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的早晨,张涛手机毫无征兆地响起,睡眼惺忪的他突然接到了予林邀他去Peter酒吧见面的电话。
“大白天谁去酒吧?予林你没事吧?”张涛哑着嗓子,莫名其妙地问。
“我现在还在云烟爸妈家,3点吧,我们66酒吧见。”予林带着种不容拒绝地口气,确定完见面时间,就把通话切断。
“什么?”张涛被搞蒙了,他茫然地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8:00。
有点凉风从某个方向轻抚而来,整个城市开始变得没那么憋闷,像是密封的房间突然开了一扇窗户,不再那么令人窒息。
下午3点,66酒吧。
张涛比予林要早到。
当予林带着云烟进门的时候,张涛已经跟Peter聊得不亦乐乎。这时酒吧里还没有什么人,暗暗的,显得有些压抑。
“哈,瞧,这是谁的大驾光临了。”Peter一见予林云烟夫妇就热情的迎上去,欢迎道:“我可是听涛哥说了,你们两人的姻缘可是千回百转,可以写部小说了。”
而予林听完却没有半分想笑的意思,直直盯着张涛没有理Peter,只是一旁云烟有些略带小尴尬的礼貌点了点头。
“张涛,我问你点事,你得老实告诉我。”予林直入主题。
张涛看予林又皱着眉表现着那一副杞人忧天的苦瓜样就觉得好笑,于是玩世不恭地把玩手上酒杯,点了点头,等听予林“审问”。
“你跟依思怎么回事?”予林略带质疑。
予林问话一出,张涛刚喝到口里的酒,险些喷了出来:“什么?”
“你对依思……她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你明白么?我不希望……”予林说。
“打住。”张涛似乎不太想让予林把话说下去,伸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没有,我跟张依思什么都没有,你别把我想得那么饥渴。”
“真的?”予林狐疑地观察着张涛。
“真的。张依思不是我的菜,懂?如果你还想说什么的话,就此打住吧。我不爱听。”张涛抬起头来直视予林双眼,无比认真地说。
“那……”予林还想说什么,但张涛已经转过头,没有再理他的意思。气氛变得很紧张,云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开这个僵局。
“嗨,喝杯果味缤纷吧,云烟小姐。”正值此时,Peter不动声色地递给忧心忡忡的云烟一杯色彩鲜艳的饮品,随后又向予林面前放了一个装满透明液体的杯子:“至于你先生,就先喝杯去暑解渴的冰水吧。”
予云两人默默举起各自的杯子喝了一口,Peter忽然双手一拍,像是作秀一样,朝在场三位气场不对的客人说:“我给你们讲一些奇闻趣事吧。云烟小姐你还记得有次你过来看到的一位在我店里的顾客么?”Peter指了指吧台尽头。
云烟思索了一下,终于想起Peter所说的人是谁——就是那个骗了安妮的可恶男人,于是点头。
“他前段时间出国了呢,结果他的签证逾期,他语言不通,后来还遇到扒手,流落街头,前些时候才被当地警察发现,遣送回国。啧啧啧,可是惨透了呢。这个事件告诉我们,学一门通用外语,很有必要。”Peter点点头,不无幸灾乐祸的样子,却并不叫人反感,因为云烟知道,那个人对安妮做的那些混账事,有这样的报应,真是老天有眼。
“他去的是哪儿?”虽然这事跟云烟无关,但这样大快人心的消息还是叫云烟很想知道细节,于是她就开口追问道。
“不太确定,好像是……法国吧……”Peter托住下巴想了想。
“法国?”云烟这时脑子里忽然想起那个两次在机场碰到的,没有礼貌的男人,原来她感觉那人眼熟并不是没有缘由的,进而,下意识地又感叹了一句:“世界真小。”
“嗯?”Peter没有听清云烟说了什么,侧耳道。
“没有。”云烟微笑摇摇头。
轻风继续吹着,无关室内的空调,人们的身体,感应到了来自自然的清爽和舒畅,室内的空间也莫名变得开阔了许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心里的气劲渐渐消退,再加上Peter的搞怪逗贫,张涛和予林终于言归于好,等到快饭点的时候,予林表示冤枉了好友非常抱歉,为了赔罪,请他去吃大餐,可张涛却一口回绝,说:“我才不吃赔罪席呢,那是苦的,等哪天有什么好事儿的时候再来邀请我吧。”说完,又自顾自地跟Peter聊了起来。
等予林、云烟差不多走得远了,张涛原本笑嘻嘻的脸上突然凭填了几分愁绪。
“没想到Isa是个这么厉害的女孩子。”Peter叹气。
“厉害什么?”张涛茫然抬起头来看Peter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哦?厉害什么呢?”Peter耸了耸肩,没有正面回答张涛的疑问,心不在焉地掉转头去,这时到了夜生活时间,店里已经开始进客,Peter正当的免去了与张涛继续讨论这个永远无解的话题,招呼生意去了。
后来张涛也没再久待,等酒吧里的气氛开始换做吵闹的时候,就出门回家了。
在等车的时候,张涛无意看到一个背影酷似张依思的女孩正被一个男人纠缠,不知怎地,胸间的脾气一窜而起,冲上去不论青红皂白的就给了那男的一拳,完了拉上女孩的手,扭头就跑。等两个人跑到精疲力竭,那被救出来的女孩才有机会跟张涛说上句话:“你干嘛把我带到这里?!”
