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婚后的第二年，我和媳妇生下个女孩，取名岁岁。
岁岁精力旺盛，婴儿时期，能把我和她妈熬的萎靡不振。
长大了更厉害，摁着隔壁家小男孩打。
几乎天天都有人上门告状。
我真是哭笑不得。
媳妇气的吹胡子瞪眼，教育岁岁，“你是个小女孩，能不能淑女一点。”
“我们家迟早因为赔医疗费，倾家荡产。”
叫岁岁淑女一点，她没听进去，说到倾家荡产，她哇哇哭，挂在我身上念念叨叨，“我再也不打人了，没钱，爸爸妈妈就要饿死了。”
还知道惦记着我和她妈，没有白疼。
岁岁安然无恙的长大，她上了小学。
有一天坐在饭桌上，她犹豫说，“爸爸，我这几天总是碰到一个阿姨，她总是冲我笑，还送我小卡子。”
“我不要，就塞我口袋里。”
通过岁岁的描述，我感觉那女人不太正常，决定去学校一探究竟。
下午放学，门口堵的水泄不通。
我提前和岁岁商量好了。
她先去找到，她所说的阿姨。
我悄悄跟在后头。
当我看清楚那女人长什么样，着实没办法再淡定，撒丫子冲上前，一把将女儿护在怀里。
“你不是死了吗？！”
面前穿着朴素，脸上挂着笑意的女人，是李潇潇。
她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暴起，抓着我一顿揍。
“你是坏人！不准抓我的孩子，你滚，你滚远点！”
拉拉扯扯吸引了路过的老师，立马喊了保安，再报警。
我喊媳妇接走了岁岁，跟着警察去了警察局。
人生两次去警察局，都是因为李潇潇。
老天爷真是爱捉弄人。
警察忙活了一顿，解释道，“执行死刑的前一天，发现她是精神病，便送到精神病院控制了。”
“前些天跑出来了，隔壁街道的派出所找了好几天。”
我松了口气，幸好岁岁没事。
接着，李潇潇被精神病院的人带走。
不出意外的话，我下半辈子，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我回到家，和媳妇说明白。
媳妇情绪不太好，起身看了熟睡的岁岁一眼，“是她自作孽不可活，好在还有一点良心，没对岁岁造成伤害。”
听了媳妇的话，我才感觉到后怕。
这事，我们夫妻两商量后，一致决定，糊弄过去。
以免给岁岁留下阴影。
岁岁醒来后，没有多过问，她问我，“爸爸，那个阿姨打你的地方，还疼吗？”
我笑着说，“不疼了。”
岁岁正是没心没肺的时候，能想起来关心我，我这个做爸爸的，相当欣慰。
日子平静无波的过着。
一眨眼的功夫，岁岁抽条，长成了大姑娘。
寒暑假会和周围同年级的小伙伴一起玩。
有时是窝在她房间打游戏。
天气好点，就出门玩玩密室逃脱，或者剧本杀。
碰到印象深刻的本子，岁岁会跟我分享她的感触。
岁岁说，人生就是用来体验的。
体验爱情的酸甜，亲情，友情的快乐。
我不置可否。
“爸，你后悔过吗？”
我脑中关于李潇潇的记忆，早已模糊。
“没有吧，人要朝前看，不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