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民：“？？？”
靠！太飒了吧！
签合同吧！这句话的含金量也太高了。
“笔啊，快拿笔啊！”
听到赵红兵的呼叫，李国民回神，转过身差点撞到桌角，拿起桌子上的钢笔，恭敬地递过来，“姜同志。”
姜冉冉接过笔，大手一挥，三个大字落在合同的最后一页。
两个人正式敲定合作，赵红兵的心也落了下来，但没高兴两秒，有紧紧地被揪起，40%的定金，也不知道姜老妹能不能拿得出来？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因为赔不了钱。
“合同签了，今天中午必须好好庆祝一下，就在厂里食堂吃吧，我让他们做几道硬菜。”
话落，安排李国民去一趟食堂，中午饭菜安排好，可不能丢了咱们制衣厂的脸面。
姜冉冉截住赵红兵的话头，“赵哥，定金我还没有付呢，吃饭这事不着急。”
一挎包的钱放在桌子上，从信用社取出来的，每捆绿油油冒光的钱都用纸条绑着，一摞摞的十元钞票，看得人眼光缭乱。
这？
好多钱啊！
李国民擦了擦眼睛，也得好几千呢！
“快去喊刘会计，让她过来一趟。”
卖猪肉这么挣钱吗？
那他作为一厂之长，一天天忙的晕头转向，一看工资110元，一年才1320元，都不够这笔订单的定金。
看到这么多钱，眼红是有的！
“陈老弟，养猪挺赚钱啊？”
陈旭睨他一眼，面上冷冷清清道，“还行吧，不忙的时候一个月也能有个小千元的收入。”
啊？
不忙还有小千元？
干一年直奔万元大户啊？
李国民心动了，但及时扼杀在摇篮里，养猪不体面，不如铁饭碗让人羡慕！
工资里的待遇很不错的，包括基本工资、副食补贴、活工资、夜班费、月奖金、自行车费等，还有过节的福利，比起养猪的劳苦，工作还是不错的。
不一会儿，一个齐耳短发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看到桌子上的钱，刘会计端坐在沙发着，手中的钞票在她手中犹如流水，丝滑地穿梭在她指缝间。
沙沙沙……
数钱的速度都非常快，手里拿着一大叠十元钞票，只能听到沙沙沙的声音，根本都看不清她手里的钞票在一张一张的翻动。
五分钟后，桌子上的票子清算完毕。
刘会计看向赵红兵，“厂长，共计五千五百元。”
赵红兵回神，让她拎去财务部做账，这下子账上的流水多了不少。
刘会计走后，赵红兵脸上的笑快堆成了山，明天就开生产线，下午就能出一些成品，姜冉冉要是有空可以过来看一看，别到时候出了差错。
这事聊完，赵红兵非要拉着陈旭和姜冉冉在这吃饭。
但想起黑市的包林康？
陈旭下午还要去一趟运输队，今天太忙活，留下来吃饭需要喝酒，太耽误事。
“来都来了，我必须尽到地主之谊，让你们吃好喝好。”
姜冉冉勾了勾陈旭的手，他瞬间明白媳妇的意思。
“赵哥，这顿饭先留着，以后吃饭的机会多的是，我们今天下午的确有事。”
赵红兵见他意思坚决，点了点头，“行，不着急这顿饭，下次补上。”
郊区的房屋低矮陈旧，街道也很狭窄，不少人二八自行车穿梭在箱子里。
陈旭他们出了制衣厂，驾着驴车赶往黑市。
——
黑市这边，包林康见他们都吆喝，扯着嗓子比他们叫的都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卖的啥。
“玉兔只因天上有，肉香养生更健康。”
“小兔子贼可爱，两只耳朵贼带派。”
“小白兔白又白，你有想法您就来。”
“辣炒兔丁香的很，一只只需3块钱。”
“快来，快来，快快来，相中那只都可以。”
……
喊的那叫一个带劲，旁边的王彪子恨不得掏钱也买一只。
蹲在那里上下打量着包林康，蛐蛐道，“兄弟，你和陈哥啥关系？”
包林康停下声音睨他一眼，反问道，“你说的陈哥是谁啊？”
世上陈哥千千万，谁知道你丫的说的那个‘陈哥。’
你口中的陈哥和我认识的陈哥是不是一个人呢？
“就是陈旭，陈哥啊，大河湾村的陈哥，今早不是他送你过来的吗？”
“哦～”
包林康拉了一声长调，警惕地瞅着对方，“你管我们什么关系，兔子买不买？聊天很耽误我的买卖的。”
王彪子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三块钱递过去，“我买一只兔子。”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笼子里的兔子又卖出去了一只。
“我是陈哥的兄弟，问题回答完了，你可以走了。”
艹……
王彪子差点想爆粗口，TMD老子买一只兔子，你就这么糊弄老子？
“我还没有问完呢，你这一只兔子就准备回答我一个问题啊？”
包林康瞪他一眼，实诚地点了点头，“对啊，咱俩又不熟，你看着也不像啥好人。”
长得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蹲在那里，像是蹲过句子一般，眼神凶狠，看人就像饿狼扑食，包林康可是被人整怕了，现在看到，陌生人不得不警惕。
眼珠子往周围看了一圈，这人不会是人贩子吧？周围有没有他的同伙？
为了保险起见，往一边的摊位挪了挪，假装自来熟的和旁边的摊主聊了起来。
这时，一个穿着海魂衫、深蓝色布裤、黑色布鞋的男人蹲了下来，指着笼子的兔子问道，“还剩6只，我全都要了。”
大客气啊！
蹲了一早晨，终于把兔子卖完了，一会儿姜姐他们回来，肯定夸自己能干。
“大哥，6只兔子一共是18块，你是大客户，少收你1块，你给我17块就成。”
男人掏钱的动作很豪爽，给完钱，包林康把兔子抓出来，腿脚捆在一起，递给男人，“大哥，捆结实了，你拿好。”
男人回神接过兔子，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前几天卖给他兔子的男人，有点大失所望。
要布是上次卖兔子的男人指点，自己也做不出辣炒兔丁，想必对方也一定是厨师，饭店正在招厨师，要是能把他招进来，国营饭店的销售额一定追上去。
哎，明天再来碰碰运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