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三的话不是没有人听,听得人是都听进了心里。孙忆芝只盯着高老大,面上若有所思,却没有言语。
陈玉梅冒冒失失的说道:“她不就是太太遗失多年的女儿吗?”
“那我呢?她是高太太的女儿,我高老三又是谁?”众人皆哑然,听他笑道:“你们不言语,是默认她是高家的女儿,你们的姊妹,而我,我是外面的野种?”
“老三,别胡说。”高朝轩神情复杂的看一眼太太,“你永远是我的三弟。”
高朝歌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这个戏编排的有趣,你的兄弟娶的是你的亲妹子,你这做长兄的,竟然同意?”
“我?”高朝轩躲开高老三质询的眼睛,欲言又止。
薛琪雅自信的笑了笑,拾上话岔,说道:“话说到这里,三爷也该明白了,大家不过是怕伤了你的心,一直瞒着你罢了。只要我能嫁给三爷,我是不介意一直瞒下去的。”
“是怕我伤心,还是想堵众人悠悠之口,怕拆穿了你们那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最明白。”高朝歌一忍,再忍。
薛琪雅拿起九亲王府送来的帖子,满脸无辜的说道:“三爷不信我,不信大家,也不信大姐姐的话了吗?想想前几日她是怎么样对我的,但现在你们看看。所以我说,血缘这种东西最靠谱,亲的就是亲的,难道大姐姐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等没伦常的事吗?”
“你明明刚才……”
薛琪雅歪着头,睫毛眨都未眨,讥笑道:“刚才怎么了?”
一屋子人的漠然,叫高朝歌怒到极点,却发现现在无论他用什么样的语言去质证都是枉然,她能撼动高家上下,能要来高梦蝶的亲笔信笺,纵使自己知道了全部真相,她依然能逍遥的*纵一切,包括对他的李如月。
“为什么?”高老三的心在颤动。
“因为我爱三爷啊!”放浪形骇的大笑,听得人毛骨悚然,薛琪雅似乎再无所顾忌,根本无视屋里的所有人。
“怎么,怎么没有人爱二爷啊……”高朝辉被两个人扶着,跌跌撞撞的进来,笑道:“高老三有什么值得别人爱的,嗯,是不是,你们说是不是?”
陈玉梅上前骂道:“又喝多了,不回屋挺尸去,来这里闹什么闹,走!”
“没,没喝多……”高朝辉摆脱开两人的搀扶,挥手叫他们下去,说道:“你们说啥都不叫我,嫌弃我是家里没人疼的,是吧,哟,母亲大人也在,儿子给您叩个头。”
几个人搀不住,高朝辉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也不往起站,赖在那里,说道:“我不依啊,你们什么好事都躲着我,连丫头小子们也看不起我,说我怕老婆,怕出名了啊。母亲,我给您丢人了,我……”
一身酒气,两眼通红,陈玉梅忍不住啐道:“哪里灌的黄汤,说这种不知羞的蠢话,吓着太太了,快来人,把二爷给扛回去!”
“你看,你们看,我老婆又凶我了,我告诉你,陈玉梅,今天你,你们敢不告诉我什么爱不爱的,天王老子来了我,我也不走!”
高朝辉的酒疯越耍越凶,滚得一身尘土也不起身,陈玉梅也没法子,恨恨说道:“太太,小雅都在,说老三的婚事呢,你懂个屁,搀和什么。”
一听这个,高朝辉一咕噜坐起身,拍手傻笑道:“我,我怎么不懂,这才是王八配绿豆,对了眼的,这个好,一个缺才,一个没德,配得正合适。”
高朝歌邪火正不知往哪发,骂了句,“滚丫的。”
高朝辉推开陈玉梅上前堵他嘴的手,嬉皮笑脸的对高朝歌道:“老三,你说二哥说的对不对?三弟妹,你说二哥说的对不对?!”
高朝歌心里惦记着李如月如今的下落,不想再拖曳下去,骂道:“滚,老子没空搭理你们。”
薛琪雅整个脸变得深绿,眼球突了出来,直楞楞的看向高朝辉,没等陈玉梅舐着脸上来解释,她阴森冰冷的说道:“二哥说得对!”
众人心里都是一冷,听她又道:“休书我都给了她,三爷这是要去哪里?”
“管你屁事。”高朝歌转身,声音更冷淡。
“好啊,那你走吧,把高鹤飞,雪儿,这些都交给我好了。”薛琪雅淡淡说道,眼底杀气隐然若现。
“老三,”一直没开口的孙忆芝终于说话了,她的声音颤抖着,似乎还带有一种哀求,后又一横心,“你……你去吧。”
高朝歌听得出来孙忆芝这话前后颇是矛盾,想问个究竟,明显她是有所顾忌,正在矛盾留或者不留,高朝辉却越发猖狂起来,手舞足蹈着抱住了高朝歌的大腿,顺竿趴了上来。
按住他的肩膀,吼道:“大哥,过来帮我摁住这小子,他肯定是出去喝花酒,丫的不要脸习惯了,家里放着个花大姐儿不要,还要外面去找花儿草儿的。”
除了太太和薛琪雅,一行人听得是啼笑皆非,高朝辉知道高老三性子,你越逗他越拧,两人扭着,就听高朝辉咬住耳朵,说道:“打我,打我!”
