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怎么做的?
居然还说让他从医院磕头到温家,有没有想过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简直是一点都没有替他着想过!
可温浅就不同了。
哪怕毁了容,哪怕看破了他想向温冬示好的心思,也依然没有恶语相向,甚至依然把他当一家人,依然将他看成最敬重的父亲。
昨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温浅可是说过的,只要她嫁给傅景衍,她一定会让他当上全世界最得意的老丈人!
听听,这比温冬这丫头强多少。
她嫁给傅景衍三年,他可是一分钱都没沾过她的。
傅景衍的给予,看的也都是温浅的面子。
温建良越发觉得当年把温冬丢掉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如此想着,他假意抽了自己一巴掌。
“是我说错了!什么比不比得上,你这个贱命哪里配和浅浅比!”说着,他拿了把美工刀过来,对准了温冬的脸颊,“浅浅都被你毁容了,你怎么还能顶着她的脸招摇过市!”
他手里的剪刀一开一合,“迟早有一天,我和你妈,会亲手让你把你欠浅浅的,都让你还回来!”
如果这里不是公司。
温冬有一百个理由相信,温建良真的会对她的脸直接下手。
甚至还会拉上容沁。
想想那画面……
还真是搞笑。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伤害得了我?”温冬笑意吟吟,似乎无论温建良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对她造成影响。
但只有她知道,亲人给的伤害是多么致命的疼。
“我告诉你。”温冬语气一变,抬起头颅,用从未有过的高傲的语气对温建良道,“我现在,可是温浅的替身。”
温建良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扔下这个重磅炸弹后,她转身准备离开了,“你不妨告诉温浅,我想她会明白。”
有关温浅的事情,温建良片刻都不敢耽搁。
等温冬离开,他立刻去了温浅那边。
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温浅正在等待换药。
脸上的伤口比昨天看上去更加触目惊心。
就算是温建良都被吓得咽了口唾沫。
但他不敢在温浅面前表露半分不快,心里不由得对温冬怨恨更多。
“都是那个乡下来的晦气女!”温建良已经忘了,温冬到底为什么会由一个千金变成乡下丫头。
“怎么了?”温浅抬眸,用沙哑的嗓子问道。
温建良听的越发难受,赶紧把温冬故意让他转述的话告诉了温浅。
“爸,你别生气。”温浅安慰温建良,嘴角露出一抹恨意,“她越这样说,越证明她不知道傅景衍爱着她的事实。”
她可怜的姐姐。
可能还深陷在自己是替身的痛苦中难以抽身呢。
温浅笑的得意,“越不知道,就越痛苦,越难堪,我们的时间也就越多。”
被她这么一说,温建良被堵住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疏通了似的,由衷感叹道,“浅浅,还是你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她和傅景衍有缘无分。”温浅想了下,“你没觉得,他们明明郎有情妾有意,却一直在错过?”
甚至就连小时候,温冬救了傅景衍的恩情,都成了她温浅的功劳,还成了她握在手里的免死金牌。
“是这样。”温建良似乎被点燃了信心,“浅浅说的对。”
他们连傅景衍都骗成功了,还怕一个小小的温冬?
救人的秘密也好,或者温浅嫁给傅景衍的事情也好,老天最后肯定站在他们这边!
温浅笑笑,并未把温冬的故意挑衅放在心上。
在她心里,自己才是掌握全局的人。
毕竟……
那两个当事人还不知道彼此的感情。
只要想到这点,温浅心里就涌起一抹痛快。
他们相爱又如何,他们有缘又如何?
到底有没有这个缘分最后还不是她温浅说了算。
“您别笑。”护士试了几次给她换药都不成功,“一笑的话,会影响……”
啪!
温浅直接给了护士一耳光。
“废物!”她眸色凌厉,透出一股阴狠,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不配合,反而把上药上不成的原因全推到了护士身上。
小护士委屈的想哭,却又被她吼回去,“叫你们院长来!就说傅景衍的女人对你们医院很不满意!”
温建良一听,腰杆也跟挺直了似的,但毕竟……
生米还没煮成熟饭。
经过昨天的事情,他现在比以前谨慎了些,不由得安慰温浅道,“浅浅,也没多大的事儿,不如就喊他们护士长过来好了,惊动了院长,傅女婿是要心疼的。”
傅女婿……
这个称呼取悦了温浅。
仿佛自己真的已经成为了傅景衍妻子似的,她大方道,“嗯,那就不喊院长了,不然衍哥哥知道后肯定要心疼我。”
毕竟她这张脸,和温冬那么像。
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小护士被她的话唬的一愣愣的,等出去一圈再回来的时候,外头的护士们已经全都知道了,这个病房里,住的是傅景衍的女人。
那个全帝都女人梦想中的男人,却心系一个被毁容的女人。
这番说辞多少带了点痴情的种子,很快就在八卦的土壤中迅速传播。
等传到温冬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
她正在收拾东西,往别墅里搬。
搬回去的事情是傅景衍提的。
他说,他想和她和从前一样,他说,他希望每天睁眼就能看到她,他说,希望能继续每天给她做早餐。
温冬听了,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就换来了男人一个深情的吻。
但其实,她并不知道,傅景衍吻的人到底是谁。
但今天,听到从医院传出来的八卦,温冬再次确认了,他实际上想吻的人不是自己。
而是那个被毁了容,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温浅。
她心内一阵反胃,直接从打包行李的地方站起来,到卫生间吐了个昏天地暗。
再出来的时候,嘴唇上依然破了皮。
那是被她重新用水冲洗的。
她现在,每被他亲吻一次,心中的厌恶就多一分。
“这伤口怎么一直不好?”傅景衍从公司赶过来接她,等温冬刚上车,他的手指就落在了她的唇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