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剑却收了回去,转向地面刺去,原来是耗子来了个地滚龙,偷偷滚到了那盒子旁边,右手一勾,盒子就到了他手上。邱长清的长剑刺来,耗子就地一滚,躲了过去,可邱长清右腿踢出,祭出了他平时基本不用的绝技,飞影夺命腿,他只踢出了一腿,可众人却看到无数的影子,可见这一腿里已经包含了无数脚。
在地上的耗子滚来滚去,早晚会被邱长清踢到,吉雅和阮芳芳对视点头,两人大喝着,纵身一跃,向邱长清夹击而去,邱长清只得暂时放过地上的耗子,右手的长剑将阮芳芳的断剑打飞,吉雅双手长剑,斜着向邱长清的颈部砍去,这一招势大力沉,邱长清略微出现一丝慌色,他左手的弹指神通使出,一记带着幻阴寒气的弹指,打在了长剑身上,那长剑被无形的力量给打偏了,就在要砍中邱长清颈部的长剑凭空掉落,吉雅瑟瑟发抖,退开了两步,原来是这幻阴寒气顺着长剑,传到了吉雅身上,那彻骨的寒气令吉雅手上无力,连剑鞘都捏不稳。
冰冷的长剑从吉雅的下颚飞快掠过,在那一刻,吉雅以为自己死了。
邱长清轻轻一笑,他手腕一转,那一剑往回一收,再往前斜刺而去,长剑一下捅进了阮芳芳的胸口,长剑拔出时,阮芳芳胸口出现一个血洞,阮芳芳惨叫声中,鲜血喷涌而出。
“芳芳姐!”
白鹭大吼着,她双眼发红,美丽的五官扭曲,此时的她就如一个女妖一般,白鹭飞身过来,双手如鬼爪一般,向邱长清的面门插去。邱长清的身体在空中一转,他上身往下一倒,恰好躲过了白鹭的九阴爪,两条腿已经伸向了白鹭的腹部,用力一踢,白鹭顿时口吐鲜血,她柔美的身躯被踢得老远,重重的砸在了石壁上。
未等白鹭从地上爬起来,邱长清已纵身跃起,凌空一剑刺去,耗子见了,急得直叫,他急中生智,将那盒子往长剑扔去,邱长清不敢将盒子一下劈成两半,硬生生收回了剑,左手袖子挥出,一卷,那盒子又回到了他手上。
耗子将白鹭扶了起来,想向外逃去,邱长清狞笑着大步迈去,要追杀二人,吉雅连捡起长剑,向邱长清一侧刺去,邱长清仍向前走着,他怪笑着看了吉雅一眼,那意思太明显不过,他是要当着吉雅的面,将这几人都杀了,吉雅刺去的长剑,邱长清脚下轻挪,以匪夷所思的身法闪开了,继续向白鹭和耗子两人追去。
邱长清大喝一声,剑向白鹭胸口刺去,白鹭脸色苍白,嘴上和脖子上都是她喷出的血,这一剑,她已经没法避开,扶着白鹭的耗子一下将其抱着,他自己的背部对向了刺来的一剑。此时的吉雅一口气提不上来,眼见耗子就要被刺中,吉雅强提一口气,大喝一声,提剑向邱长清冲去,她希望能以此阻止邱长清的进攻。
可是邱长清的那一剑还是刺中了耗子的背,这一剑刺得很深,似乎将耗子的整个人的刺穿了。
吉雅这一剑向着邱长清的后背刺去,邱长清已感觉到了背心的冰凉,可他头也没回一下,左手往后一点,吉雅右臂的一处麻穴被点中,剑尖距离邱长清的背心就差那么一点点,长剑再度掉下。吉雅来不及惋惜,她赶紧往右边闪去,果然,又有一道弹指神通打出的幻阴寒气射出,吉雅闪开后,那道寒气继续破空而行,打在了墙壁上挂着的油灯上头,发出了一声闷响,这油灯是铜制的,并未被打跑,可油灯一晃,灯灭了。
室内顿时阴暗无光,忽然变黑,救了吉雅一命,本来邱长清拔出了刺进耗子后背的长剑,要接着杀吉雅的,此时的吉雅体力虚空,气脉紊乱,已是强弩之末,哪里会是邱长清的对手?邱长清记得吉雅在灯黑前的位置,他提着剑,大步而去,已经到了吉雅跟前,刚举起长剑,邱长清却在空中来了个翻滚,他感受到了气流变化,原来吉雅还有一枚袖箭,她射了出去,心想在看不到的情况下,也许能射中邱长清吧,谁知道这厮感应力如此之强,而且轻功和身法已趋于至境,尺寸之间,都能翻滚避让。
趁邱长清在避让袖箭时,吉雅深吸几大口气,她迈着小碎步,挪到了另一处墙壁下,然后蹲着,她手里摸到一枚冰冷锋利的东西,是何物呢?吉雅想了起来,应是阮芳芳的一枚带线飞镖的镖头,现在身边没了武器,连袖箭也射完了,此物可以作为暗器。
“吉雅,吉参预,参预大人,你平时不是威风八面的吗?怎么躲起来了。”
“这些人都是为你死的,你就甘愿做缩头乌龟?”
