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竹坐在床上看着门口的两人,隐约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她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淮深!”
霍淮深这才收起视线,转头看向她。
“既然是唐零的家事,我们确实不好过问。”陆恩竹笑着说。
唐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下午快五点的时候,她的手机接到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接起来,礼貌的说了一声:“喂,你好?”
电话那顿呼吸一顿,“你没存我的号码?”
唐零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是谁打来的。
她走到外面,“江医生,对不起,刚才一直在忙没来得及存电话。”
“没事,你的药还没拿,你什么时候过来拿?如果不方便的话我给你送过去。”
唐零急忙说:“不用了,我就在医院,我现在过来拿。”
挂掉电话,唐零就去了二楼找江晨。
病房里,正在陪陆恩竹聊装修的霍淮深看向门外,忽然面不改色的对陆恩竹道:“我出去一下。”
陆恩竹一愣,看了看外面,微微一笑:“好。”
……
江晨的办公室,唐零站在门口敲了三下,他抬起头,脸上扬起温润的弧度,“进来。”
他把药推到她面前,“这是一些内服的药,也不算药,都是些营养保健的,服用说明都写在上面了,记得吃。”
“谢谢你,江医生,如果今天不是你在楼梯间发现了我,我的孩子恐怕就不保了。”唐零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药,诚恳的对他鞠了一躬。
“救死扶伤本就是身为医生的分内之事,不足挂齿,你若是真想谢我,就把自己的身子照顾好,这是每一个医生最想看到的。”
唐零听到他的话,心中一暖,鼻尖忽然有些酸涩。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你在这里干什么?”
唐零整个身子一哆嗦,吓的转过了身。
江晨看到她眼底的惊恐,眉心一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霍淮深走进办公室,隔着唐零看向江晨,冷沉的眸光中莫名闪过一丝火药味。
“我来是想问问江医生陆小姐的病情。”唐零急忙解释。
“哦?是么?可是恩竹的主治医生我记得,并不是他。” 霍淮深眯了眯眼睛。
说完后,看向他胸前的工作牌,默默的记住了他的名字,江晨。
唐零面不改色的解释道:“陆小姐的主治医生的确不是他,但是我听说江医生是国内最好的内科医生,所以我想来咨询一下陆小姐的病情,希望她能够早一点出院。”
“问清楚了?”
唐零继续泰然自若的道:“刚才我只说到一半,你就打断我了,既然你来了,那你来问吧,毕竟陆小姐是你的未婚妻。”
“不需要,恩竹的病情她的主治医生会告诉我,以后你也不准擅作主张搞些有的没的。”霍淮深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
唐零微微吐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是。”
接着,她便跟着霍淮深的身后离开了江晨的办公室。
离开前,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江晨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江晨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药,眸心微微一凝,过了一会,他拿起电话,“帮我查一下三住院部有没有一个叫陆恩竹的。”
翌日,唐零正在给陆恩竹削苹果的时候,病房外响起了敲门声。
唐零看向门口,就见江晨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查房单。
江晨面带微笑,把唐零手上的动作看在眼里,面不改色的问,“是陆恩竹吗?”
“是我,您是?”
“我姓江,以后你的病情我这边也会负责。”
“您好。”陆恩竹看着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江晨看了一眼唐零,“这位是家属吗?”
陆恩竹道:“不是,她是我的佣人,怎么了?”
唐零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江晨也是微微一愣,他想过很多种关系,唯独没想过佣人这个身份,实在是唐零身上的气质太干净清冷。
难怪她会这么瘦,也不知道一天要干多少事。
“骨折尽量不要吃凉性的水果。”江晨淡淡的道,说完,他就走上前,拿走了她手上的苹果,塞到她的嘴边。
唐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江晨看着她呆愣的样子,温润一笑,半开玩笑的道:“她不能吃这些水果,总不能扔了浪费吧?自己削的还是自己吃吧。”
陆恩竹觉得有些奇怪,又说不上哪里奇怪,这个江医生,怎么这么自来熟?
“去跟我拿药吧。”江晨满意的道。
江晨是故意找借口带唐零出来的,给陆恩竹象征性的拿了些药,就把昨天唐零未带走的药一并给了她。
“江医生,谢谢。”
“都说了,以后不准再跟我说谢谢。”
“好。”唐零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意。
江晨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你不是她家的佣人吧?”
唐零眸心一暗,“算是吧。”
江晨看着她,心里像是有只猫爪子不停的挠着他的心脏,他很想问她,把所有事都问清楚,可是自己刚认识她连朋友都算不上,又凭什么过问。
最后只得看着她离开了视线。
陆恩竹在医院住了将近两个星期,就吵着要出院了,在霍淮深面前又是撒娇又是耍小性子的,三两下,霍淮深就同意了。
回到家里后,唐零身上的活儿更重了。
因为陆恩竹住在二楼,每天又要去院子里,唐零只能背她上下楼梯,一日三餐依旧照做,有时候陆恩竹还会让她去把本就干净的客房再打扫一遍。
不过好在江晨开的那些药吃了之后比较管用,最近她没怎么出现孕吐的症状了,肚子也几乎没怎么疼过。
晚上,唐零疲倦的躺在床上,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
唐零很少跟家里人联系,她的父母也几乎不会给她打电话,接到电话的时候,她就知道,肯定是别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