“那人对你动手动脚的啊。”张涛诧异。
“你有病吧,那是我男朋友。”女孩说完狠狠地甩开了张涛握住她手腕的手。
张涛彻底无语了,合计着他好心还做了件坏事,万般抱歉地看着那女孩。
“不过呢,刚你不出来,我本来也想给他一拳的,这次算是帮我教训他好了。”女孩颇有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
“发生了什么事?”张涛问。
“他在外面偷腥,被我发现了。你说你们这些男人,在外面偷吃,记得嘴巴擦干净点好不啦。”女孩义愤填膺地说。
“哈哈,哪有不透风的墙。”张涛突然笑了起来。
“呸,就是你们这些臭男人。男人有好多女人就叫风流,女人有好多男人就叫滥交。什么无赖理论。”女孩唾弃道。
“那看来你们两个是五十步笑百步。”张涛听出了对方的话外音。
“那怎么了,他敢有一个,我就敢有十个、二十个,老虎不发威,他以为我是Hello Kitty好吧。”女孩赌气道。
“好吧,母老虎,我觉得我刚才真的是狗拿耗子,再见。”张涛站起身子向女孩挥了挥手,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
走出两步后,张涛暗自有些感慨,更有些庆幸,感慨的是: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当儿戏,可以将所有原则都摒弃,什么都可以用来赌气;庆幸的是:这个女孩,好在不是张依思。
于是他又突然想起那天,张依思醉醺醺对他说的那句:“你面前的……可是百分之百的好女人!”他想,也不知道张依思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过怎么都好,至少眼前这个,不是她,只是这些又关他什么事呢?张涛又开始鄙视自己的多管闲事了。
风又徐徐吹起,这次带着点凉凉的水气,张涛感觉可能马上就会下雨,正值踌躇,一辆出租刚好停在面前,等上一单客人下车,张涛迅速钻入了车里。
“哗啦啦啦……”就在张涛说完自己家的地址后,一场瓢泼大雨终于倾泻而下,把持续数天被暑气困顿的城市,冲得酣畅淋漓。
夏日,老天布施给北方的雨水总没有南方慷慨,好像是宁愿将所有云朵私挪到那多愁善感的南方作泪,也不愿叫豁达开朗的北方沾染一丝愁绪。
沈娜为自己的创业梦,努力做着各种功课。先是仔细研究了公司法和注册流程,随后又卯足劲寻找各种创业信息。
“沈娜,陪我出去见个朋友吧。”正当沈娜宅在家里对着电脑无尽忙碌着的时候,沈父走来对她说。
“爸,我正在查资料,恐怕不能陪您出去了。”沈娜头也不回地回答。
“那你开车送我过去吧。”沈父又说。
“我的车钥匙在门口的篮子里,车在楼下的院子里。”沈娜说。
“可是我的国内驾驶证已经过期了。”沈父依旧立在女儿身边不动,并在沈娜回过头来看他的时候,冲她没有办法地摊了摊手。
“好吧……”沈娜无奈,终于答应跟父亲一块出门。
等父女二人来到一家餐厅,见到一个西装革履、风华正茂的人时,沈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沈父向她介绍面前人就是当前IT业中非常成功的创业才子宇文阳后,她才真真的意识到,这不是自己在做梦。
“你好,久仰大名,我叫沈娜。”沈娜超级激动,乃至嗓音都有些微微发颤,因为对于她这个在IT介中也摸爬滚打有些时日的业内人而言,宇文阳的名气可是如雷贯耳。
“你好,我常听沈先生提起你。”宇文阳点点头,三个人坐下,开始探讨今日会面的话题。
原来沈父为了帮助沈娜顺利创业,特意联系宇文阳,让他过来帮助初出创业的沈娜指点迷津的。
宇文阳细致的了解了沈娜的当前情况,并知道她在之前曾经以个人名义注册成立过个人工作室。他分析了沈娜当前的资源情况,建议她继续以这种零投入、运作灵活的工作室名义接手项目,待赚到第一桶金,人手与资金都齐备了,再进一步升级至有限责任制公司,同时,引入外来资金扩大经营。
沈娜认真听了,心里千思百绪被宇文阳一一理顺,她终于有了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