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陈洪民和陈红燕是被村里掏大粪的大叔发现的,两个麻袋扔在村口,时不时蠕动两下,掏粪大叔以为是野猪呢,粪勺子邦邦敲了好几下,见他们没有反应,才能上前去扒拉麻袋。
结果大失所望,不是啥野猪,而是人。
掏粪大叔狠狠地扇了他们几巴掌,半晌,陈洪民和陈红燕才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周围。
“你们终于醒了,大半夜干啥去了,钻麻袋里了,我还以为今天走运碰到野猪了呢。”
“真是够倒霉的。”
掏粪大叔骂骂咧咧的驾着粪车走远了,留下陈洪民和陈红燕留在原地,他们从麻袋里爬出来,浑身酸疼无比,像是被火车碾过一遍,那那都疼。
“三叔,到底咋回事啊?”
陈红燕看着自己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胳膊一动生疼,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
“你谁啊?”
陈红燕看到身边爬出一个肥头大耳的东西,吓得直接踢了对方一脚,什么品种的垃圾,居然也敢占老娘便宜。
本就雪上加霜的身体,再次遭受了一次重伤,陈洪民脸着地,费劲地爬起来,气狠道:“没脑子的猪,我是你三叔啊!”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处于不认识的状态,确认了半天才凭借声音认出对方。
对了半天死路,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
“肯定是陈磊那小子干的,老子非得削了他不可。”
一动牵扯整个身体生疼。
好疼啊!
哪个龟孙子不讲武德,套麻袋打人。
“三叔,陈磊没那么大本事,肯定是姜冉冉那个破鞋干的。”
两个人边说边摸着红肿的脸,说话脸就疼。
避开村民,一瘸一拐回到家,陈老太太看到一大一小这副鬼样子,差点没用拐杖把他们打出去。
“娘,是我啊,洪军!”
“奶,我是红燕啊!”
陈老太太东瞅瞅西瞅瞅,看了半天才认出来,“你们咋成这样了?”
陈红燕嘴角还利索,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下,但说了也是相当于没说。
因为他们不知道谁套的麻袋?
谁揍得他们?
要说是姜冉冉,他们也没有证据!
这鳖孙气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姜冉冉趴在窗户上,看着肿成猪头的两人,这要是没个一周下不去,哼...惹到老娘,你们算是踢到铁板了。
这时,陈磊正好进门,陈洪民看到他,走过去一把薅了过来,怒声道:“陈磊,是不是你找的人打的我?”
因为姜冉冉的嘱托,陈磊摇头,把嫂子教给他的话,复述了一遍:“三叔,你说的什么啊,昨天你来找我,我看见你后面跟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女人,长着血盆大口,手中拿着两个麻袋套在你们头上,当时我就吓得腿软了,我怕鬼,救不了你们,只能回去睡觉了。”
“鬼?你TMD骗谁呢?”
陈洪民才不信这鬼话,骗傻子呢。
“你骗傻子呢?”
陈磊乖巧地点了点头,“对啊,就是骗傻子的。”
终于勇敢了一次,被人欺负了,怼回去的感觉好爽。
这就是反击的力量?
屋内,姜冉冉很满意陈磊的回答,这小子总算开窍了一点。
面对陈家人,客气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况且,这群人,压根配不上‘客气’两字。
陈老太太狠瞪了陈磊一眼,这小崽子居然也反了天了,“你这个狗东西怎么给你三叔说话呢,养你这么大就是这样给长辈顶嘴的?”
“是不是姜冉冉那个疯婆子找人揍得你姐和你三叔?”
姜冉冉走出房门,犀利的眼神看向院子里的陈家人,吓得陈洪杰和林秀花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每次抖,每次吃亏?
今天应该不会再次吃亏了吧?
“你那张臭嘴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给它撕烂了!”
姜冉冉昂首阔步走到院子中央,气势直逼众人,明晃晃来到陈老太婆面前,勾起一抹嘲讽笑意,“你们有谁不服气吗?”
“干出来,咱们理论一下!”
看着她身后的大黑狗,谁TMD敢站出来理论。
看向陈洪民和陈红燕,警告道:“下次再敢欺负磊子,找磊子要钱,把你们剁成碎块喂大黑。”
陈家人下意识的看向陈老太婆,一家的主心骨,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汪汪汪……
这声狗叫直击他们的心灵,不自觉的双腿发软。
陈老太婆也被镇住了,尤其看见这条黑狗,想毒死它的心越发的浓厚。
等着姜冉冉和陈磊的影子不见了,陈家人才会过神,聚在一起,看着狗窝里的大黑狗,这条狗绝对不能留着了。
——
狗窝内,大黑眯着眼睛晒着太阳。
陈老太婆弯着腰,手中拿着一个豁口的盆,一步步靠近大黑。
小声招呼着大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大黑可不是普通的狗,这点小恩小惠,它可看不上,把头高高地昂起,呜呜地呲着牙齿,凶横地瞪着老太婆。
陈老太婆用拐杖把盆子放在大黑面前,这次她可是下了血本,里面还放着几块舍得不吃的猪肉。
“好吃的,快吃吧!”
只要吃下去,这狗就死翘翘了!
陈老太婆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只要毒死这只狗,姜冉冉那个疯女人还拿什么耍威风!
一人一狗,你瞪我,我瞪你。
“你这只臭狗快吃啊,猪肉花了老娘2元呢,还给你放了香油,白面馒头。”
看着油盐不进的黑狗,陈老太婆气的差点心梗,那可是好几块钱啊!
“和那个疯女人一样,不知好耐,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啥样的狗。”
“老娘不信今天毒不死你!”
陈老太婆手中拿着一根棍,棍子的另一边捆绑着一个水瓢,使劲地往大黑嘴边拱,嘴边骂着脏话:狗东西,今天不死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