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子好像被尘封的教堂一样死寂,我觉得空气憋闷的要死,心里堵的就像随时会窒息一样。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宿,依然没有睡意。
想哭?
也不想,或许分手对我和秦淮都是一种解脱。
解脱了为什么要难受?
应该高兴,去庆祝才对!
我起身,看着重新包扎好的左手,隐隐叹气:我这个样子去哪庆祝呢?
苦涩的笑过之后,我简单的收拾了下,披上一件巴宝莉风衣就出门了。
外面已是深夜,小区里一排排路灯亮着,秋风吹来让我觉得清爽。
我跨步像月亮湖走去,湖就是湖,无论什么时候都显得那么沉静。
难得的悠闲时光;
我脱了鞋,赤脚踩着周围的木头栈道,丝丝冰凉从脚掌传来,麻痹着我左臂的疼痛。
湖面很静,泛着无关紧要的波光,粼粼的闪着,好像繁星点点错落水中一样。
我不喜欢大海,大海过于恢弘,海浪声拍击在沙滩上,那种震撼人心的感觉,并不适合我。
我喜欢各种湖泊。
记忆中,每次心情不好,考试失败的时候我都会在湖边待会儿,仿佛能让我找回自我。
只是,进了纸醉金迷的娱乐圈之后,这种平心静气的机会寥寥无几了,我也随之变的浮躁。
我光着脚,拎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踮着脚尖在栈道上散步。
指尖划过木质栈道,发出砰砰的撞击声。
暮的,我一个重心不稳,脚踩在两块木板中间,身体一歪,差点倒下。
一只冰凉的手拽起即将和湖面亲密接触的我,顺势一用力将我拥入怀中。
“辰熙?”我有些惊异,没想到一天被江辰熙救了两次。
他原本洁白的脸上被秦淮打得红肿,嘴角和眉弓处还带着深紫色的淤青,看着这张俊脸被毁成这样我的心也跟着一揪。
江辰熙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眼睛也笑的弯弯的,眸子亮晶晶的好看极了,他缓缓地开口:
“就想着趁晚上没人,想出来走走,没想到碰到一个没事就摔跟头的女人 !”
听着他的调笑,我的嘴角也不自觉的浮出一抹阳光,对着他问:“你疼吗?”
我的语气有无限的关怀,手不受控制的想要去触碰他那血肉模糊的嘴角,眼看要碰到的时候,却被他冰凉的手握住。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亲热下了一跳,猛地抽回手,说道:“你看这小湖的夜景真的很美!”
语罢,我有些尴尬,西周除了黑漆漆的树木什么也没有。
江辰熙脸上露出邪媚的一笑,说道:“是呢,月亮还很圆呢!”
我随着他的话抬头,发现并没有什么圆月,上弦月就好像江辰熙上扬的嘴角一般挂在天上。
“好啊!你又取笑我!”我佯装生气,嘟起了嘴。
江辰熙笑着看我,依旧是满脸的宠溺,我看着他的眼神发慌,干脆转头不看他,直勾勾的望着湖面。
路灯在我们身后,把我们两个的影子拉得很长,很斜,乍一看就好像依偎在一起一样。
灯光打在江辰熙的侧脸,光影交错,正好把他脸上的伤痕掩盖,棱角分明的眉骨、高耸入天庭的鼻骨,格外的迷人。
秋风薄凉,江辰熙只穿着一个淡薄的塑形衬衫,衬衫扣前三颗开着,在秋风里微微颤动,很是性感。
很帅!
老天爷总是根据自己的偏好设置人类的一起。
秦淮和江辰熙一样,都是受老天爷眷顾最多的那类人,给了他们出色的外表,无人能及的能力。
只是秦淮却没有和江辰熙一样的温润如玉的性格。
这么看来老天爷还是更偏向江辰熙一些!
我竟然看着江辰熙想秦淮?真是中毒太深。 我用力的甩了下头,把脑海中刚刚形成的秦淮的影子甩掉。
那个男人想要杀我!
“默默,你好久没唱歌了!”
江辰熙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开口问道。
“是啊!
当初,我进入演艺圈单纯的因为我喜欢音乐,可是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我已经好久没唱歌了 。”
我垂下眸子,眼里尽是哀伤。
“那你给我唱首歌吧!我给你伴奏!”
“伴奏?唱歌?在这?别闹了!”
江辰熙笑笑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口琴,向我晃了晃,一脸得意。
我没看清口琴的来源,便说道:“天哪!你一定是多啦啊梦转世了!”
“唱吧!”
悠扬的口琴声响起,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动听;
江辰熙吹的是白桦林的前奏,随着他的前奏,我开始歌唱。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
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
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
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
………
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
年轻的人们消逝在白桦林 ”
我踮着脚尖在木栈道上旋转,唱累了,跳累了我和江辰熙就坐在湖边的长椅上。
此时的夜晚比刚刚又深了几分,天上只有一轮昏黄皎洁的玄月,我用右手托着脸,看着湖上的粼粼波光。
江辰熙坐在我旁边,看着我说:“默默,你的声音宛如天籁,你还是应该唱歌的。”
我牵强的笑笑,不言语。
现在的我,已经忘了我当初进入演艺圈的初衷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不知我是否还有曾经的心境来表达音乐了。
江辰熙看着我,漆黑的眸子紧紧的锁住我红唇上薄凉的笑容。
察觉到了他炙热的眼神,我涩涩的说道:“如果,有机会我真的想好好唱歌,可是现在已经没有那份无所顾忌的勇气了。”
江辰熙浅笑,嘴角的伤依旧触目惊心:“默默,相信我,只要你还想,勇气就会回来!”
“希望吧!”
一阵不合群的风吹过,在平静的湖面划起一道白色的闪着光的波浪,在静的出奇的深夜显得格外妖娆。
我看着着一动一静的一幕,困意上头。
索性和上了眼睛,竖起那只还完好无损的右手抵在圈起来的膝盖上,脸靠着手臂睡去。
这一觉,我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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