躲开袖箭,站定后,邱长清侧着耳,倾听着周围的声音,他想从呼吸、心跳和咳嗽声中弹指到吉雅的所在,可显然,吉雅也有了防备,尽量屏住呼吸,不发出任何声音,邱长清窥探了许久,也未能明确吉雅的方位,邱长清手舞长剑,胡乱砍刺了一番,他想以此吓吉雅出来,可没多少效果,继而邱长清又使用了激将法,吉雅还是不理他。
“好,你继续躲着吧,此物一出,脱脱必倒。”
说完,邱长清做势要向外走去,耳畔听到细微的破空声传来,他的头微微一侧,那枚镖头擦着邱长清左边脑门飞出,打在了石壁上。
邱长清哈哈大笑道,终于还是中计了吧!他转过身来,望向了一处,那里正是吉雅的藏身处。
吉雅连靠着石壁,跑到了另一处,可这时邱长清已听清了她的脚步声,随之而来,吉雅暗自叹息,终是跑不掉了,即使死,也要力战。吉雅双手在地下到处摸,正好摸到了她那把长剑,吉雅捡了起来,双手持握,横在胸前,准备这最后一战。
就在此时,赵贵方闯了进来,还点燃了油灯,室内再现光明。
“邱长清,你太狠了。”
看着地上已死了的阮芳芳,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耗子和白鹭,赵贵方恨恨说道。
邱长清却是一脸无所谓状,“要做大事,少不得雷霆手段。”
“少给他废话,我们合力将东西抢过来。”
吉雅打起了精神,她奋力蹭起,双手握剑,与赵贵方形成对角之势,以便夹击邱长清。
赵贵方挥挥长剑,呼呼作响,正准备对准邱长清刺去,却听邱长清问道:“赵贵方,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汉人?”
赵贵方一时懵了,不知邱长清此问何意,却听得邱长清如此解释,“刚进门的时候,我一直特别关照你。后来成了对头,明明有机会除掉你,我还是忍住了,为何?就因为你是汉人。”
赵贵方问道:“我是不是汉人,有何关系?”
邱长清说道:“自古众生平等,编户齐民,唯独元朝分等级,还将人数最多的汉人划分为末等。你能忍吗?当今天下大乱,我忍辱负重二十年,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脱脱是朝廷最后一根支柱,他倒了,朝廷就倒了,你可不要助纣为虐,与本族为敌。”
这话似乎有几分道理,赵贵方思忖片刻,将剑倒握,剑身倒贴着手臂。
“小方,不要听他乱讲大道理。这个人眼里只有飞黄腾达,哪有他说的民族大义。他要罗织证据,明明是受奸臣哈麻和朴不花的指令。”
吉雅见赵贵方动摇了,连提醒道起来。
“吉雅,对不起了,这时候我不能再跟蒙古人对付自己人。”
赵贵方嗤笑着,往邱长清旁边走去,边走边说着。
赵贵方走到了邱长清身边,两人肩并肩站着,吉雅望着赵贵方,又是失望又是震怒,双眼里滚着泪花,她万万没想到赵贵方也会望风使舵,握剑的手都在发抖。
邱长清指着吉雅,笑道:“剑都拿不稳,还怎么和我二人斗,看在同门的份上,给你痛快自尽的。”
吉雅脸上浮现嘲讽的笑,赵贵方左手指着吉雅,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候了,她还笑得出来。”
邱长清也笑着说道:“她出身贵族,以为这天下就是她家的呢,时势变了,她都不知道。赵贤弟,你以前和他混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现在她。”
邱长清一句话还没说完,赵贵方右手挥动,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长剑在空中一转,一划,向邱长清面门划来,剑尖还带着丝丝剑光。
“我更不能和不可信的人混在一起!”赵贵方大喝。
“反手夺命剑,你小子偷学的武功真不少。”
邱长清惊呼道,他很是狼狈的躲过了这一剑,赵贵方趁势发动抢攻,吉雅一时懵了,很快反应过来,她擦了擦眼里的泪花,挺剑刺来,同赵贵方共击邱长清,室内剑光闪烁,风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