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邺看了下外面的天色,帮她把资料收起来,带着她往外走,“你想吃什么?”
“我请客,还是你选地方。”
池邺没推辞,“我知道这附近有家西餐很好吃,去那边吧。”
温冬连忙跟上,点菜的时候把资本主义痛骂十八遍也没找出为什么他们这些富贵人家的子弟吃顿饭就要这么多钱的原因。
她现在有了债主,钱包早就大负,所以点的时候很是小心,除了给池邺的点的招牌菜,给自己点的都是最便宜的。
但是没想到等她去结账的时候,池邺已经把钱付完了。
“不是说好我请客?”温冬的小脸皱巴巴的,“你这样会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那你能不能帮我买个糖葫芦?”池邺指着路边一家小摊突然开口。
“嗯?”
池邺不太好意思道,“我从小就想尝尝糖葫芦什么味道,但是不好意思去买。”
“这有什么,不就是买个糖葫芦。”温冬赶紧走过去,一口气把十种口味都买了个遍,结果摊主看到站在她身边的池邺,不由得攀谈起来,“你们两个人站一起可真般配。”
这句话险些把温冬呛出口水,幸好池邺反应快,“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哪知摊主并不信,反而一脸神秘,“小伙子,你还得努力啊!”
说着,还把十只糖葫芦包成了花束的形状递给了池邺,“来,给你,你来送。”
池邺讪讪点头接过,眼中划过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
“抱歉抱歉。”温冬被摊主的话吓得魂不附体,她冲池邺连连摆手,“不用给我不用给我,这是给你买的,你吃就好。”
池邺照做了。
温冬长松一口气,幸好人家池邺也没有那个意思,而且始终和她保持距离,不然这么多人说他们之间有点什么,还真挺尴尬的。
果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因为这捧糖葫芦,温冬觉得压在心头的人情债也算是有来有往的还完了,脸上被人调侃的红晕也随之消散了些,看着池邺抱着糖葫芦花束走进地铁站门口,俩人礼貌道别,她则带着资料上了一辆恰巧有租客下车的出租车。
自从上次在地铁出事,她就不节省这点钱了,还是安全第一。
但出租车上不停跳动的数字还是让她心惊肉跳,可是等到堵车地段,司机突然停了计时器,“堵车厉害,剩下的路就不算你钱了。”
温冬大喜,没想到今天这么顺利,脆生生道,“谢谢师傅!”
等她下了车,那名司机却并没有走远,反而拨了号码出去,“陈哥,任务完成,夫人已经在十点之前回家。”
陈宁点头,挂了电话之后看向正在飞机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夫人已到家。”
“嗯。”傅景衍捏了捏眉心,在睁开眼时已经没了之前的任何疲态,“把她和池邺相处的照片传给我看看。”
陈宁:“飞机马上降落,这会儿信号不好,不然等合作结束,我再传给您?”
他们今天连夜飞行,就是为了谈一场很重要的合作。
傅景衍不会耽误公事,但也猜到了陈宁的心思,冷笑道,“看来她还真的不安分了。”傅景衍检查了下自己的银行卡账户,“但是并没有转钱,看来池家大少的钱也不是那么好往外抠的。”
傻女人。
他会让她明白,能把无限额的黑卡钱放到她那里任她挥霍,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有的气度!
希望她能通过这一个亿去借钱时到处碰壁的事情,明白这个道理……
但一想到温冬今天早晨对他横眉冷对的模样,他还是心里痒痒,“先把照片发我。”
看了没几眼,傅景衍就把他们一起买糖葫芦花束的照片狠狠一扣,咬牙切齿道,“速战速决!!再压合作方三个点,他要是不同意,我会让想办法让他破产!”
陈宁:“……是。”
今天一天和之前几天相比,就像带了好运加持的灵符,不仅去温家有了意外收获,而且还从池邺这里拿到了有关那个庞龙的消息,为自己的安全多了几分保障,最后就连在帝都打车,都能一秒钟成功,最后还免了一部分钱。
温冬越想越美,哼着歌把资料放进床头之后,还下楼让厨房做了碗酸辣汤。
喝的她心里更美了,一直到睡觉的时候,今天也没有任何孕吐的反应,但是想庞龙的事情,温冬还是藏了本厚厚的书放到枕头底下,安全感充足后,终于摸着肚子好好睡了过去。
但是睡到下半夜,总觉得自己耳边有什么呼吸声。
痒痒的。
她迷迷糊糊睁眼,果真有个影子在她附近徘徊。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抄起那本书就不要命的砸,“来人来人!有歹徒!有歹徒!”
说完,又是一阵砰砰声。
傅景衍的眼睛都要眼冒金星了,他的声音好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温冬!”
一个激灵,吓得一直闭眼的温冬猛地睁开,“傅景衍!?”
房间里的灯随之打开,露出了傅景衍那张阴沉沉的脸,甚至额头上还被书角弄的破了皮,看的温冬一阵心惊肉跳。
她……她居然打了傅景衍?!
一时间,最先涌上来的还是心疼,她几乎指尖发颤地摸了下他的伤口,“疼不疼?”
傅景衍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心里好受了些,“没什么,一点小伤。”
“我不知道你会来卧室,我们最近一直吵架,我以为你还会睡在客房……”
“睡客房?”傅景衍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的火又起来了,“你不知道我出差的事情?”
“你没说啊。”温冬一愣。
以前他出差,肯定会提前告诉她的,然后俩人还会煲电话粥。
现在想想,居然像是已经过去了好些年,很久没有那样的场景了。
傅景衍突然觉得自己大半夜连夜赶回来确实有点搞笑,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糖葫芦男,根本就不在乎他!
甚至还把他打了一顿。
他脸上浮现几许不耐,一双桃花眼泛出危险的气息,“那你看不到我,就不知道问问陈伯?!”
温冬的手指缠在一起,她其实都没注意他到底在不在……反正最近,俩人见了就吵,有什么必要呢?
但今晚毕竟是她先动了手,温冬没再和他正面反驳,只是道,“那我打你,你怎么都不知道躲开……”
“我还指望你还债。”傅景衍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不是还了债之后,才能办好离婚的事情吗,省的有债务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