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梨子2025-06-12 09:142,859

9

[小心······]

[你说什么?]

他话说一半,看了眼我身后,随后消失在原地。

我回头,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这小白脸,神神秘秘的,话说一半就跑掉。

但我此刻有更好奇的事,只有阿辞能给我解答。

返回院中时,刚好遇见云玲玲手提食盒,神色恹恹地往外走。

擦身而过之际,她突然顿住脚步,抬头朝我看来,面容瞬间惨白。

我背脊一僵,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低头望去。

地面上有两重影子,可阿飘哪里来的······

片刻之间,云玲玲满脸惊恐,嚎了一嗓子便落荒而逃。

[啊,鬼啊!]

食盒摔落在地,临走前她还手忙脚乱地推了我一把。

感受身体失重,我震惊到无以复加,怎么会······

下意识闭眼,期待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跌入了一个温柔怀抱中,耳边是欣喜哽咽的声音。

[师父,你成形了……太好了师父!]

灼热的气息打在我耳边,腰间越发收紧的力道叫人难以忽视。

成形?

我拍了拍阿辞背部,艰难开口。

[乖···乖徒儿,你先松开,为师···快···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阿辞手忙脚乱松开我,满脸抱歉。

[师父您没事吧?抱歉,我刚才太激动了。]

我顺了口气,举起手链朝阿辞问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我是阿飘,怎么会再次拥有肉身???

[师父,您听我慢慢说······]

听完阿辞的解释后,这几日的种种疑惑终于有了些眉目。

不出我所料,这一切果然跟手腕上的铃铛手链有关。

听说这铃铛手链出至自冥河,是万妖争夺的法宝,可助加快修成人形。

对于已成鬼魂的我来说,只要佩戴一日,便可维持一日人形。

能够恢复人形,即便只是一时的,我也很高兴。

最起码在回鬼界之前,我可以再次贪享沐浴在阳光下的感觉。

只是小白脸那日所言究竟是何意思,难道我一魂丢失之事另有蹊跷不成?

下次见到他,一定得好好问问。

至于云玲玲,想来是被我的血衣给吓着,第二日便收拾东西出谷,半点不带留恋。

下人跟阿辞禀报这事时,他并没有太大反应。

为了不给他添乱,我只在无人时现出人形,四处走走逛逛。

这一逛,又得知了不少江湖消息。

听说江湖正派们准备对祁安派宣战,战帖还没送到,祁安派一夜被屠满门。

众人皆说这是两派恶事做多,遭了天谴。

可这一切,太巧合了······

夜里,小白脸传音说找到回鬼界的法子,约我老地方一叙。

为了不让阿辞担心,我决定告知一声。

白天里院中人来人往,我便隐了身,刚准备穿墙进阿辞房间,却听见里面传来茶杯破碎的声音。

屏风后,阿辞站起来,声音中压制住怒气。

[够了!]

看另一个人身影,似乎是时常往阿辞这儿跑的小师弟。

两人关系素来亲厚,今儿怎么吵起来了······

小师弟跟着站起来,压低的声线中难掩急忧:

[师兄,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再不走,我连你也杀。]

