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拳脚即将在落下来的时候,一声巨吼猛然炸响:“你们敢!!”
秦阳脸色潮红无比,额头上暴起青筋,眼中隐隐已有血光,显然暴怒至极。
明明看起来还有非常之长的一段距离,却流星赶月般,三步并两步的就已然来到四个士族公子身后,一拳打向其中一个士族公子的背脊,一脚踢向另一个士族公子,另外一手一脚也没闲着。
“啊,痛煞我也!”
“混账,是谁,啊!!”
“吾要杀了你,吾要杀了你!!”
而另一个直接被打晕了过去,只见秦阳疾跑过去抓住刚刚回身看自家公子时便是一拳,大山般的壮汉便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便痛晕过去,而还在殴打方离的两个壮汉则被秦阳犹如小鸡般的抓了起来往地上一扔,拳头疾风暴雨般的砸在两人身上,痛苦的嚎叫不已,一个呼吸间也痛晕过去。
“哎哟,我尼玛这么这么霉啊,痛死我了,欣儿别哭了,叫你跑你就跑啊,哭有什么用,要不是秦阳大哥来得及时,你还不被那四个畜生给玷污了,如果发生这种事,老子脸就丢的更大了。”
方离撑着身子痛的吸气,这时欣儿哭着已经跑过来一个劲的叫着少爷,给方离来了一个大大的软香怀抱,要是方离之前肯定是乐的乐不思蜀,现在却直吸凉气,一个劲的叫欣儿轻点轻点,快松开,奈何欣儿反而抱的更紧了。
“丫头,你再抱紧点,少爷我就要痛死了,”方离大呼痛矣,终于让欣儿急忙松开了方离,心疼的扶起自家少爷,秦阳也是满脸羞愧又敬佩的看着这个与其他士族公子不同的方离,跪在地上向方离请罪:“某来迟也,害少爷被打了,某甘愿领罚。”
方离有些发青的脸庞挤出一丝笑意,急忙扶起秦阳:“秦阳大哥来的及时,哪里有罪,要不是秦阳大哥,欣儿恐怕就要遭遇不测了,对我来说简直是不可原谅的事,我还要谢谢秦阳大哥帮忙呢。”
秦阳闻言更是羞愧又感动,连道不敢。开始还只是报恩的秦阳被方离关心欣儿的感情震惊,而且丝毫不在意自己被打一事,并且方离这个士族公子尽然称自己为大哥,真情意深重感恩之辈。
“少爷,我们快回去,欣儿给你上药,欣儿错了,欣儿不该不听你的话,你别生气,你要求什么欣儿这次都答应你。”欣儿眼泪急的直流,就要扶着方离回府。
方离忍着痛拿出卖身契递给秦阳:“秦阳大哥,你是条汉子,而且还是我和欣儿的救命恩人,所以这卖身契离更不能收下了,你快收回去,我这还剩下五贯钱,你拿着支撑下生活,啧,痛死我了。”
方离语罢,放下钱财和卖身契,龇牙咧嘴的被欣儿扶着转身还不忘拿起给欣儿买的一大堆东西,在欣儿抢着把东西要扔掉时,方离还恶狠狠的叫她不准动,扶着就好,急的欣儿流泪流的更快更多了。
秦阳那颗坚硬的心都开始颤抖起来,那个薄弱却又给人安心的背影就在此刻永远印在了他的心里。
秦阳心中一定,将卖身契和五贯钱装在衣服里,便急忙跟上去,一手拿过包裹,一手将方离背了起来,欣儿则是心疼的跟在后面轻轻揉着方离被打的地方。三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这傍晚街道上。只余下一堆被打晕和叫痛躺在地上的人。
“快叫医师,公子受伤了。”欣儿大老远便对着方府的两个看府的家丁急声道,秦阳背着方离面不红气不喘,而且速度极快,令方离震惊的却是自己尽然仿佛一直固定在一个位置,没有收到任何颠簸。
这根本不可能啊,可是秦阳却是是带着小跑的,估计要不是欣儿,秦阳早背着自己到了方府了。
两个家丁大惊失色,仔细一看,尽然是离公子受伤了,面部上都有些发青,一个急忙进府去寻医师去了,一个急忙迎了上来,想要接过方离,却被方离制止了。
就这样,急人急急忙忙的便进府了。
不多时,方离顶着脑子里的疑惑忍着疼痛躺上了软软的大床,深吸了一口气后,逐渐习惯了这个姿势后,医师也赶了过来,同时在医师身后也跟着一个人,来人正是方家家主方显,“离儿,你怎么回事?”方显急切道。
“父亲,没事,小事一件。”方离笑到。
方显皱了皱眉,示意医师去为方离诊治。医师也是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为方离诊治,让方离心中一震,我晕,看样子好像这个医师还真有几把刷子,比演戏演医师的演员都要赏心悦目。
医师为方离把了把脉,松了一口气,转身对方显一礼,随后言道:“家主,万幸离公子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无碍,待老夫写下方子,离公子静养一天方可恢复如初。”
方显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下去了,见医师缓缓退出房间后,便开口道:“离儿,怎么一回事,说。”
方离也不隐瞒什么,实话实说,一旁的欣儿又开始流泪了,不过却没出声,方显听完大怒:“混账,好一个林家,好一个万家,当我方家可欺吗。”
语罢,方显对站立在一旁的秦阳感谢道:“这位壮士,显在这里谢过你了。”
秦阳闻言还礼,连道不敢。方显为表谢意视秦阳为宾客,可以找下人去休息一番。
秦阳直接谢绝:“家主不必如此,就算公子不收卖身契,阳也待公子如自家公子。”
方显听完也不多说,相反心里更是认可秦阳这种汉子,更可况从言语中也能听出这秦阳以前的确是士族之人,好好关心了下自己的儿子后便离去了,也不知是去休息还是要被自己儿子讨一个公道。
待方离喝完药后,忍受着中药的苦味,疑惑到对秦阳问道:“秦阳大哥,我问你一件事,可否?”
