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方冷冷一笑,他忽心生一计,赵贵方竟迎着暗器包冲去,手中长剑伸出,在那暗器包上用力一拍,暗器包往回飞去。
见暗器包往自己这边又飞了回来,很多锐士都惊呆了,黑三大叫着“都散开”,黑三已经跳到了一边,并快速的挥舞弯刀,将全身给裹了起来。
暗器包启动,里面的飞针、钢针、小飞刀、铁片等微型暗器,就如天女散花一样,向下头的各处飞去。反应快的,早闪到一边,挥动武器,将射向他的暗器给荡开,反应慢的,还有仍在发呆的,就倒霉了,暗器和碎片射在了他们身上,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
赵贵方敢迎险而上,是因为他算准了时间,暗器包被扔出后,并不会马上展开,中间有个时间差,暗器包被拨回去后,黑三和他带的人忙着应付胡乱发射的暗器,一时混乱无比,等黑三喝住后下后,这里早无赵贵方的身影。
他朝那边跑了!一个长尖脸的锐士指着一处大叫着,黑三等人望去,隐约见到一个人影窜进了树林,树林背后是一座小山,正是赵贵方常单独静修的后山。
黑三没有马上去追,反而挠着头思索起来,锐士们也知道赵贵方常在后山的山洞里修炼某种古怪的内功,他们很少去后山,那是赵贵方的地盘,万一赵贵方在后山设置有机关陷阱,他们跟着上了山,还不落入对方圈套中?
锐士们都望着黑三,一脸的质询状,有几个年轻的颇是焦急,神情都写着几个字,再不追,就来不及了。黑三终于下令,追!后山虽是赵贵方的地盘,他就一个人,能敌得过自己这边二十几人?
黑三等人从小树林冲出,前面就是一条狭窄的山路,黑三示意众人要小心,防止赵贵方忽然发动袭击。经过一段山路后,出现一条裂谷,一根根的木头连着,斜着往上而去,像是木桥,又像是栈道,门内人都称之为栈桥。
担心赵贵方对这栈桥动了手脚,黑三叫那几个一直很积极追人的年轻锐士上去,那几名年轻锐士踏上了栈桥,慢慢往上走去,经栈桥后,一个年轻锐士扭头回望,向领头的黑三示意这这栈桥没问题。
剩余的锐士们上了栈桥,一个黑大汉脚下一踩,下边的一段木头本就有些腐朽了,哪里容得下他这重量,一下断了,黑大汉身体失去平衡,他向左边一歪,其庞大身躯产生强力的势能,将靠左边的一个中年瘦子锐士一下挤了出去,倒霉的中年瘦子锐士毫无反应时间,即刻便从栈桥上滑出,坠入深不见底的裂谷。
中年瘦子锐士的惨叫声在山间回荡,黑大汉站稳后,擦着头上的汗水,黑三恨恨的扫了黑大汉几眼,嘱咐众人每一步都要小心,这些木头年久失修,稍微用力便会断了,这栈桥若断了,大伙一起见阎王吧。
黑三等人全部过了栈桥,上面有个小平台,众人都爬去了那里,稍加歇息。
赵贵方!一个年轻锐士大声叫道。
年轻锐士指着山下的方向,赵贵方又出现了,他站在了栈桥的进来的一头,黑三见赵贵方从树林里出来,就感觉坏了,这厮并没有上后山,反倒引诱自己等人上山,意欲何为?
那三个弓箭手已拿出了弓箭向下射去,可这距离有点远,加上山里的风大,也有影响,赵贵方轻轻的挥了几下手中长剑,弓箭就被拨开了。
他要做什么?黑大汉叫了起来。
赵贵方站着马步,双手徐徐往上,像是在提气,他大吼一声,双掌往前推出,黑三等人只见一条淡红色的火龙飞出,径直照着栈桥而去,那火龙带着呼啸的气流声,显是带着强劲的威力,火龙冲向了栈桥,几声巨响,乱石穿空,那栈桥断了,木头、碎屑以及悬崖两边的石头,纷纷往裂谷坠去。
黑三等人都看傻了眼,这赵贵方何以练成如此威猛的掌法,尤其是这功力,像是五六十年才能积累而成,可他三十不到啊。
赵贵方冲上头抱抱拳,淡淡一笑,转身走了。
这厮太嚣张!一个歪嘴的年轻锐士指着下头大叫着,他抽出短刀,要下去追赶,见众人都没反应,他也感到了自己的孟浪,将短刀插回了刀鞘,旁边几个年轻人相视窃笑,他们都笑这年轻锐士不知轻重,赵贵方的功夫之高是有目共睹的,你小子上去还不是送死?
黑三右手轻轻的摸着脖子,他望着下边的树林,还有那个裂谷,眉头紧锁,愁眉不展,这裂谷并不太宽,轻功好的锐士,就能纵身越过,黑三自己可以,同行的应该还有两个锐士能越过去,可就他们三人过去,势单力薄,怎么会是赵贵方的对手,得想个万全之策。
黑三在想对策时,赵贵方已经过了小树林,到了新练武场这边,练武场里稀稀拉拉只有两个新人在练拳,平时至少都有十多个人,新人们也察觉到七扇门内要发生一场大规模的火拼,他们才进七扇门,不属于任何一派,还是慎独自保为好,都躲在自己的寝室里,手按在腰间,如临大敌,若有人闯进来,便于抢先发动攻击。
吉雅会去哪里呢?赵贵方边跑,边思忖着,赵贵方本想去七扇门高级人员居住区的,向那边跑去没几步,赵贵方停住了,他忽然想了起来,吉雅似乎说过机密室,还未说完,被黑三带来的人给打断了。
赵贵方知道七扇门总坛里有个机要室,那是收发信息的地方,吉雅曾带赵贵方进去过一次,难道机要室后面还有个机密室?
