才问:“张卿可查清楚了华大人的案子?”
张无谨面色苍白,费力的道:“回禀皇上,臣不辱皇上使命,查清楚了华大人的案子。”
皇上开心的道:“好,好,好。不愧是镇南王看中的女婿。”
张无谨让人把查到的东西交给皇上。
皇上身边的王福将张无谨查到的厚厚的一摞东西呈了过去,将那些查到的东西一一打开来看,越看皇上的脸色越黑。
到了后面,剩余的那些东西他干脆都不看了,将东西摔在桌案上,冷冷的目光逼视着张无谨:“张卿确定这些证据是没有问题的。”
张无谨道:“臣确定。”
皇上忽而冷笑了起来,那冷笑渐渐的化作了和蔼的笑:“张卿当真是朕的好臣子。”
因为张无谨回来了,被皇上紧急召进宫的闵丞相等人对皇上的态度均有些疑惑,但皇上素来都是喜怒不定就是了。
大家一疑惑,不明白华筠这是有罪还是没罪。
还是闵丞相先小心翼翼的开口:“皇上,这些证据臣等可以看看吗?”
皇上召他们过来就是让他们一起来做个见证的,让王福将张无谨查到的东西递给闵丞相。
闵丞相看过之后,面上升起一些喜色,但想到了什么,到底将自己的喜色用力的压了回去,看完之后便将手中的东西传给了其他被一并召来的官员。
他同皇上一礼:“秦城安宁,皇上之福。”
若是秦城当真是被华筠控制着的,华筠被皇上关了杀了,岂不是又要乱么,所以闵丞相看来,这就是福。
皇上并不需要闵丞相的这声恭维,却也只能挤出了一点笑容:“是也。”
既然证明了华筠是清白的,跟秦城那边没有关系,皇上也只能憋气的将华筠放了出来,另外的一个欺君之罪,是无法阿诉诸于口的。
华筠回到华府,没有看到夏知意,听彩屏说人去了军营,便骑马去了军营。
而隔壁的华母他们闻讯过来,华筠已经跑不见了。
华母看着个消失在街角的马屁股问:“老三这急匆匆的是去什么地方了?”
彩屏含笑道:“大人去接夫人回来。”
华母立即道:“是该去接人,是该去接人,这些日子老三媳妇也不容易。”
彩屏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一些。
她原本还担心华母不高兴呢,但华母能够看得到他们夫人的付出就好。
她招呼着华母她们道:“想必大人和夫人很快就会回来了,老夫人和大夫人二夫人可以先坐着吃会儿茶。”
骆意在张府,看到躺在床上的张无谨,等前来探望的人都走了,她将留在屋内的张采薇也哄了出去,命晴儿关了门,这才看着张无谨含笑问:“张公子为何没有查到华筠意图造反的证据?”
张采薇有些担忧的看着张无谨的院子,骆意的变化她不是没有感觉到,以前骆意是觊觎华筠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骆意似乎就把华筠放下了,甚至是想要置华筠于死地。
兄长此番未能如郡主之愿,大概会被郡主怪罪。
她暗暗的捏紧了手心。
在她感觉到痛的时候,一双柔软却有些粗糙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轻轻的,细心的将她的手指掰开。
然后她就对上一双含着关切、担忧的清澈的眼睛。
这是兄长身边伺候的丫鬟吉祥,吉祥十岁的时候变成了哑巴。
原本,变成哑巴的应该是她的兄长。
她将半跪在地上的吉祥扶了起来,勉强的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依旧看向张无谨的院子,吉祥的手被她牵着,同她一样,看向张无谨的院子。
军营,华明看到华筠,差点就哭了出来。
华筠很快就被荀县的人给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每个人都十分关切他,而因为华筠出来原本有些摇摆的军心又定了回去。
邱将军看着完好无损的华筠,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面上却是挂着笑容恭贺他。
夏知意远远的看了华筠一眼,就去牵了自己的马离开军营。
这会儿也没有人管这些了。
华筠看到夏知意走了,于是快速的跟人说了些话,交代了华明几句,就去追夏知意了。
夏知意跑得很快,华筠追了一会儿才把人追上,见夏知意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驱马跑到夏知意前面,把马横在了路上。
夏知意的马差点和华筠的马撞到了一起,若非夏知意反应灵敏,骑术也还可以,两个人就要撞在一起了。
她瞪了华筠一眼,华筠却是笑眯眯的道:“夫人这是生为夫的气了,是不是为夫在牢里呆了太长时间,所以夫人闺中……”
夏知意不想听华筠满嘴胡话,直接一鞭子朝华筠甩了过去。
华筠没有躲避,拿手接住了夏知意的鞭子,故作忧愁的叹息:“夫人好狠的心,是要打死为夫另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