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月刚被请到,还没进屋,就听到爷孙俩的争执声。高朝歌不服气的叫嚷道:“爷爷,她不过是闲极无聊,随手这么一写,亏您还当真,这样的东西,我一晚上能琢磨出几个来。”
他哪知道这是高老太爷私下里嘱咐如月好好替这个家筹划筹划,才有了这么一篇东西。高老太爷笑道:“凭你的聪明才智,爷爷相信你能琢磨出来。但是要你讲解一番你怎么就犯了难,说人家错要有道理,你的道理在哪里?人家小如月是妇人之见,你这个大男人,拿着别人的理论来邀功,算不算丢脸?”
高朝歌约莫着李如月快要来了,忙堵住爷爷的嘴不叫再说下去,待李如月一进门,他先发制人道:“李如月,叫你管了几天帐,你倒是越发登鼻子上脸,整出这么一篇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说,你写得这些都是什么?。”
边说边用眼神威胁爷爷,不许揭穿他,高老太爷无奈的摇摇头,道:“小如月,这几日辛苦你了,来爷爷这里坐下,好好歇歇。”
李如月一笑还未答话,高朝歌接过话岔,道:“她辛苦什么?天天就是坐在那里,比谁都清闲。要说累,您的宝贝孙子最累了,跑前跑后支应着,瞧瞧,这都瘦了一大圈。”
瞅着高朝歌膀大腰圆的体格,李如月扑哧笑出声来,高老太爷更是指着他笑得说不出话来。
李如月本在屋里手绣着大寿字,准备做为礼物送给高老太爷,小六跑来叫,她看着条桌上的帐簿连同自己写的一些东西不翼而飞,早先又听到爷孙俩的对话,心里略微猜到些。
怕高老三被笑恼了,李如月忙岔开话题,笑笑道:“爷爷,不知唤如月来有什么事?”
高朝歌不屑的将纸张扔了过来,板下脸,冷冷道:“好好看看你写了些什么?幸亏我发现的及时,要不然……哼。”
要不然怎么样呢?他接不下去,嘴还得硬着,道:“给你改过的机会,讲一讲这其中的意思。”
为了大嫂子那一句:高老三去看过喜鹊。这些日子无怨无悔的为他忙碌着,认准了高老三表面上装出满不在乎,死要面子的一付样子,内心却是火热一片,知错能改。为这样的人付出,值得。
这只不过自己小小的想法,怎么就招来他这么大的邪火呢,李如月双手接过,微微一笑,道:“如月不过胡乱涂鸦,怎么能入了三爷的眼,但既然三爷看过了,还请三爷亲自为如月批评指正则个。”
高老三冷哼一声,正准备高谈阔论,高老太爷却抢过话头,道:“如月啊,老三说你的这些想法是错的,可他又说不出错在哪里,你来给他讲讲。”
如月先福身一礼,道:“是,爷爷。”
舒展了衣袖,唇边绽开一抹端重的笑意,对高朝歌道:“三爷一定想来我们家财大势大,买来土地田庄不过是耗费金钱,买来也不过是搁置荒芜了,如月这样想,古人曾云:……”
古人云,朝歌晕,他摆手拦道:“你只说你的意思,叫古人先歇会儿。”
高老太爷拈须而笑,冲如月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李如月想了一想,道:“家里现时下是借了皇家的势力,借这些由头牵扯出支生的各处生意,国泰民安很好,但想来生意场上最是无情,与其今儿势旺了有人捧着,倒不如不依不靠,买来田地,借着风调雨顺,多种些稻谷庄稼,即可丰衣足食,又能在皇家需要时,尽一份绵薄之力。”
在高老三心里,粮食是买来,衣衫是买来,只要有银钱,没有办不成的事,这一番言论自然不能入他的心,不由刻薄道:“李如月,你想得也太多了,眼下这好年景至少能过个一二百年,到那个时候,你自己都不知道在哪,还虑到这么多,还真有够难为你!”
李如月点点头,道:“三爷乐观的精神非寻常人可比,可真要如三爷所言,不光老百姓,就连皇宫都没了后顾之忧,那又何必年年要铸铁,要征集兵马,又要囤积粮食呢?”
“这个……”高朝歌略一迟疑,看看爷爷,想寻求点帮助,高老太爷却没看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怎么听着听着,越发听不出什么道理。照你这样说,咱吃着饭时,还得提防着被噎着?”
李如月淡淡一笑,道:“就是这话了。借鉴历史,居安思危,所谓的兴旺如果没有极好的周全,只怕会昙花一现。”
这几句话叫高老三着实细细揣摩,反复思忖后,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有道理,高老太爷已在一旁拍手赞赏道:“好,好,小如月说得好。”
斟好香茶,李如月轻轻放在高老太爷手里,并不居功自傲,浅笑道:“爷爷这句话可是错了,如月所想所言,不过是借了古人的前车之鉴,二来这些也是三爷常顾虑,常挂在嘴边的话,如月只是归纳了一下罢了。”
听到这里,高朝歌第一次深深的看了李如月一眼,看不出伪装,伪善,她的明眸里只有坦诚,善良与聪慧。他的心微微抽动一下,又赶快摆正了思想,寿诞过后,他就要去找寻薛琪雅,他绝不能对不起小雅。
看着眼前这两个人,高老太爷多想他们能相敬如宾,能白头偕老。就怕高老三犯了糊涂之念,做下错事,要是一旦如月彻底伤了心,他可能就完了。
老太爷再急,有些事不是由他心想事成的,胸中一阵闷痛,咳了起来。
高老爷子咳了半晌,李如月轻轻在身后给拍着,担心的问道:“爷爷,您这样多久了?”
直咳得眼中都布满了红丝也没停下来,高老三急了,与李如月对视一眼,就要去找大夫,高老爷子一边摆手,一边道:“不,不用,人老了就这样。这些天一直服药着,说是过了端午,天热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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