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缘由
曹给非2024-09-25 16:043,120

   七扇门的人护送马车出了林子,向前赶路,穆雄的人留了下来,他们除了紧急包扎伤口,还要挖坑,将这些尸体给埋了,忙完之后,再赶去前面的市镇,和贾鲁等人汇合。

   一个尖脸的卫兵拈起地上的一块肝子,举起眼前,歪着头看,一个黑脸卫兵过来,讪笑道:“有啥好看的?难道你还想烧来吃了?”尖脸士兵呸呸呸叫声,啐道:“老子又不是禽兽,人吃人?这又不是猪肝牛肝。”黑脸士兵嘲笑道:“那你举着看什么?”尖脸卫兵扭头望了望那边脚陷在地里的四具尸体,惊叹道:“那个姓赵的练是何等神功,能把人打成这样。”

   这两个卫兵都是亲眼见到了赵贵方从天而降的那一掌。

   “大伙儿都在忙,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

   见这两个士兵居然在聊天,穆雄大为恼怒的吼了起来,他一大叫,肚子又流血了,那飞镖还插在他肚子上,因为插得太深,他不敢拔出来,只有到了前面的市镇,找郎中来,若是自己擅自拔出,大出血就完了。

   贾鲁的马车出了林子,没开出多远的路程,就停了下来。那图勘和文书钻出马车,到道边狂吐,不知是晕车,还是被林子里的血腥场面恶心到的。

   吉雅将会兰尊和阮芳芳的小组叫了过来,她质问阮芳芳,那些黑衣蒙面人是从左边突袭过来的,阮芳芳的小组就在左翼,她们为何没注意到?

   听到吉雅的质问,白鹭和另一个女子脸色带着羞愧之意,低下头去,那女子代号名麻雀。阮芳芳先向吉雅请罪,然后说出了原委。

   阮芳芳的小组被分去了左翼,那边的树木较为稀疏,看得更清楚,组员们观察一番后,感觉没有问题。白鹭和麻雀尿急了,她们想去方便,这周围都很开阔,怕被人看见,白鹭和麻雀看到一个小山头,就跑了过去。阮芳芳和另一个成员黄鹂则站在不远处,替两人把风。

   应该是那帮黑衣人就藏在阮芳芳等人刚才所在区域的附近,只是潜藏得隐秘,没被发现罢了。待阮芳芳等人走后,那帮黑衣人便悄悄潜入了林子,然后向车队发动突袭。

   听完了阮芳芳的叙说,会兰尊马上不满道:“就撒尿,为何弄得那么麻烦?随便找个地方就得了。”

   几个女子都望向了会兰尊,面带幽怨之色,心头都想,你又不是女子,说得轻巧。会兰尊大叫起来:“怎么,出错了还有理,瞪着我作甚?”

   站在马车旁的赵贵方大叫道:“两位大人上车了。”

   这边的态势有些尴尬,幸好赵贵方叫得及时,她叮嘱阮芳芳,此次特殊,就免于处罚,但下不为例。阮芳芳等女子都马上表示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马车开动,快速向前开去,路上遇到一些百姓和车辆,见是官车,百姓靠边而站,低着头,如列队欢迎,马车即刻让出路来,有的路段极窄,两边又是山崖,无法错开,民车只有往后退,一直退到能错开的地方,保证不挡官车的路。

   吉雅从马上下来,一手拉着马缰,一手示意赵贵方过去,有话问他。

   吉雅问道:“方才你在林子说,这帮人的来路你知道。”

   赵贵方回道:“是的,这帮人叫沙河帮,为首的叫沙河五雄。”

   原来在赵贵方在七扇门的时候,就听柳玉书和七扇门的前辈们说起江湖上的各个帮派。沙河帮是较为特殊的一个,其规模小,少的时候七八个人,多的时候也不超过二十个人,主要的成员就是五个结拜的异性兄弟,合称沙河五雄。沙河帮人数虽不多,但战斗力惊人,沙河五雄自小就练武,在江湖中,武功算是中上水平,凡是加入沙河帮的也必须练一声武艺,否则会被逐出。这个小帮派之所以引起六扇门的注意,除了其战斗力强外,还因为沙河五雄桀骜不驯,长期和朝廷对着干,一般的帮派是不敢劫官府的驿车和军马的,沙河帮就敢,而且乐此不彼。顺德路的官府也派出过官兵,准备剿灭沙河帮,可沙河帮因为规模小,极其灵活,官兵强就躲到深山里,或分散隐匿在民间,若是官兵弱,就伺机发起反击,沙河帮的人善于突袭和近身作战,极其凶悍,官兵们被贴近了身,早就吓破了胆,几下就没了。所以剿了几次没有成功,官兵们也不愿和沙河帮这样的悍匪过招,即使派他们出去,也是砍杀一些山村良民的头来邀功请赏,闹得民间怨言很大,所以后来地方官府也不派兵了,只有一次,向上头请示,借调六扇门的精锐来捕杀沙河帮。六扇门总部经过研究和商讨,果断拒绝了顺德路官府的要求,因为这沙河帮规模小,即使抓捕或绞杀,也算不上大功劳,且这个帮的人彪悍凶猛,很是难缠,沙河帮这种就的典型的鸡肋,又硬又无肉,谁愿意去啃呢?