秦阳言道:“公子不必如此称呼某,公子请说。”
方离也不甚在意:“为何秦阳大哥背我的时候是小跑状态,可是我自己却感觉丝毫没有动过,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根据运动所必须产生振动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的。”
秦阳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公子,是因为某家用罡气消除了振动,以固定公子免受震荡之苦,引起公子更加痛苦,如果不是欣儿姑娘,某家可以直接奔跑也可以做到让公子免受震荡。”
欣儿这时也刚巧不巧的回到了房间,闻言一阵愧疚,低着头就到了方离的床头坐下,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样子,好不惹人疼爱。
秦阳却是一脸尴尬,谁知道欣儿来的这么是时候。方离却是哈哈大笑,在秦阳震惊又尴尬的目光中起身就伸手就狠狠抱住了欣儿:“哼哼,别反抗,你开始怎么说的,人要守信用。”
欣儿闹了个大红脸,要是平常也就罢了,现在嘛,当然是一脸不愿意了,毕竟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嘛。作罢就要推开方离,方离哪能让她如意,,直接开口叫道:“欣儿,痛,痛,痛,你别动。”
欣儿闻言一顿,顿时就像个乖宝宝一样。可是却觉得不太对劲,对,就是不对劲,因为自己好像手才刚碰上少爷的胸前,还没用力呢。狐疑的抬头一看,就见方离拿偷笑喜悦又戏谑的眼神,邪笑不已。
秦阳心里一阵嘀咕,这公子真是让人看不透,不是正聊着罡气吗,怎么一转眼就变了个样子。
方离咳了一声后一本正经道:“欣儿别闹,秦阳大哥,我们接着说罡气,给我讲解一下什么叫罡气,又有什么用。”
秦阳闻言,正色道:“公子,这罡气之事,且容在下细细道来………”
当下,秦阳便将有关修炼的三道九途分化境界,能力分属细细的说了一遍,直听的方离如痴如醉,眼中向往之色炽热无比。
秦阳一愣,对他来说这很怪,在他出生,并长成的国度里,这类的知识只怕是连小孩子都一清二楚,但是在这里,似乎就成了什么极少有人知晓的奥秘。
随后,秦阳就释然了,毕竟这里是宋国啊,号称全民崇文鄙武的弱宋,自己身为秦人之时一度极为厌恶这样的国家,但是他竟然也有一天要流落到这……
心念至此,一股悲哀的感觉从秦阳心中升起。
方离见秦阳有些有些走神,不由得道:“秦阳大哥?你怎么了?”
秦阳回神,连忙道:“啊,没事,只是想起过往的一些事。”
方离微微叹了一口气:“哎!我本有心向武,奈何在这大宋国,已有功名在身的人练武是要被宫刑的!”
秦阳心中微微一动,一面暗中自嘲笑着宋国这花式作死,一面向方离道:“不如,你可去秦国,也可去唐国,这两国都是世间少有的尚武之国,全国各地都有了不得的高手与传承,你若一心向武,大可去这两国看看。”
方离眼睛一亮:“是啊!”
但随后他眼中的亮光却又熄灭了:“我听闻秦唐两国甚恶宋人,更是有不少秦唐武道高手说出来法不传秦唐腐儒这样的话。”
秦阳道:“无妨,我在秦唐两国都认识不少武道宗师,你若愿意,我可将你介绍给他们,让他们收你为徒,以你的资质定能有一番成就!”
“这……”方离明显的意动,却还是道:“容我再细细思量思量吧。”
秦阳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微微颔首,他心中却道:“杀我父者,李夜陈羽落!等着我向尔等复仇!首级攒且记下,终有一日,我必将用你们的首级,来祭奠我父!”
想到这,秦阳心中就是一阵酸涩,那一日他卖身葬父,葬下的根本就不是父亲的尸首,而是只是父亲的一件残破战甲而已啊!
秦国,朔古
李笙碰见了一个女孩。
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伸手点了点小巧的鼻子,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着一点风都能慢慢舞动。
这正是那个女孩的样子。
这女孩跟了她很久了,也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跟随着她,李笙一开始非常小心警惕,后来渐渐地发现这女孩并不是谁派来的,也没有什么危险,于是稍稍放下了几分的警惕,却也没有主动去跟她交谈或者接触之类的。
有一点李笙却是有些不明白,一般颜值到了这种程度,不花功夫做些伪装基本想不被人关注都难,可是李笙敏锐的察觉到,似乎就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得见这个女孩。
终于有一天,李笙实在忍无可忍,主动拦下了这个一直跟着她的女孩,开口问出了她在心中早已准备好的问题
“你是谁?”
“…………”
“跟着我干嘛?”
“…………”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
“你不怕我杀了你?”
“…………”
“你到底是什么存在?”
“…………”
“你有修为吗?”
“……………”
“你会不会说话?”
“…………”
李笙略微无力的闭上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稍微锐利了几分,做出了最后的挣扎:“你叫什么名字?”
“…………”
女孩用澄澈而晶莹的眸子看着她,略显迷茫。
“呼……”就在李笙也准备放弃的时候,女孩突然开口说话了,她一字一句,声音如同初雪融化,滴落在竹叶般:“林………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