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下意识点点头,“嗯,衍哥哥,我都听你的。”
“把位置发我,我去接你。”
等他下楼的时候,奶奶早已在楼梯口等着,她一脸慈祥地往他身后瞧,“温冬那丫头呢?”
傅景衍面不改色,“您做了什么事情,您不清楚?”
奶奶心头一紧,“她生我气了?”
“她倒是不生您的气,但是生我气是肯定的。”
这倒是……
温冬那丫头和她可是很亲近的。
有时候,奶奶甚至觉得,她就像自己的亲孙女一样,反正傅景衍娶她算是娶对了。
奶奶越想越高兴,忍不住冲傅景衍竖了个大拇指,脸上挂了笑容。
傅景衍看着奶奶这个表情,忍不住感叹,“为老不尊!”
“臭小子!”奶奶一巴掌打过去,“快走快走,你赶紧回去看看温冬那丫头,也顺便帮奶奶道个歉。”
……
警局里。
原本应该去咖啡厅赴约的温冬,此刻却握着早已电量耗尽的手机正在做笔录。
她不由叹了口气,那个女人今天是见不到了,只能盼着下次还有机会。
“你确定在地铁上有人从身后摸你?”警员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温冬不由得愣了一下,“嗯?”
这个提问方式有点难堪,但温冬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摸的什么位置?怎么摸的能形容吗?”
温冬:“……”
这都什么提问方式!
这是对待受害人的态度吗?!
那些令人恶心的瞬间,她根本就不想回忆!
她今天和往常一样出门去坐地铁,谁知却遇到了色狼。
那个男人长相猥琐,看人的时候眼神带着贼光,尤其是看温冬的时候,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
想到他落到她脖颈的手,她就浑身汗毛竖起,恨不得冲出去将他暴打一顿。
但她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听警察说,从她进地铁开始,他已经尾随了她一路。
好像是早有预谋。
可她根本不认识他。
做笔录的警官见她久久不语,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这夏天都快过去了,你还穿这么少。”
“而且你这么漂亮,手腕上戴的手表也价值不菲,为什么非要来挤地铁?”
话里话外,竟然是在怪温冬自己。
温冬气急,小脸憋得通红,“警官,讲话也要讲证据!我戴什么穿什么,和那个男人对我有不轨行为没有任何因果关系!该被惩罚,该被你们教育的是他!”
而不是她的生活和行为习惯!
警员明显没想到温冬这么伶牙俐齿,立刻看了她一眼,还想说什么,但下一秒,目光突然变得敬畏起来,“您回来了。”
温冬顺着他的目光一转头,就撞进了一双温润如玉的眸子里。
这是那个在地铁站帮助她制服了罪犯的男人!
见温冬神情紧张,他冲她笑笑,主动解释:“你放心,我是医生,我打那男人的伤全都不外显,都是内伤。”
要是做鉴定,那男人也不讨好。
听他这么说,温冬悬着的心瞬间落地,“我本来还怕牵连你……”
“不会。”
池邺摇头,看着温冬的眼神微微有些闪烁,似乎饱含深意。
但他的这种情绪很快隐匿不见,脸色恢复如常。
他不知道去哪里换了身衣服回来,刚刚在拉扯中弄脏的T恤已经不见了。
温冬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这才发现他生的俊秀,单论样貌不比傅景衍差,温煦的气质上让人如沐春风。
“这是给你的。”他将手提袋放到温冬手里,解释道,“奶茶,你受了惊,吃点甜的能好受一些。”
温冬心中一暖,惊喜道,“谢谢!”
“不客气。”男人笑意如暖阳,示意温冬先坐下,然后帮她和警员交涉,那人的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还让人给她拿了个手机充电器过来。
一开机,连着蹦出来好几个傅景衍的未接来电。
他醒来后发现她不见了,肯定很着急!
这种被人牵挂的感觉真好。
温冬脸上挂起了笑容,想到昨晚又是一阵甜蜜,她找到傅景衍的号码刚要回拨,那头又打了过来,“在哪儿?”
男人声音冰冷,隔着电话都能让人感觉到寒意。
他以前从不会这样和她讲话。
温冬深吸一口气,喜悦荡然无存,那些盘踞在心头想要诉说的委屈也全都化成憋在眼角的泪一起退了回去。
她的口吻渐渐冷静下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约了那个女人见面的事情。”
傅景衍没想到她会这么开门见山,当下加重了语气,“我不会让她见你。”
温冬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怕我会伤害她?”
傅景衍语气嘲讽,带着刺人的冷,“温冬!你想对她做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为了温冬趁早见面的要求,温浅连早饭都没吃,就直接赶去了咖啡厅!
她胃癌刚康复不久,饿了一上午早就受不住了。
傅景衍赶到的时候,温浅整个人都蜷缩在桌子上,面色苍白。
他责怪她不该这样傻等,她还替温冬说话说她肯定是有事耽搁了,不是故意让她空等,还说自己有错,不该和姐姐抢他。
可什么叫抢?
他原本就是属于她的。
反而是温冬……属于后来者。
“以后不要随便喊人小三。”傅景衍想到这里,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不想让温浅听了难过是一回事,也不想让温冬用这种不堪的话形容自己。
温冬见他这么维护那个女人,被他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傅景衍!你欺人太甚!”
整整三个小时!
从她自老宅出来后傅景衍取得联系整整过去了三个小时,可他一开口竟然没有一句关心她的话。
昨夜,终究只是拿她当工具。
傅景衍感觉她声音有点不对,但一想可能是因为见面的事情心虚,当下就坚定起来,“你欺负人的本事也不小。”
陈伯说的对,一个能从穷苦乡下独自长大来到帝都寻亲,把温家搅和的鸡犬不宁的女孩怎么可能是个简单人物?
是他被温冬和温浅相似的面貌迷了眼睛,但以后不会了。
他不能嘴上说不让温浅受委屈,可行动上却处处让她因为他受到刁难,更不能让温浅因为这段婚姻,自己把自己看的轻贱。
傅景衍想了想,“你现在不烧了,身体也恢复了,尽快回别墅,我们把离婚的事情处理完。”
她的条件他都答应了。
只要两个人签字,这段婚姻关系就算彻底解除。
“好。”
温冬摸了下自己凌乱的头发,想到自己这一上午受的委屈和傅景衍如今的态度,已经算得上对他彻底死心。
“但是我还想问一问,那个女人的名字是什么。”
因为事情耽搁,她没能和她见面,现在傅景衍处处护着她,又对温冬防备至此,她也明白自己再约那个女人出来见面的可能性不大了。
但她还是想确认这个口口声声说,让傅景衍陪她回家看望母亲的女人到底是谁。
“温冬,你是不是执迷不悟?你打听名字做什……”
后面的话温冬没有听到。
她现在浑身都僵硬了,身上的汗毛再次倒立——
就在刚才,有人从她背后拍了她一下,感觉像是一个男人。
在地铁上被人追赶、动手动脚的难堪、恐惧,在一瞬间卷土重来,温冬吓得一抖,手机瞬间从指间滑落到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