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关城
曹给非2024-08-20 16:422,630

   吉雅又问掌柜,那两人出客栈后,去了哪个方向,掌柜说他在柜台,没看见。正逢一个小二经过,赵贵方将他一把拽了过来。

   幸好小二记得梁宏和赤那出客栈后去往哪个方向,去了西边,因赤那身上的那股气不一般,还挎着刀,所以过去了大半个月,小二还记忆犹新,他还清楚的记得,出去后,梁宏不是很情愿的样子,赤那轻声对梁宏说了几句,梁宏神色大变,显得很怕的样子,快步跟着赤那往西去了。

   向西那就是紫荆关了,赵贵方得意的笑了笑,自己的推断没错。

   雇了辆马车,两人向西而去,紫荆关距离易水镇并不太远,马车一下午就到了。

   官道、拒马河相交的地方就是紫荆关,位于紫荆岭上,坐拥山岭之险要,又有拒马河为辅,自古便是阻止北方的骑兵进入幽云地区的重要关隘。

   紫荆关并非一个简单的关隘,其由五座小城组成,拒马河北岸的小金城、南岸的关城、小盘石城、奇峰口城、官座岭城,这里驻扎着大量兵马,遇到敌情时,五个小石城的将士可互为羽翼,合力阻敌。

   紫荆关有四门,以南北二门为交通要道,吉雅和赵贵方面对的就是南门,关隘的守卫自然更为严密,进出的人都要接受检查,连马车和随行的货物,都要查验,看是否带有兵器和违禁物品。

   赵贵方知道大都几个城门的守兵都是肥差,虽然辛苦,可每日都能有钱财进账,当然是借守门之机,向进出的人索要,尤其是一些带着很多货物的商人,守兵以检查为由,故意刁难、延迟,太阳一落,便要关城门,那只得明日再来,为争得时间,熟练的商人会马上拿出碎银子来,即刻便能进城,一些不晓得人事的年轻商人竟和守兵讲道理,那自然是从上午讲到黄昏,到了点,城门一关,年轻商人只得在城外冷守一夜。

   果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紫荆关的守兵一样,他们会将进出的人分为几类,并区别对待,经常进出,混熟了,而且平时会给他们送礼的,根本不用检查,进出自如。熟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经常关城的人都是陌生的,这又有个区别对待法,守兵天天和人打交道,眼力贼着呢,他们通过对人的相貌、衣服、配饰、是否骑马、是否带有随行物品等要素进行综合考量,那些一看就是穷鬼的,根本无油水可榨,象征性的检查一番后,会骂骂咧咧的让这些人进去。那些一看就有钱的,遇到带有家眷的,就有文章可做了,他们会仔细的搜身,这有钱人自然不愿别的男人碰自己的家眷,可守兵反问,谁知道你的家眷有无藏有武器和违禁品,这有钱人只得出点钱,家眷才免于被搜身。最大的肥羊还是带着大量货物的商队,守兵们会仔仔细细的检查货物,有时会检查还几次,懂事的商人会主动送上钱去,不懂事的会被一直检查到傍晚,若还不给钱,对不起,城门要关了,明日再来吧。

   轮到了赵贵方和吉雅,两个守兵在二人上前之前就在观察,赵贵方和吉雅乔装的是一对兄妹,吉雅是布衫襦裙,赵贵方穿着一身粗绸袍子,他们判断二人应是中产之家,可以敲出点钱来,便采用了搜身家眷的办法。高个的守兵手伸向了吉雅,吉雅已经闪开了,她厌恶的喝道:“拿开你的臭手!”矮个的守兵将赵贵方拽到一边,说明了理由,按制度,这是紧要关隘,进出的人要搜身,很多为非作歹的人就喜欢将武器藏在家眷身上,所以不得不搜,但是。

   听到这里,赵贵方心头直笑,但是之前都是废话,接下来就是要索贿了,哎,他们找错了目标,若是他们再观察仔细一点的话,就不该去招惹吉雅,虽然吉雅穿着汉人女子的服饰,可她穿着软皮靴,比汉族女子的绣花鞋大得多。

