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还这么小，就已经会察言观色了。
姜宁曦想想就觉得他有点可怜。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姜宁曦看得出来，他在门口转了半天，肯定有话要说，引着五皇子坐到院子里的石桌旁边。
君启凌看着这小子，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像小时候的自己一样，明明就有亲人，却不受待见。
“就是来感谢你帮我。”
五皇子虽然还小，不懂这里面的复杂情况，却也从宫中的流言蜚语中得知了姜宁曦的事情。
“不用谢，只要你过得好就好。”
姜宁曦说这话的时候还感觉有些心虚，毕竟当时自己也是为了脱身才会攀扯上五皇子。
误打误撞的帮了他，自己也不好邀功。
“他就是一个小孩子罢了，你骗骗他，他也不会知道真相。”
君启凌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姜宁曦明明知道这是在女频宫斗文里，却还是狠不下心来利用这么小的孩子。
“那我就先告辞了。”
五皇子见姜宁曦没说别的，行了礼之后便转身离开。
君启凌这才放心大胆的和姜宁曦交流。
“小屁孩还挺懂事，就是有点臭屁。”
君启凌满不在意，实则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五皇子。
“跟你挺像。”
“胡说，我起码不会被个小宫女欺负成那个样子。”
行吧行吧。
姜宁曦也没有再反驳，毕竟人只有在理亏的时候才会这么着急。
看着五皇子离去的背影，姜宁曦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孩子也真是不容易，我之前本来只是想脱身，没想到误打误撞帮了他。”
姜宁曦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就控制不住，脑子里总在想那个宫女惨死的样子。
她赶紧摇了摇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甩出去，没想到又引起了君启凌的不满。
“你再这样晃下去，脑子里的水就摇匀了！”
君启凌不是第一天发现姜宁曦有这个毛病了。
一遇到着急的事情就喜欢摇脑袋，奈何自己现在和她有联系，得跟着一起晕。
“我也不想啊，之前死在我面前的都死的痛快，我还能劝说自己，可那个宫女是活活被打死的，我一闭上眼睛就能听到她惨叫。”
虽然苛待五皇子是那个宫女的错，但是她始终迈不过自己心里这道坎。
“你有这个时间，不如想想重要的事。”
君启凌可不觉得皇帝突然找上门来是因为心血来潮，要是没有人从中通风报信，他后宫里这么多女人，怎么就偏偏在姜宁曦出门的这一天找上门了？
“一点线索都没有，我就算想查也查不到。”
姜宁曦根本没有怀疑云雨，只当是君启凌附在她身上的灵力突然失效。
毕竟当天君启凌还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呢。
“你是真的没脑子？”
“你说谁没脑子呢，总比你个只会用暴力的暴力狂好吧？”
“你身边一共就只有书兰和云雨两个贴身宫女，也是这个殿里为数不多可以进出你房间的人。”
君启凌停了停，等着姜宁曦的反应。
“你是说云雨？我也觉得她好像有点问题。”
姜宁曦漫不经心，好像并没有把君启凌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你都知道？知道你还不防着？”
“上次是稻草娃娃，这次是通风报信，我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她有问题。”
“哟，看不出来，你还是有脑子的。”
君启凌看着她这个反应，也知道她心里要有计划。
“不然呢？像你一样只会动用武力有什么用，这可是经典女频文，我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别人安插的眼线？”
只是姜宁曦之前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云雨。
只能说云雨伪装的还算不错，姜宁曦之前一直都没有怀疑过她。
先是稻草娃娃，这次又是私自离宫的事情。
幸好没有让云雨知道太多有关于自己的事，不然现在自己恐怕已经成为了老皇帝的刀下亡魂了。
“那你不躲着点？”
君启凌接管了身体，把头转向了云雨所在的方向。
“她在那儿站着好长时间了，该不会又想了什么其他的办法整你吧？”
君启凌身上有神力，当然不怕，顶多就是想看看姜宁曦的笑话。
“如果现在揭穿身份，姜月还不知道要换个什么人来呢，不如留个知根知底的。”
姜宁曦精通女频宫斗文的所有套路，像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在自己眼里根本不够看。
“好吧。”
君启凌反正也知道这个云雨不是什么好东西，多加防备就是了。
没想到趁着书兰没有回来，云雨还真的敢继续动手脚。
太后眼见着皇帝身上的病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太医又迟迟找不出症结所在，她心疼自己的儿子，以为是自己上次礼佛之时心不诚，再一次出了宫。
冉贵妃没有了太后这个靠山，倒也没想着再给姜宁曦添什么难题。
只是还有个不老实的姜月。
“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
翠儿在御花园的一片假山石后拉住了云雨，尽管压低声音，还是能听得出她语气中的不满。
“上次的事情你都没办好，这次你连消息都没打探清楚，就来告诉我，害得我也差点受责罚。”
翠儿因为稻草娃娃的事情，在浣衣局待了好多天，好不容易等到姜月把自己捞出来。
还想着这次借着云雨提供的消息能够坐实姜宁曦偷偷溜出宫的事，没想到平白又落空了。
“姐姐，宁婕妤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跟我说，但是她当时准备好了朴素的衣服，摆明了就是要出宫的呀。”
云雨拼命的为自己辩解，可翠儿想听的可不是这些。
“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了，你也知道，我们家主子身边不留无用的人，下一次你要是再谎报，有你的好果子吃！”
“姐姐，姐姐能不能向主子求求情，我下次一定不敢了。”
云雨哭丧着脸扒拉着翠儿的袖子，作势就要给对方跪下来。
躲在暗处的姜宁曦忍不住啧啧出声。
“难怪每天在我面前演的一副关切的模样，就这小眼泪掉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