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邺看了她一眼,“高兴一些,要多为宝宝着想。”
温冬点点头,她是该高兴一些,高兴自己担心的场面没有发生,高兴自己没有被温浅处处压上一头。
但为什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好像一个气鼓鼓的皮球,突然泄了气一样。
因为自己输给了这样平庸的一个人,所以更加无力?
温冬敛了心思,想着等会正式见面,再好好交谈交谈,不然她真的想不通,傅景衍为什么会因为这样一个人,而选择抛弃她。
但是当他们走到了温浅房间门口后,却被告知,温浅和容沁去了衣帽间,让温冬去那边找她。
因为是衣帽间,不太方便有男士跟着,所以池邺被留了下来。
“你自己可以?”
“没事。”温冬笑笑,想到刚刚有过一面之缘的‘温浅’,那种毫不掩饰的轻视和恶意,让她防备温浅出阴招的戒心放低了很多,“他们虽然不喜欢我,但还不至于敢在生日宴上对我怎么样。”
外头这么多人呢,再闹出点什么动静,温家的脸面就丢光了。
池邺点点头,找了个沙发坐下,“那有什么事情你随时喊我,只要大声喊我的名字,我一定能及时赶过去。”
温冬笑笑,“那我先过去,你喝点茶休息休息。”
虽然三年前来温家认亲后,温冬也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但那时候她只是一个被所有人嘲笑的不该出现的人,更别提在温家住的舒服了,平时更是连随便走动都不敢。
所以对于温家的布局,其实她并不熟悉。
这会儿由女佣带着,七拐八拐地到了三楼最里面一间房。
“这就是太太的衣帽间。”女佣指着紧紧相邻的两间房给温冬介绍,“这一间,是太太平时居住的房间。”
“她和温浅的房间差这么远?”
“嗯。”女佣点点头,“小姐的那间房是最大的,原本也是太太在住,后来小姐六七岁的时候说喜欢那个房间的阳光,太太就搬出来,让小姐住了进去。”
六七岁……
那个时候,她在哪里?
应该还居无定所,想着下一顿的饭去哪里弄,想着……自己的妈妈到底在哪里。
可她的亲生母亲却从没在那个时候,想过她。
因为她身边已经有温浅了,她把给她的爱全都给了温浅,所以温浅能有现在的性格好像也不奇怪,她是完全被宠爱着长大的孩子。
但再怎么被宠爱,也不该在她被庞龙绑架的那天,站在她的对立面录下视频。
更不该和她这个姐姐抢丈夫……
就在她脑子有点乱的时候,突然听到容沁的声音,“是温冬吗?快进来!”
女佣赶紧帮她打开门,“您请进。”
温冬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不喊我叫小姐?”
上次她过来,很多人都主动和她打招呼。
但这次在温家院子里走了这么久,始终没有一个人称呼她为小姐。
女佣似乎比她更奇怪,“您和温浅小姐没那么像,我们现在能分的出来。”
言外之意就是他们只承认温浅是温家小姐。
但更深层的意思是,他们之前分辨不出温冬和温浅,但现在可以认出来了。
可惜温冬没听懂,甚至还跟着说了一句,“是,我也觉得我们不太像。”
毕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怎么可能相似。
温冬摇摇头,让女佣退下,然后进去衣帽间,应了容沁的话,“母亲,是我。”
容沁催促道,“那还不快进来!”
温冬不知道她们在里面做什么,只觉得第一次和容沁在衣帽间这么隐私的地方相见还有点新奇,一路走来,心情到底是愉悦的。
尤其是看到容沁举着一条裙子满脸笑容等待她过来的样子,温冬在这一刻再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血浓于水,什么叫做内心深处对于母爱的渴望。
“温浅呢?”温冬笑着迎上去,朝容沁身后看了看,没发现温浅的身影,“她在哪里?”
“她去试衣间了。”容沁指了下衣帽间里的一个小套间,“你先过来,我给你和浅浅挑了两条一模一样的裙子,你也过来试试。”
温冬一愣,下意识问,“为什么要穿一样的?”
“你身上那条都脏了。”容沁不太喜欢温冬问来问去,含糊道,“而且你们姐妹第一次正式见面,穿一样的显得多亲热,等会下了楼指不定有多少人要羡慕。”
温冬没想到容沁会这样想,“我和温浅……不是那种亲热的姐妹关系。而且我身上的裙子是在医院弄脏的,当时事出紧急,我没来得及换。”
更何况,容沁手上这条裙子虽然精美,而且是很漂亮的墨绿色,但裙摆确实很长。
温冬有些担心因为长度问题导致自己摔倒,再次拒绝道,“我不用试,我身上这条就挺好的。”
容沁就烦她这个倔强的样子,不满的嘟囔了一句,“连男人都共用了,你还有脸介意和浅浅穿一样的裙子?”
温冬惊愕地抬头,没想到容沁说话这么难听。
“那温浅呢?”温冬忍不住问,“她用了我用过的男人,戴了我送给您又被退回的耳坠,还愿意和我穿一样的裙子?”
容沁一愣,“你胡说什么呢,浅浅根本就没打耳洞,再说了,你那副耳坠我都退回去了,她怎么戴?”
温冬更是愣住,“温浅刚刚没去上厕所?”
“莫名其妙!”容沁把她拉过来,推进另一个试衣间,“你赶紧去把衣服换上,浅浅马上要出来了。”
同样的衣服,会让两张相似的脸更加相似!
温冬却有自己的坚持,“裙摆太长,我不换。”
万一踩到摔倒什么的,宝宝的安危谁来赔?
容沁见她一脸倔意,还想说什么,却听温浅的声音柔柔传来,“妈咪,姐姐不想穿就不要强迫她嘛,反正还有很多其他裙子,姐姐开心最重要。”
这声音立刻和被绑架那天听到的声音重合起来,温冬震惊地看向试衣间,难道刚刚在洗手间,真的是她认错了人?
可那耳坠又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温浅已经推开了门,笑意盈盈地冲着温冬走了过来。
可温浅走的多轻盈,温冬的心就有多沉重。
温浅……
温浅怎么能,和她长得这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