转过身,赵贵方象总坛方向飞奔而去。
刚进大堂,赵贵方就听到一处墙壁里隐约传来剑的挥砍声和人的说话声。赵贵方循着声音,到了一面菱角墙面,按动机关,进了机要室。
室内略微昏暗,双剑相交的火星更显分明,赵贵方点燃油灯,见是邱长清和吉雅在激斗,吉雅气喘吁吁,香汗淋漓,身上还有几处伤口,邱长清则显得很从容,机要室的后面还有一扇虚掩的石门,那石门后面自然就是机密室了。
“小方,快帮我取下他手上的盒子。”
吉雅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赵贵方这才注意到,邱长清左手拿着一个盒子,这盒子用的是顶级紫檀制作,工艺古朴精美,盒子即是如此,里面的东西自然更为珍贵,赵贵方不禁脱口而出,“盒子里是什么?”
“我替她说吧。盒子里是对脱脱不利的证据。”
说着,邱长清将盒子揣进怀里,空出的手,多了个发射暗器的弹匣。
“飞针果然是你发的。”
见了那弹匣,吉雅瞳孔收缩。
邱长清呵呵笑道:“不用这种办法,何以清除忠于你的旧部?”
地下传来微弱的呻吟声,这时赵贵方注意到了,在他来之前,这里已经发生过一场激战,地上躺着三个人,阮芳芳、白鹭、耗子,三人都躺在血泊中,微弱的呻吟就是阮芳芳发出的,她胸口中了一剑,痛苦呻吟之后,脖子一歪,死了,至于白鹭和耗子,耗子抱着白鹭,耗子背上中了一剑,白鹭身上的伤势一时看不到,两人都倒在血里,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这些人都是被邱长清被打死打伤的。
且说成昆和月阔察儿从高邮回来后,在大都西南边的隘口,两人分开,月阔察儿回了大都,成昆则回了七扇门。
回七扇门后,成昆要找邱长清禀报,却没找到人,成昆便去了巴图的旧居,月阔察儿在酒醉的巴图嘴里已套出了秘密,知道巴图将机密室的钥匙藏在何处,成昆径直去了书架,将一本书拿出,后面还有一本书,将这本书翻开,里面有个洞,洞里就是钥匙。
成昆前去总坛,正要遇到了邱长清,成昆连将钥匙献上,邱长清大喜,对徒弟夸耀了一般,你这混元霹雳手真不是白叫的,一出手必然有收获。
邱长清吹了记口哨,十名锐士从附近赶来,这都是邱长清的心腹,全是硬扎子,没有一个武功差的。邱长清命成昆带着这十个锐士在总坛门口守着,谁也不能放进去,说完,邱长清带着钥匙进了大门。
一个小树林中,吉雅等人看着邱长清和成昆的交涉全过程,当成昆拿出钥匙时,吉雅心头全明白了,这个钥匙就是打开机密室的钥匙,里面藏着对脱脱极为不利的证据。
就在不久前,赵贵方挡住黑三率领的二十来人,为吉雅争取到了分身出去的时间。吉雅从小道,到了旧练武场附近,碰到了会兰尊、犀牛、罗恒、蟋蟀、阮芳芳、白鹭、耗子,见大家都没事,吉雅很是又是欣喜又是惊奇,一问才知,这都是罗恒的计策。
罗恒他们几组人将监视着故意带去了迷魂凼,那里地处七扇门东北角,里面有很多奇怪的石头,连周围的树木都与其他地方不同,据说那里曾有个少数民族居住,这个民族有自己的宗教和习俗,那里就是该族祭祀的地方,后来,这个民族神秘消失了,只留下那个被称为迷魂凼的地方,之所以被称为迷魂凼,是那里的石块形成了天然的阵法,而且那个区域常飘着怪雾,能见度低,这雾气还有毒,能令人产生幻觉。
这几组本来是分开的,以将监视者们分散,可跑着跑着,罗恒等几组人又碰到了一起,那二十来个监视者们也碰到了一起,监视者们被玩得团团转,都是大怒,他们抽出了武器,逼了上来,准备撕破脸皮,动手杀人。罗恒忽然想起了迷魂凼,他迅速说出了计划,冒险拼一下,众人都同意了。
随即,罗恒等人向迷魂凼冲去,那二十来个监视者们在后紧跟,进入迷魂凼前,罗恒命所有伙伴口鼻戴上布巾,而且要用尿液将布巾打湿,罗恒几个男子就地撒尿,将布巾打湿,阮芳芳和白鹭却是红着脸,犹豫该不该就地撒尿。耗子将他那块沾着尿液的布巾递给了白鹭,白鹭脸更红了,她愣了下,接过了布巾。
罗恒等人冲进了迷魂凼,那二十来个监视者随之进入,进去后不久,有几个老成些的意识到不对劲,这是迷魂凼啊,怎么能擅自进入?他们反应过来后,马上撕出布条,用口水打湿,掩住口鼻,可这已经晚了,其他的监视者们已经产生了幻觉,他们将身边的同伴,还有那些怪石,当做了妖怪,操持武器就是一阵捅,一阵砍。
迷魂凼内传来一阵阵砍杀声、惨叫声,混着风声,就如夜枭在嚎叫,这迷魂凼果真迷魂,罗恒等人唏嘘不已,他们手拉手,走出了迷魂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