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行！”他猛然将杯子砸在桌子上。
周敬之吓了一跳，但看着他如今的样子，不由的皱眉。
“殿下难不成真看上那蒋明佳了？”
纪凌煜脸色一黑，下意识反驳。
“谁会看上她！”
那这就是看上了。
周敬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由的拧眉。
“即是如此，那咱们不若离开，她对殿下日后起不到助益，而且她那样的性子，说不得还会给殿下招惹麻烦。”
纪凌煜面色一沉，周敬之明明是顺着他的话说的，可为什么他听的这样刺耳？
他阴沉的看着周敬之。
“你在教我做事？”
“下官只是建议，毕竟陛下如今还等着您风光而归。”
纪凌煜嗤笑了一声：“周大人是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就觉得孤也会与你一般吗？”
周敬之面色变了变，正想要说话，纪凌煜却又灌下一杯酒。
“蒋明佳的姐姐，与你那发妻同名同姓，不知道你每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可会午夜梦回，想到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周敬之的面色又沉了一分，知道纪凌煜这是在迁怒自己。
如今自己说什么，都会被反驳，索性笑了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真到了那样的时刻，根本是由不得你选择的。”
他愿意牺牲卫楠好来换取如今的一切吗？
他不愿意，他有才学，有能力，他完全可以靠着自己的能力走上仕途。
哪怕不如现在这般顺利，但一家人还不至于落得如今局面。
是三公主，是皇权逼迫他至此，如今又来嘲笑他，简直可笑。
他们这些人，不过都是皇权愚弄的棋子罢了。
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可以取乐的玩意，谁又会真的在意呢。
纪凌煜看出了他眼中的嘲弄，只是他分不清他是在嘲弄自己，还是他。
“你的父亲若是当年没有死，也许，你们一家也不用落得杀妻求荣的局面。”
提到父亲，周敬之的手猛然攥紧，他极力平静自己的心绪，看向了纪凌煜。
“我的父亲一届罪臣，我们能被赦免已经是皇恩浩荡，他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如今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
他说到这里起身。
“既然殿下暂时没有别的打算，那下官就告辞了。”
纪凌煜看出他是真的生气了，但他生气关自己什么事呢。
自己不高兴，他们又凭什么风轻云淡！
周敬之回到房中，神情彻底冷了下来，纪凌煜明显与他爹一样，全凭自己喜好行事，还没当上皇帝呢，就已经有了皇帝的脾气。
即是如此，这里也不用再留了。
他立刻修书一封，寄了回去，周勉是第二天才回来的。
“已经办好了，五百两。”周勉看向他。
“交了两百三十两的订金，我还差尾款，就靠着哥了。”
周敬之点了点头，再次恢复了往日里的冷漠。
“你知道咱们家，是怎么落魄的吗？”
周勉一愣：“不就是爹出了事情，娘被家里人嫌弃，咱们才到了乡下过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