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霖不由分说又劝了一盅,笑道:“快别叫人笑话了,这点小酒还不够如霖一个人饮的,更何况姐夫是什么样的海量。”
高朝歌双手握了酒盅,无视于她,只黯然道:“李如月,你怎么就不能好好的跟我说话,说朱十七去你们家,是他死皮赖脸混进去的。你明明知道,他就特么的喜欢死装冷艳高贵,三爷我就呸。”
李如霖双手托腮,坐在高朝歌对面,嘟起嘴巴,作无辜小白兔模样,“姐夫,那小王爷可不是混进来的哦,是姐姐亲自请了进来,看姐夫到了,还叫如霖把他给藏起来,说和姐夫玩躲猫猫,躲着躲着,你们就吵起来了,早知道姐夫会生气,如霖就不陪他们玩这个了。”
“哼,哼哼,李如月,三爷算是知道你了,你,你还摸,摸三爷的脸……”
“姐夫!”李如霖看他又绕了回去,嗔道:“姐姐看你走了,拦都不拦,你还这样向着她。她哪里是摸你的脸,她是……哎,这样才是摸好不好!”
“走开,你是谁?”高朝歌打过李如霖伸过来的手,“别碰爷,爷心情不好,来人,上酒,上酒。”
李如霖讪讪收回了手,叫了小二又上了几壶酒,连哄带劝着,直喝到高朝歌彻底瘫倒在太师椅子中。
他浓眉紧锁,双眸微闭,唇角翕动尤自在自言自语。
李如霖这才敢踮脚走近,嗅到高三爷身上散出淡淡的酒香气,脖颈中软丝缎衬领里还裹着个硬物,她连叫了几声姐夫,回应她的只是高朝歌口中反反复复的如月……
带着七分气恼,三分犹豫,她解开了高三爷的领襟,一只玉麒麟赫然出现,李如霖想起今日那老王爷也说起这玉麒麟,莫非这两只之间真有什么渊源么?
这两只麒麟,一只质地柔软,晶莹剔透,触手寒凉;一只墨绿,手感坚硬,是两种不同的玉所制而成,但看成色与雕工,都是绝顶上品,尤其称绝的是,两只神态惟妙惟肖,分明是出自一人之手。
看着这两只麒麟和眼前的这个长相接近完美的男人,还有他显赫的家世,李如霖各种羡慕嫉妒恨,她想不出李如月究竟有何德何能,叫她拥有这么多。
还有那个如花似玉的小王爷,一个小王爷,竟能卑躬屈膝的来他们家里给姐姐道歉。
小二上了楼,悄声叫了几声三爷,李如霖忙丢开手,低声喝问什么事,小二看高三爷睡着了,双手捧上来一封信,悄悄道:“高鹤飞高爷说他有事,不能自己来,托人送了这个,若三爷醒了,您亲自交给他吧。”
信?李如霖挥手赶走了小二,心里奇怪高鹤飞是高家管家,他有什么样的事要用送信的方式来告诉高朝歌。
拆开封子,里面寥寥几句:你所说麒麟一事,世上应有二只,上有皇帝题字,命匠人所刻,传有此圣物者,必是显贵之人,具体是什么样的身份,还在查中,容后再说。
圣物?显贵?皇帝题字?李如霖拿起自己带的这只,光洁无暇,这字刻在哪里了?难道是高朝歌身上这一只。
她屏住呼吸,上前将他脖颈中环扣解了下来,把麒麟一整个托在手中,还是没有字,她不服气,走至窗前,对着那日光,明字在光的照耀下夺目一闪而出,这字竟是嵌在里面的,只有对着极强的光才能闪烁出,她再拿出她的那一只,合在一起看:明月。
李如霖一把攒住麒麟,用手遮挡住光辉,那字迹顿时消失无踪。果然是那老王爷的话了。看他叫姐姐明月,这俩字也确定人名无疑。
她蹑手蹑脚的将麒麟依原样挂回,将信折好收在自己的衣袖里。“如月,如月,你别走,我那都是气你的。你给我画得那么丑的画儿,我都没嫌弃,给收了起来。”睡梦中高朝歌的呓语吓了李如霖一跳,又听他喊道:“李如月,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我高老三只要你一个。”
李如霖忍不住捂住了耳朵,高朝歌此时却俯身上来拽住她的手,“我好难受,好难受,如月我们回家好不好。”
李如霖知道他这时酒的后劲涌上来了,下去叫小二备好了车马,两个人扶了三爷上了轿,出了门李如霖改了主意,叫人把他们送回李家。
家里刚用过午饭,李父在李母的示意下一起回去了,李如月一个人躲在房中给父亲缝褂子,默默的想饭前母亲几次看着她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大事瞒着她。
会是什么事呢?李如月失神的想不出来,又暗暗懊恼自己今天的莽撞。
她对高老三一直是像对孩子般的哄着,让着,今日到底怎么了,自己竟出手打人,也不知道打疼他了没有,这一掌打下去,叫他做为男人的脸面何在。
哎,李如月也没心思缝补下去,侧了半个身子卧在床上,恨自己道:如月你个没出息的,人家都要给你下休书了,你还事事为他担着心,真是没胆气。
也许是错怪他了呢?会不会就是错怪他了?小六说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呢?算了,不要想,不去想,不许去想!李如月百般矛盾着,顺手拿了本医书,慢慢翻看起来,才静下心来。
过了会儿觉得疲累困盹起来,便斜倚着枕头假寐,依稀梦到高朝歌,他说他爱她一生一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
然后被细碎的敲门声惊醒。
小六一头汗的在外面等着,待李如月出来,小六说道:“三少奶奶,今儿这事真不怪三爷,怪小六自作主张……咦?”
小六说到半截突然住了口,眼神儿突然飘移走了,李如月问怎么了,他忙收回目光,掩饰道:“没,没什么,没事,三少奶奶您先歇着,歇着,回头小六跟您说……”
“这孩子怎么越发稀奇古怪起来了。”
小六走得脚步匆忙,一边走一边还不时回头偷望一眼李如月。
他几乎是跌撞的跟了过去,他看到他正忙着给洗白的主子的脑袋竟倚在李家二小姐的肩上,往李二小姐的房间走去。
爷!这不能够啊!小六心里大声疾呼,嘴里可是没敢发出一点声,他看高三爷步子趔趄,像是醉的深了。
“叫李如月出来见我……”
“姐夫,这就到家了,马上就能见到了,您慢点慢点。”李如霖先进来打探过了父母不在,再驱走了婆子,才扶了高老三进来,边哄着他,进了园子。
看到小六正立在东边李如月住的房前说话,一转眼,又没了影子。
这时,高朝歌感觉天是晕的,地是转的,他的思维却是静止的。将晃荡的身体交给一个人,只因她说她要带他回家,带他去见李如月。
进了房间,他被重重的放在床上,粉枕绿被,奇异怪香,他觉得这不应该是李如月的房间,她一直不喜欢这样的色调,这样的香味,可被酒精烧灼过的身体不听他的指挥。
李如霖虚掩了房门,倚在床沿边坐下,一边看着窗外,一边笑着说话,“姐夫,这床睡得可舒坦。”
高朝歌奋力想起身,却头疼欲裂,挣扎不起,力不从心的说着:“我要见如月,我要见李如月,我要……如月呢?”
小六气急败坏的跟了过来,他没想到李如月看他神色慌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担忧,慢慢的也跟了过来。
屋里,只等着两个身影闪过窗棂,李如霖抓乱了胸前的衣裳,才叫道:“姐夫,您这是要做什么?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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