高朝歌一楞,这是高老二喝醉酒犯贱呐,却瞅着不像,不等他反应过来,当的一声,当胸就挨了高朝辉一拳。
“哎呀。”
“哎哟。
女人的尖叫声是真实的,尤其是陈玉梅高八度的嗓音,真急了。
趁着这当儿,高朝辉拳头没叫歇着,口里却低声急速说道:“妥当人全被弄到外面了,这里必须是你坐阵才能看住她,不能再叫她出什么妖蛾子,大哥,大姐被握住了什么把柄,不敢动弹,只能自保。我爱喝酒又窝囊还怕老婆她不防我,李如月的事交给我,你二哥做事你放心,有我的命在,就有她的!高家交给你了!”
这情景太熟悉了,熟悉的高老三想流泪,曾几何时,他也曾在薛琪雅眼皮底下上演过这一出,这才是亲兄弟的血脉相连,心灵相通。
恍惚间,他曾经爱过的那个女人,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是为了利益,为了权利,还是真的爱的深了不能自拔才做出一些蠢事。在高老三现在看来,她的清纯,可爱,一切的一切已如浮云般游走,只留下一道道说不尽的丑陋与邪恶。
“二哥,你要小心。”
“放心,你也要小心。”
电光石错间,俩兄弟达成了默契,高老二哈哈笑道:“你丫软蛋了,是不是,是不是,哈哈。”
陈玉梅脸上挂不住了,忙赶下台阶,狠狠踢了他一脚,高老二犹自嘿嘿道:“我那厉害老婆来了,不玩了,我回去,回去继续喝酒去。”
高老二恢复了醉态,脚步踉跄无力,面色发白,呜呜哭了起来,“老婆,我不和老三玩了,他欺负我,打疼我了。”
说毕,一堆秽物吐将出来,熏得满院酒气冲天,高朝歌忍住想抱住他的冲动,冷冷的站在一边。
薛琪雅静静的说了一句,“你,留下。其他的都走吧。”
没有人顶撞,高老大携了孙忆芝扭头就走,高朝辉还闹哼哼的,陈玉梅怕极了他再惹事,连拖带拽的带了回去,走时又冲着薛琪雅歉意的笑了笑,人家没理她。
一时间全都静了下来。
“从什么开始的?”高朝歌掩去了棱角,似乎有些无奈的问道。
“从你爱上李如月的时候。”
高朝歌什么时候爱上了李如月,他自己也不清楚,难道她清楚?他的目光凝视着薛琪雅,这个以前只会吹拉弹唱,内心纯净的姑娘。
“当然不止这些,”薛琪雅古怪的笑了笑,“我还想得到更多,我很贪心。”
高朝歌摇摇头,“你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你有一个和我一样不堪的身世,你也会变成我现在这个样子。”偏倚的日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唇角固执的划出一道弧线。
“你也会!”薛琪雅加重了语气。
高朝歌再摇摇头,说道:“我不会,我和你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所以我们注定是这样的结局。以前我不懂,以为那就是爱,你在命运的拐弯处表现出来的贪婪,叫人不寒而栗。”
“那你的虚以委蛇,虚情假意,试探我的恶心招数,不是更招人讨厌吗?”
“呵,说到这里,我真不知道你为何还要与我成亲,是为了一个稳固的名分?”
“我要名分做什么,命运怎么耍我,我就怎么耍回去。”
“此话怎解?”
“问你的李如月去吧,她比你要懂我的多。”薛琪雅微微一笑,说道:“可惜的是她懂你不多,叫三爷的一腔柔情付诸东流水。”
“她说她明天会来。”
薛琪雅厌恶的皱了皱眉,“我说了讨厌你这样试探我。”
“好吧,说出你的底线。”
“一朝春月,唱尽悲歌。”薛琪雅说完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高朝歌。
她到底要的是什么?高老三百思不得其解,也许真的就如她说的,只有李如月了解她,可是现在,到哪里去问李如月。
------不要钱的分割线写的好累哦,玩一下(现代版:李如月:莫名其妙老娘成了小三,MD高朝歌,老娘还和你过什么劲,房产也没给你要一间两间。抬头望天:哎,亏大了。)
(高朝歌:三天两头吟诗作对,老子早一个头两个大了,说出去你有个高级文凭,家里有个头疼脑热的你也能治了,这才留下你,你还敢和朱斐眉来眼去,他就不是个官二代,我还是CEO呢。)
(薛琪雅:老娘本来是正室第一人,就凭个死老头子的话,活活被打成了小三,我活该怨谁去,本来弄个大小姐当当,还是编外人员,这身世不好,我活不自在,我能叫你们活自在了?啊呸!)
(朱斐:我就不说了,以上三人,分别鉴定为精神病,神经病,狂躁症。我吗,我就喜欢精神病那种的,自从得了那病,我人更精神了,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