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张姗姗？
姜冉冉看着手上的照片，听说两个人之前处对象，知道裴永信不是裴年奇的儿子，张姗姗提了分手？
没想到又勾搭在一起了，王八绿豆一对。
“嫂子，昨天我听到那女人说什么多在裴家捞点，还有什么多巴结点裴叔叔，家里人知道你不是裴家的真儿子，都不让我和你接触。”
“我给我爸妈保证，你毕竟陪在裴叔叔这么多年，感情肯定比真儿子亲……”
陈磊有模有样的学着张姗姗的姿态叙述着昨天他们在外面嘀嘀咕咕的句子。
姜冉冉听完，勾了勾唇，这两个真是绝配。
家里两孕妇，这两天陈旭忙着宰鸡杀鹅的，菜市场买了一些鸡鹅，关在院子里的笼子里，家属院，像裴年奇这样的大领导，住的都是两层楼独门独院的房子。
杀完鸡鹅把它们挂在外面的晾衣绳上，外面的空气冷，天然的大冰箱，不怕肉坏掉。
刚走进屋，姜冉冉眼神落在他身上，“忙完了？”
“嗯，杀完了，下午把它们炖了。”陈旭刚进屋，院子里响起‘刺啦’的声响。院子里支着锅灶，裴年奇戴着围裙在院子里炸东西，炸素丸子、炖海带、炸豆腐、炸咯吱、炖带鱼、炖肉方、炸花生米，过年上供用。
裴永信没在家，被裴年奇支出去买东西去了，最后一个大集，再不买人家收摊子，要等着十五才摆摊。
“静姝，不用看着，你进屋就行。”
李静姝在屋子里待着无聊，就想着出来坐坐，手中拿着一个炸好的带鱼，想着前两天还想吐呢，今天看到炸货就想吃。
嗔他一眼，“你炸你的，我吃我的，咱们互不干预。”
张学文在旁边当个隐形人，炸好的丸子用笊篱捞出来放在盆子里。
上午忙，下午忙，晚上就去了裴家老宅，年前最后一次聚餐，所有人都要回来吃饭。
男人在客厅陪着裴钟伟聊天，金芳带着杨娜她们在厨房忙活，孩子们在客厅玩闹。
“今年真是一个好年啊，”金芳感慨，日子越过越红火，人丁越来越兴旺。
头几年都不如今年人多，金芳看向姜冉冉和李静姝，点点头，明年又要添四个孩子。
说起孩子？
金芳凑到杨娜旁边，问着裴永达和孟琳的情况，“就他是老大哥，一点榜样模样也没有，结婚没着落，孩子更没有着落，你这个当妈的爷说道说道他，明年就28岁了，这在村里就是老光棍，让他上点心。”
杨娜切菜的手顿了顿，她也不好催太急啊，“妈，我说他们，明年让他们结婚。”
饭桌上，三十口人分成两桌，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裴钟伟走过来坐下，扫视了一群，咳了咳嗓子，开始催婚，“永达，年纪不小了，明年该结婚了吧？”
裴永达刚下班改过来，科里过年忙，最近几天才清闲一些，过年忌讳住院，能出院的病人基本出院，医院病人吵吵闹闹，回家还要被催婚。
孟琳在女席这边，看到裴永达望过来的视线，点点头，他高兴地看向裴钟伟，“嗯，结婚，明年开春就结婚。”
这边开心晚，那边又有人不开心了。
“晓敏，你有对象了吗？虽然你在上学，年纪也不小了，过完年就21岁了，得抓紧啊，要不然成老姑娘了。”裴钟伟看向裴晓敏，一个一个的都挺让人犯愁。
“爷爷，我才21岁，还小着呢，丽云姐快24岁了，还没结婚，你应该先催她。”
江丽云，裴年静的小女儿，弯弯的柳眉下，有一双明净清澈的眼睛，标准的瓜子脸，在这个年代盛行国泰民安的脸型中，尤为突兀，但不影响她在人群中的美。
江丽云在桌子底下偷偷拧了裴晓敏一下，笑骂她，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祸水东引，江丽云看向角落里的裴永信，拉他垫背，“老爷，裴永信25岁了也没有结婚呢。”
裴钟伟这次注意到裴永信，看到裴永信眼中射人的光芒，冷哼一声，“没结婚就算了，吃饭吧。”
看到裴永信一脸吃瘪的模样，这还不是更好笑的，好笑地没人搭理安慰他。
原来那个年代都逃脱不了过年被催婚、催生！
——
“今天放假吧。”
陈旭在家蒸上馒头，趁着空隙过来店里，给包林康他们发了一叠厚厚的红包。
“门上贴上福字就关门吧，小可去哪过年？”
陈旭看向周小可，她在这里无亲无故，媳妇儿特地交代自己问一问。
“陈哥，我去小丫姐家过年。”
郑小丫点头，“我自己一个人也是过年，正好小可陪着我，我俩一起过年。”
“那成！”陈旭点点头，赶着回家蒸第二锅馒头。
街上铺子已经关门，店门口贴着大大的福字，胡同里几乎见不到人影，大部分人都在家里忙活着炸年货、蒸馒头、炖肉。
大小四合院或大杂院里，听到乒乒乓乓在案板上剁饺子馅的声音从各家传出来，陈旭骑着二八大杆穿梭在巷子里，孩子在巷子里追跑着打雪仗。
“店里关门了？”
姜冉冉看陈旭回来的这么快，这么快就把店里的事情交代完了？
“嗯，店里也没啥东西了，该清的也都清了，剩下的就是一点小库存，大货都在四合院里面放着呢，我给包林康交代了，没事转一转去，别忘记给院子里的两只狗喂吃的。”
这时候小偷横行，裴年奇弄了两条退休的军犬给陈旭，让它们看家护院。
三十这天，陈旭和裴年奇拎着浆糊在大门口贴春联。
“爆竹声声辞旧岁，合家欢乐迎新春”。
晚上，陈磊和张志远在院子里放鞭炮，在供销社买的滑炮，划一下纸壳子，扔到远处，‘砰’炸开了。
姜冉冉和李静姝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陈旭他们在包饺子，吃完饭，裴年奇拿出准备好的红包，笑看着他们。
过年除了团圆，最重要的是图个喜庆、吉祥，开头就顺顺当当，一年自然顺风顺水。
“发红包了。”
“裴叔叔新年好！”
“……”
张志远和陈磊拿到厚厚的红包，姜冉冉和陈旭也有，都是厚厚的一叠，只有裴永信红包是干瘪的。
裴永信：……
爱不爱这么明显吗？
除夕的黄昏时分，是街上最清静的时候。
除夕夜，轰鸣炸响的鞭炮声，新年到来了。
姜冉冉赖在床上不想起来，裴年奇带着陈旭他们挨家挨户拜年，陈磊和张志远拿到了不少红包，忙碌的82年画上了句号，83年正式开始。
辞旧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