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
柳赴羲跟在阎十一的身后，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人的身份，才能连他们都不敢说。
自从知道阎十一是从地府里出来的人之后，柳赴羲特意调查了一番，发现阎十一竟然和地府的十殿阎罗有关，那就是掌握生死的存在，地位可见一斑，现在竟然连楼上那人的身份都不敢说……而田羽书则叫那人小舅舅……
“我知道了，阎老板，您一定就是迫于这人的势力，才不得不留田羽书一个废物在有间的，对不对？”上楼梯的时候，柳赴羲的脑子灵光一现，忽然就明白了这么个来龙去脉了，邀功一般的对阎十一说道。
阎十一显然是被柳赴羲的脑洞大开给吓到了，一个没走稳差点蹬空，柳赴羲还以为是被自己给说中了，对田羽书是越发的不耻了。
“小舅舅，你怎么在这里呀，你是不是知道我今晚会过来，所以特地来帮我解围的？”田羽书进房间以后很是熟络的坐到了萧千恨的旁边，亲昵的抓着萧千恨的胳膊，很是开心。
虽然萧千恨已经是被叫做舅舅的人了，但是看着年级一点也不大，二十五六的模样，在田羽书面前很是温和，但是仔细一打量，还是能看出他眉眼里的凛冽。
“小舅舅，这些日子我可想你了，但是顾老板说你早就离开茶坊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没想到今天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了。”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田羽书刚来人间界，没钱没房走投无路的时候，萧千恨一句话下来，就给田羽书置办了两套房子，其中之一，就是有间书店的店面。
萧千恨这才点了点头：“阿酒出了点事情，所以离开了一阵子，刚才听见小十一说今晚是唐槐请你们过来的？”
“对啊！说起这个就来气，他早上亲自过来请的我们，说今晚在欲仙楼吃饭，结果倒好，人家说唐槐根本就没有预订，我就知道，凭他的本事，也预订不到欲仙楼的位置。”田羽书说的气愤，要不是萧千恨出现的及时，他们今晚可是要灰溜溜的回去呢。
等明天一定得和唐槐好好的算算这笔账！
这时阎十一和柳赴羲才姗姗来迟，听着田羽书慷慨激昂的吐槽，有些不好意思的和萧千恨打了个招呼。
“看样子这三年进步不少，这书店的确也到了该开张的时候了。”萧千恨赞许的看着阎十一，然后又把目光放在柳赴羲上，“你和小书认识了也算是缘分，既然是相柳的后代，就应该谨记自己的身份，怎么说相柳也是有神位在身的。”
柳赴羲没想到萧千恨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身份，而且还把阎十一看做晚辈的样子，更加确定萧千恨的身份非比寻常了，于是姿态又放的低了一些：“是，谨遵先生教诲。”
田羽书“切”了一声，很是不屑的看了眼柳赴羲，吐槽道：“小舅舅你看他就是欺软怕硬、仗势欺人，在我面前一副很厉害的样子，这会儿见了您连话都不敢大声说了，我最瞧不起这种人了！”
“谁啊就不敢大声说话了，不要以为你有人撑腰了你就真的多厉害了！”柳赴羲被田羽书这一激，直接就开怼了，怼完了才发现萧千恨正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连忙噤了声。
田羽书得意的对柳赴羲做了个鬼脸。
“小书小时候受了不少苦，任性一些也是应该的，既然你也是书店的，以后就麻烦你多担待一些了。”萧千恨对柳赴羲道。
“啊，这，自然是应该的，应该的。”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舅舅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显得太小气不是，柳赴羲心道，主要还是觉着自己实在惹不起。
阎十一的心里一直惦记着唐槐的事情，他总觉着唐槐不像是会撒谎的人，既然早上说了请他们来欲仙楼一聚，就肯定不会放鸽子，所以要么就是当时唐槐在回去的路上就出了什么事，要么，今早出现在书店门口的人根本就不是唐槐本人。
“萧哥，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借用了唐槐的身份，故意引我们过来的？”阎十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田羽书和柳赴羲同时惊讶的看向阎十一。
前者是在惊讶如果今早是有人幻化成了唐槐的模样，她竟然没有差距出幻术的气息；而后者，纯粹是在惊讶阎十一竟然叫田羽书的小舅舅叫哥，这平白无故的就给自己涨了一个辈分啊。
当然，阎十一的这个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唐槐毕竟是天秀的总裁，家大业大，还不至于连一顿饭都请不起。
虽然说这顿饭是在欲仙楼，花费不是一般的大。
萧千恨听见这话反而是意料之中，赞许的看了阎十一一眼之后，拿起桌子上一个一直没动过的酒杯，直接把酒倒在了地上。
同时被倒在地上的，还有一条手指粗细的小蛇。
柳赴羲对同类的气息更加敏感一些，更何况他这阵子可是没少和蛇灵打交道，立刻就猜到了这条小蛇的身份：“蛇灵！”
“啥玩意儿？”田羽书自认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有阎十一和萧千恨解决呢，暂时还用不到她，所以一直很是专心的吃饭，这会儿忽然听见柳赴羲一声蛇灵，吓的直接整个人直接僵住了，一身冷汗的询问萧千恨究竟怎么回事。
“以前有个词叫杯弓蛇影，说的是有个人去朋友家做客，喝酒的时候看见墙上的弓箭照在酒杯中的影子，还以为是酒里有毒，所以一直忧心忡忡。”柳赴羲解释道，“蛇灵就是杯中的弓影，既不是真的蛇，也和幻术无关，就是个人想象出来的。”
田羽书深刻的认为柳赴羲说这句话就是在嘲讽她胆小来着，当即就不乐意了，刚想回怼过去，就反应过来柳赴羲话里的意思了。
杯弓蛇影，并非是蛇灾作祟，也不是弓刻意变成蛇影，而是喝酒的人本身在臆想。
蛇灵就是钻了这个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