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朱九王爷、高梦蝶同出了高府,幽幽的凉风吹醒了朱斐,随行而来的小厮已先行回了王府。高梦蝶越看朱斐是越喜欢,这样的相貌、才识与身家,若能与高家做了亲家,又是亲上作亲的,必能为高家的门楣添上若许光彩,她轻声邀请道:“十七弟,坐九哥的轿子送你回府吧。”
朱斐摇头浅笑回道:“多谢九嫂盛情,今儿的月色甚好,十七想独个儿走走,先请九哥九嫂上轿,十七恭送。”
高梦蝶扯了扯朱九王爷的衣襟,想撺掇了朱九请了朱斐上轿,顺便探探口气,朱九王爷却知道朱斐向来孤傲,也不勉强,点头道:“随了十七弟吧,时下京城虽治安尚好,十七也不要太过留恋笙歌,早些回去,别叫老王爷心急。隔日闲了你和朝歌来我府上,兄弟们好好聚聚。”
朱斐双拳抱握,道:“是,九哥,十七记住了。九哥,九嫂请。”
小厮们打开轿帘,朱斐目送,只等到他们起轿后才转身离去。
碧黑的夜空中,一轮明月,隔着万里,倾泄下皎洁的光芒: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别后相思人似月,云间水上到层城。
朱斐心中不知怎么就涌上来这首诗,此情,此景都是无奈,他怅然的回望高府那朱漆大门,红色双喜灯笼,淡淡的落寞感油然而生。
高鹤飞骑着马往回赶,看街头孤孑而立的朱斐,忙下马照呼道:“十七小王爷怎么一个人,席散了吗?”
朱斐看是鹤飞下马,道:“鹤飞兄,什么日子,这么晚还出门子了?不怕爷爷找你?”朱斐知鹤飞是高府的红人,又与他结拜的高朝歌关系很好,常在一起饮酒,也不当他是个外人。
高鹤飞忙笑回道:“鹤飞不正是为了三少吗,他人在府里,心还放在外面呐。”说到这里,又察觉失了口,忙笑着掩饰着牵着手里的缰绳,道:“十七小王爷要走回去?请稍等鹤飞,马上派了轿子送小王爷回府。”
朱斐忙止道:“鹤飞兄不用着忙,是十七看着这大好月色,不想坐轿,想跟着月光走回去,呵呵。”
高鹤飞狐疑道:“小王爷竟有如此好兴致,是不是看三少成亲了,小王爷也心动想娶媳妇儿了,呵呵,咱们高府可是现成有一个,还不知……”
看着朱斐微笑的脸渐渐转为青色,高鹤飞知这小王爷心性儿不好捉摸,忙止了口,道:“如蒙小王爷不嫌弃,鹤飞送您回府吧。”
朱斐也不推辞,只道:“既是鹤飞兄有意,就请陪十七随意走走可好?”
高鹤飞忙将马交给小厮,不知道这位小王爷今日抽了什么风,莫名其妙的跟在朱斐身后也不好作声。
朱斐携了他的手,淡淡道:“鹤飞兄不要见外,十七从不把你当外人,太客套了倒淡了兄弟们的情份。”
高鹤飞从来都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的人,又怎么敢高攀朱斐这样的人物,更不会因了朝歌的关系,乱了方寸。刚已经失言,心里有些后悔,听十七这样说,忙道:“小王爷误会了,鹤飞平生最看重的是义气二字,小王爷若有用得着鹤飞的地方,尽管开口,鹤飞万死不辞。”
朱斐微微一笑,道:“鹤飞兄言重了,小王爷这三个字叫得生份了,私下里我们兄弟相称就好。”
高鹤飞忙点头称是,朱斐又道:“朝歌那小子娶了亲,倒不知把薛家那位姑娘安置在哪里了?
高鹤飞微微一楞,轻咳一声,不知该怎么回这位平素里冷傲的小王爷,也奇怪怎么会问起这个问题,想想又释然,他与高朝歌交好,问起来想也不奇,道:“小王爷,鹤飞夜里出去,正是为了这事。想来三少没和您说起,薛家那姑娘本安排在三少买来的东四胡同那所大房子里住,听到三少成亲的消息,连她带她爹一起走了。三少急了,这不派了鹤飞去寻,寻了半夜也没个着落。”
朱斐脑海里忆起那个女孩子,长得只是清秀,不知怎么就入了高朝歌的眼,倒是弹得一手好琵琶。若因为高朝歌成亲走了人,不失为刚烈女子,只是太单纯了些,象高家这样的府邸,怎么会任由朝歌随便娶个不知来路的女子。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一家酒肆门口,朱斐道:“薛家姑娘是朝歌在茶楼里认识的,想必她不会走得太远,要养家糊口还得重*旧业不是,鹤飞兄倒可以在茶楼酒肆里寻寻。”
高鹤飞不禁一笑,回道:“小王爷端的是聪明过人,鹤飞出城找了十几里,没个人影迹,小王爷这一说,鹤飞是茅塞顿开。”
朱斐并不为他人的夸奖有丝毫倨傲或者忸怩,眼底清澈如水而又似心事满腹,牵了高鹤飞的手,道:“十七说了,私下里鹤飞兄直呼十七的名讳既可。若鹤飞兄无事,陪十七进去饮几杯如何?”
高鹤飞略莫有些迟疑,他不知高朝歌这会急成什么样子了,但他肯定一点,高朝歌这一夜肯定是个不眠之夜,朱斐看出他的迟疑,笑道:“朝歌也不急于这一夜,若凑巧碰上了薛家姑娘,鹤飞兄岂不了了一桩心思。”
高鹤飞笑了,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朱斐再三邀请,再过推辞就是虚伪了,也感念朱斐看得起他,不再推脱,反握了朱斐的手,道:“好,这顿我请,小王爷……十七……弟,请。”
进了雅间,上了酒水,高鹤飞还是不太放得开,毕竟对面坐的是京城有名的小王爷。饮了几口酒,才慢慢热络起来。
高鹤飞长叹一声道:“想那李家小姐也是个人尖子,但只三少那脾气性子,您也知道,只怕日后,哎。”
朱斐一杯一杯饮着酒,这世上阴差阳错的事很多,谁也不能怨天尤人不是。他叫了高鹤飞来陪着,是想多听听那个女子的事吗?即使听了有什么用,人生在世,不如洒脱的想开。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唤了小二来结帐。
高鹤飞莫名其妙的被拉来,看到他又要走,忙拦住自己要结,朱斐已取了银票出来,道:“鹤飞兄这个不要和我争,走吧。”
下了楼来,听到一个年老的声音道:“酒楼有没有要听曲儿的?小老儿为各位客官献上一首琵琶曲。”
楼下站着一个老头,身边没有女子,但那老头分明就是薛家老汉,高鹤飞一楞,回身看了朱斐一眼,太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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