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儿本能的往后一退,“你想打什么鬼主意?”
萧煜淡然的回道,“我可以告诉你救他的办法,不过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又是条件?上次的条件他就说先记着,到现在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这个该不会又……
许是猜出她的想法,萧煜只是淡淡的说道,“我要你三年内不准嫁人,这个可以吧!”
三年不准嫁人?那时她正好二十一,正是青春好时候。可在晔国就是超级大龄女青年了好不好。
萧煜仿佛猜出了她心中所想,便说道,“若真心爱你之人,等你三年又如何?”
这是一个赤裸裸的激将法,只要有些头脑的人便知道此等要求绝不可以答应。偏偏沈凝儿沉浸在真爱这两个字中无法自拔。
上一世,她以为何雷对她是真爱,所以在短暂的交往后,二人便有了谈婚论嫁的想法。若不是许丽丽突然回来,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拼命追她的男人转眼间就能和前女友热吻,还那么的放肆投入。
推开门的那幕仿佛又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见她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萧煜大惊失色。这个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只能手足无措的揽着她,心急如焚。
还好,那阵难受的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她的脸色便有了血色。
从他怀里出来,沈凝儿尴尬的垂下头。她不敢承认,自己在望向他那双深井般的双眸时,心“噗通,噗通”乱跳个不行。
她在心底狠狠地唾骂自己,水性杨花,脚踩两条船。不对,她没有脚踩两条船,只是控制不住的对那两个男子都动了心。若细细想来,似乎对萧煜,还有着难以启齿的某种欲望。
她不能再看萧煜的眼睛,只得垂着头回道,“你的条件我应了,说说你的办法。”
萧煜是何等聪明之人,自然感觉到她面对自己的异样。趁她不注意时,嘴角微微上勾,语气却如平日般冷清。
“这世间能克制毒叟的唯有二人。一是我师傅天山老人,二便是我师兄。我师傅常年居住雪山,即便你找到他,也无济于事。他绝不会帮你对付毒叟。”
萧煜自然不会告诉她,因为她是季昀的外孙女,所以天山老人绝不会帮自己的仇人。
既然萧煜说了他师傅不会帮她,那他师兄不知可否。
“你师兄呢?”
萧煜踌躇了片刻,“我师兄身份特殊,非一般人能见到。过段时间,我正好去晔城,不如陪你走上一遭。”
“你师兄在晔城?”
萧煜淡淡的点了点头,“没错!”
沈凝儿知道从晔城到云州快马加鞭也得二十几天,这一来一回至少五十多天。等他们再见到高升,怕是孩子也怀上了吧!
萧煜突然笑了,“就这么不相信他?”
沈凝儿无奈的噘起了嘴,“我不是不信他,只是不信毒叟那老头。万一他给高升吃点什么药,让他就范……”
萧煜眸色一暗,“你说得有理!不如先飞鸽传书试试?若我师兄能来,再好不过。”
“你知道蟠龙谷在哪儿吗?”
萧煜坐回矮桌前,“左右不过大晔与北蒙之间。”
“这是为何?”
萧煜露出一副看傻瓜的表情,端起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看地图!”
从萧府出来,沈凝儿便一直失魂落魄。她应该早想到高升回去会有危险,为何偏偏要让他回去。
现在可好,高升深陷囚笼,萧煜又趁机要挟,她怎么觉得日子过得越来越灰暗。
临近午饭十分,沈凝儿拐道去了她被高升掳走的客栈。
今天是她和罗左约好的日子。她有许多疑问想问问罗左。
如约上了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客房里,罗左已摆好了酒菜。
他不知道自己背着林沐然来偷偷的见沈凝儿对不对?只觉得没有沈凝儿的这几个月,公子冷的吓人。
上次见到沈凝儿活着回来,罗左是兴奋万分。可公子依然像不认识她一般,对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沈凝儿这个名字感到厌烦。
他很想让沈凝儿去见林沐然一面,或许见了面,林沐然才能想起什么来。
沈凝儿进门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罗左双手拘在胸前,眉头紧皱。
见她进来的那刻,罗左脸上露出难以名状的激动。
“给二小姐见安!”
对于林沐然这个属下,沈凝儿虽打交道的机会少,却也知道他对林沐然是很重要的一个人。他既然如此急迫的约自己出来见面,怕是林沐然那边出了什么事。
沈凝儿也不和他客气,开门见山的问道,“林沐然是不是出事了?”
此话一出,罗左沉静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的悸动,“不瞒小姐,我家主子失忆了!”
失忆?这是什么梗!
“他为何会失忆?”
罗左微微叹息道,“此事还得从二小姐中了断肠散说起。”
于是,罗左便把林沐然那日因她中毒吐血昏迷的一事,以及后来的种种一一说给她听。
沈凝儿心潮微动,林沐然失忆竟是因为她。他后来之所以排斥她的名字,大约是不想提起和她有关的记忆。
她不知道林沐然对自己竟用情如此之深,她似乎又惹上了麻烦。
要不,别让他恢复记忆了?沈凝儿自私的想,这样把她忘了,他还能开启新的生活。
可有一点她没想通,林沐然如果只是把她忘了,为什么连性格都变了。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和沈雪儿,难道林沐然也遇到了这种事?这也太离谱了吧!
没能拗过罗左的请求,沈凝儿还是答应下午见林沐然一面。虽然失忆是因为自己,可能不能回忆起来,她真的没有把握。
罗左离开后,沈凝儿便将春水叫进来二人说说闲话。
不知怎么突然说到了那三个男人身上,春水突然严肃到不行,“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春水第一次这般说话,沈凝儿自然十分重视。她点了点头,“你我二人虽是主仆,可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小妹。以后有话直说,莫要这般吞吞吐吐。”
春水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奴婢怎敢和小姐论姐妹?小姐能把春水当人看,春水已经知足。”
沈凝儿知道一时半会儿定扭转不了她根深蒂固的阶级思想,便没有再为难她。
“说说吧,到底什么事?”
“小姐,你竟没看出萧公子的心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