   矮个守兵但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吉雅指着呵斥:“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文钱,就是看不惯你们这种歪风邪气。”高个守兵一愣,随即怒喝道:“你这娘们,反了你。”高个守兵手按在腰间刀柄上,气势汹汹向吉雅走来,后面两个持长枪的也赶了过来。另一侧检查进出的暂停了,守兵和民众都望着这边。

   这话怎么听着如此耳熟?对了,吉雅想了起来,那次在和赵贵方在大都,一个守兵鞭打一个落魄文人,吉雅去阻止他,那守兵说也是“反了你”,听着口气,好似他们就是皇帝,违抗他们就是造反。那高个守兵怒气冲冲的到了跟前,竟要强行搜吉雅的身,吉雅一侧一滑,闪电般的到了高个守兵的身后,高个守兵还在睁大眼睛发呆时,吉雅伸出右脚向他踢去,高个守兵扑倒在地,清脆的一声响,他的一颗门牙从嘴里飞出。

   矮个守兵和两个持长枪的见状都是大惊,他们手持武器围了过来,赵贵方恐吉雅有失,抽出暗藏在身上的短剑,他左手拽住矮个守兵的后背,用力一抛,矮个守兵被扔了出去,那高个守兵嘴里吐着血,刚大叫着爬起,矮个守兵飞来,他直觉眼前一黑。

   两个持长枪的和那一侧检查的守兵,见赵贵方亮出了武器,还将同伴一下给扔了,显然有武功,肯定是危险分子,他们便赶了过来,要将赵贵方合围。

   “你们看这是什么?”

   吉雅并不担心未来的这些持长枪和弯刀的守兵,她想早晚都要拿出令牌的,当即掏出了一块令牌,上面有兵部的标志,她说着话,头却仰着,城楼上还有巡逻的守兵,见下边有变,他们已经拿出弓箭,弯弓搭箭,对着下边,即将要射出弓箭时,见吉雅拿出了令牌,看来这女子还有其他身份,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一个长枪兵不识字,为人又很愚笨,还歪着脑袋嘲笑起来,“拿块破牌子就想吓到咋们?抹点黄粉就冒充金牌?真的反了!看大爷。”他话没说完,就被身边的一个老成些的长枪兵抓住,用力按到地下,老长枪兵单膝跪下,大声道:“小的们没长眼,参见大人。”

   有个弯刀兵和长枪兵也看清了这是兵部的令牌,而且级别很高,为金制大令牌,三品及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配备,他们这种底层士兵,顶多只能见到五六品的将官,对他们而言,三品只能是遥望了。两人连忙跪下,并示意其他伙伴也跪下。

   这边的所有守兵都向吉雅跪下了,那边叫着疼,揉着腰杆的高矮两个士兵,从地上慢悠悠爬起来后,见到这局面,惊得目瞪口呆,高个守兵大张的嘴里,又掉出颗断牙。

   一阵马蹄声和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城门等着要过关城的人见出了事,也不进去了,都匆忙的转身回去了。

   出来两骑和一队持长枪的守兵,马上是两个头戴大元铁军帽,身穿铠甲的将领,右边那个四十多岁,额头上有婆焦,两耳有束发,是个蒙古人,名霍奥鲁,是此处关城的最高统帅,官居中千户,正五品,左边那个五十多岁,是个汉人,名曲弘毅,此处关城的副千户。

   霍奥鲁和曲弘毅正在军营里喝酒,听闻北门出了事,两人连骑上马,带着一队精锐士兵赶来,看到只是一对青年男女,也就两个人,谁说出了大乱子的?霍奥鲁手持马鞭,指着前面,大喝道:“尔等何人?见到本将为何不跪?”

   曲弘毅眼尖,早瞅见了吉雅手里的令牌,他侧着身子,对霍奥鲁耳语一番,霍奥鲁左手按在额头上,这下也看到了,正巧一道光射在吉雅手里的令牌上,山上放光,竟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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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七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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