10

我浑身一震,难以相信这话竟是从我那乖徒儿口中说出来的。

在我走神之际,只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

小师弟身形微颤,握紧了拳终究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便朝门口走来。

我反应过来,连忙往转角处躲去。

两人之间的对话,以及阿辞性情的转变,让我心绪不宁。

当夜我正准备出门,路过他房间时,却鬼附神差地停下脚步。

犹豫片刻后,我穿墙入了他的房间。

房间里并没有人,夜风微拂,桌上图册被吹开几页,露出了原本藏在里面的画纸。

我去关窗,余光看到画纸上的人却是一愣。

画中人,竟是我。

有什么东西快要破土而出,我无意识后退一步,却误触了案桌旁的机关,随后一道暗门缓缓出现在书架中央。

脑子突然一痛,我皱了皱眉,总觉得这门后有什么东西在指引我进去。

我咬咬牙,抬脚迈进暗室中。

黑窄通道后,空间变得宽敞许多,空气中有股淡淡血腥味。

手心刚亮起鬼火,我便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

正前方高台处,有什么东西被白布遮盖住。往下延伸,便是数碗数不清的猩红液体。

每个碗的侧面,都刻着一个名字。

一一扫过去,越看越心惊。

这里面有好些个名字,我还是认得的,他们其中有云霜派和祁安派的人。

我颤着手掀开那块白布,瞳孔猛地一缩。

白布之下,牌位之上,写着昙七二字。

这场景实在诡异,我下意识后退两步,脚底突然被什么东西烫了下。

低头望去,这才发现脚底下竟是以朱砂绘成的捕魂血阵。

我终于知道,自己丢失的那一魂丢到了哪里。原来它一直被缚在阳间,上官辞的密室之中。

回想我和他相遇后的种种······

怪不得上官辞不给烧钱纸,立衣冠冢,还将我的牌位一直存于那破庙之中。

缚残魂,用迷术,便可在阴气最盛时将亡者重唤至身死地。

中元节那日,便是阳间阴气最盛之时。

这一切,从一开始便是骗局。

捕魂血阵,不少道士专用此法来捉阿飘为自己驱使。

上官辞这是想将我炼制成不人不鬼的傀儡。

我心寒了一片,当即便要施法破了此阵。

心念刚动,手腕处的铃铛手链突然叮叮作响,响得我头晕目眩。

这破铃铛······

我抬手欲将它扯掉,刚触到手链,浑身力气瞬间被抽干,不受控地现出人形。

腿一软,却被身后人牢牢扶住。

意识模糊的最后,我恍惚看到了上官辞的身影。

11

再次醒来,是在上官辞的床上。

[你醒了······]

上官辞端着玉碗朝我走来,随后坐于床边。

四根链条锢着我的手脚,链条够长,给足了活动范围,却也只限床上。

这是专门对付我们做阿飘的,一旦捆上了,便用不了法术。

链条与肌肤相触的地方有软皮隔着,并不会割伤肉身。

可笑我地下人间几十年,最后竟栽在自己徒弟手中。

链条被扯得哗哗作响,往日伴身的铃铛声,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上官辞轻搅着碗中液体,淡声道:

[师父,那儿是极阴之地,不该去的。如今你身子受不住,须得补补。]

我气得牙痒,冷笑一声。

[你欺我骗我,如今又何必假惺惺。]

他对我的话罔若未闻。

[师父如今不方便,还是让徒儿来喂你吧。]

瞥见勺中的那抹红,我回想到了密室中那数不清的碗,心中作呕。

[逆徒,要杀便杀!你竟敢用仇人之血来折辱我!]

上官辞眸中现出一抹惊慌。

[师父误会了,云霜派和祁安派的人如此卑劣,他们的血怎配给师父作药引?

这是徒儿的血,对治愈您被阴气所伤的魂体有滋补之效。]

他受伤了?!

见勺子又要递过来,我心中下意识抗拒,忙转移话题。

[你是不是想将我炼制成你的傀儡,告诉你,想都不要想。就算是魂飞魄散,我也断然不会如你的愿。]

他看向我,眸色如初见般真诚。

可就是这双眼的主人,叫我放下戒备,一次又一次轻信。

[师父,阿辞从未这般想过,我只是想将你留在身边。]

等等,剧情和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我却不敢多想,只好冷脸继续质问道:

[两大派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是。]

回答得太过坦荡,他顿了顿,眸色狠厉补充道:

[他们杀你,我便要他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难怪······

那身血衣穿了许久,连云玲玲都吓得落荒而逃,他却从未问。

当年为何身死,我也不曾向他提过,本不想让他陷入仇恨之中。

原来他竟是早就知晓真相,这才从来不问。

[师父,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现在该乖乖喝药了吧?来·····]

我忙别过头,[拿开!我不喝。]

[师父······]

这逆徒压根没打算帮我回去,从始到终都在骗我。

一想到现在还被他囚禁了,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别叫我师父,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

屋内陷入诡异沉默,身后人缓缓起身。

我以为将他气走了,不由松了一口气。

谁知下一秒,上官辞将碗中汤药一饮而尽,随后俯下身来。

还没反应过来,他的俊脸突然放大,嘴上传来柔软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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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飘后我的疯批徒弟想强迫我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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