   过了河后,耗子和蟋蟀就沙河的名称怎么来的,两人聊天,这令赵贵方忽然心中一动,他很快想起了关于沙河帮的底细来。沙河帮历代反朝廷,他们劫官车和驿车,就是为了表明其立场。现在得知朝廷要治河,朝廷要做的,他们肯定会反对,恰好治河能手的贾鲁的车队要经过他们的地界,沙河帮肯定会动手。贾鲁的车队虽有卫队,但单论战斗力,是肯定不如沙河帮的,阮芳芳和会兰尊的小组分在左右两翼,隔着有段距离,若是他们没有发现潜伏的沙河帮,让沙河帮的人发动突袭,那贾鲁等人就危险了,所以赵贵方想也没想,马上冲进了林子,正好看到沙河帮已经发动了突袭,还杀伤了不少卫兵。

   赵贵方说话的声音随风传到了后面,罗恒等人这才恍然大悟,为何赵贵方会有那番举动,耗子的小嘴又得意的翘了起来,他认为是他的话提醒了老大赵贵方。

   沙河城和永年城之间有个市镇,就叫沙河镇,过了沙河镇,就是广平路的地界。

   马车在沙河镇停下了,这时人们都又困乏饥渴,便找了一家客栈,贾鲁的一名副官拿出工部的令牌,客栈掌柜明白,马上请其他客人快些吃,吃完出店,然后挂上打烊的牌子,只招待官家的人。

   林中一战,贾鲁等人现在想来都还心有余悸,若不是吉雅率领的七扇门的人在,他们早就命丧黄泉,为表感谢,贾鲁叫店家上最好的菜,邀请赵贵方等锐士们放开肚子吃。

   赵贵方轻笑道:“大人可不要后悔。”

   贾鲁朗朗一笑:“我等的命都是你们救的,一顿饭算什么?再者,就十来个人,能吃多少,能耗多少银子呢?”

   很快,贾鲁就笑不起来了,有一个能坐十来个人的大桌,是专门为七扇门锐士们准备的,锐士们天天练武,食量比一般人大些,倒也奇怪,奇怪的是身材并不太高大的赵贵方,真的放开肚子来吃,能顶十个人。

   看着赵贵方运筷如飞,下菜如倒,同桌的罗恒等人早已见怪不怪了,可贾鲁等人都是惊得瞠目结舌。

   贾鲁轻声问吉雅道,赵壮士每顿都吃这么多?吉雅轻笑道,也不是,他一顿吃得很多,有时可以几天不吃饭。贾鲁喔喔了几声,他心想,这人上辈子八成是只骆驼,骆驼就是一顿吃得特别多,将油脂和水分储存在驼峰里,十天半个月都可以不吃不喝。

   七扇门锐士们吃完饭时,穆雄带着他的人马赶来了,赵贵方将筷子放下,满意的舔了舔油光光的嘴巴,他站了起来,停了停圆滚滚的肚子。穆雄和卫兵们进了门,看到吃得变了形的赵贵方,都是惊奇无比,这个姓赵的好生古怪,到底何方神圣。

   没多久,顺德路和广平路的两个路的大员,总管和达鲁花赤都来拜见贾鲁一行人,可谓是殷勤备至,他们争着给贾鲁提供差旅物资。

   元朝制度,路是行省和府中间的一个行政机构,定十万户之上者为上路,十万户之下者为下路,当冲要者,虽不及十万户亦为上路。顺德和广平都不满十万户,却是交通要冲,所以也是上路。上路秩正三品,达鲁花赤一员,总管一员,并正三品,掌一路之军政农桑。

   贾鲁此时代理工部尚书兼漕运使,其官品只有从三品,还不如这四个地方大员的品级高呢,可贾鲁是朝廷派出的,有着钦差身份,现今以及未来几年,大元国策是治河,而这治河方略,就是贾鲁提出的,那就更有不凡的意义了,故而这四个地方官都大为讨好贾鲁。

   听说贾鲁的车队在沙河城外遇袭,顺德路的总管和达鲁花赤都大为震惊,马上要派人去剿匪,贾鲁忙说匪寇已被诛灭,现在治河为本,就不要大动干戈了。

   客栈掌柜带着两个郎中进了客栈,在上面客房擦洗伤口的穆雄,带着他受伤的卫兵们下来了,这四个大员见到,连说江湖郎中怎么行,治伤得军医,四个大员叫来亲信,要他们即可拿官印去最近的驻军点,将军医都带来。

   罗恒和蟋蟀等锐士们就在旁边看着,心头酸酸的,哎,还是当官好啊,而且要当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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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七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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