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把我揍得瘫软在地上，口鼻流血。
这还不够，他狠狠地盯着我像要吃人一样。
我妈赶紧跑过去，紧张地看他手有没有打疼，没给我一个多余的眼神。
“揍完没，出气了就休息休息，这人在这儿，啥时候都能揍，咱先吃饭。”
我连续挣扎几次都没能爬起来。
后来，她为了救她儿子跪下求我的时候。
我冷眼看着，“我先吃饭，你跪累了就休息休息再继续。”
01
我被我爸一脚踢到门上，“砰”的一声。
没等我反应过来，被他的脚踩着脸，恶狠狠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
“还敢不敢骂你弟？反了你了？”
我头晕眼花、浑身疼痛，发不出半个声音。
“哑巴了你？死人呀？死崽子，我tm打死你这个赔钱的东西。”
脸上的脚被移开，直接重力踢到我肚子上，我再次撞到门上。
等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被踢到门外，关在了门外。
有邻居看到我浑身是伤地昏倒在地上，面露怜惜，可是没人敢来扶我。
一旦有人对我表现出善意，必然就会被我爸找上门骂“多管闲事”。
我攒足劲缓缓坐起来，眼泪都已经流不出来。
先是被我弟揍了一顿，又被下班刚回到家的爸拳打脚踢，我实在没力气流泪了。
我空洞地看着地板，回忆今天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我弟找我要钱，而我不给。
“给我1000块钱。”
我弟毫不客气地直接进我卧室，开口找我要钱。
脸上满是理所当然的神色，让我很不舒服。
我直接拒绝，态度也很坚决。
或者是习惯了以前我的懦弱和顺从，听到我拒绝的话，他还愣了一会儿。
“你敢不给老子？你信不信，我tm揍死你，打得你像个落水狗。”
小时候就见惯了我妈偷偷拿自己家的钱，塞给我舅打牌。
那时候不懂，直到我长大，才知道她是妥妥的“扶弟魔”。
而我，小时候也因为懦弱和害怕，从来都不敢拒绝被父母偏爱的弟弟任何要求。
可长大后的我，不想再重蹈我妈的覆辙。
“你能不能有点礼貌，不要一天天像个神经病一样。”
不知道哪里就触碰到了他的神经，他双眼赤红，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直接将我拎出卧室。
“我tm打死你…”
一巴掌直接扇到我脸上，趁着我没反应过来，接着用拳头揍我肚子，脚使劲地踢打我腿。
我试图反抗，但力气的悬殊，让我最后只能被他踢倒在地。
鼻子被他的拳头揍出血，牙齿也被一巴掌扇松歪掉，在嘴里渗血。
就这样，他边喘着粗气，依然不想放过我。
我妈早就站在一旁，看到他手上因为揍完我泛起的红色，紧张地问他要不要紧。
“先吃饭，吃完了咱让你爸替你出气。”
果然，等我爸下班回来，都不用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听到我弟告状，“她骂我神经病。”
我爸直接冲我过来，一脚把还倒在地上的我，踢撞到门上。
现在的我，身上除了痛没有任何其他知觉。
但我知道，没有人会管我。
从小到大，这样被关在门外、一家人揍的场景，让我几乎已经习惯。
02
记得以前，明明是弟弟拉着我出去一起玩，但就因为回来晚了几分钟，我就会被竹条抽得浑身是血痕。
而我弟弟，则在一旁偷笑。
印象最深的一次，弟弟因为贪玩，被圆规的尖头划伤了手。
我妈听到他的哭声，看到他手上的圆规一阵生气。
把气都撒在我身上，怪我没看好弟弟，嘴里骂的话越来越难听。
随着弟弟哭得越来越大声，她直接一把夺过弟弟手里的圆规，用尖的那头，用力扎到我的手心上。
尖锐插到手心的皮肉里，我疼得浑身颤抖，眼泪鼻涕直冒，“你弟弟受了这苦，你也得给我受一遍，死丫头。”
看到我哭得悲惨，血滴不断地冒出来，受不了蹲在地上抱着手哭。
我弟弟高兴了，转啼为笑。
看到弟弟总算露了笑脸，我妈抱着他走的时候，还“不小心”踩了我的手一下，让我哀嚎出声。
直到我疼得麻木，眼泪都哭干了，稍微缓过来一点才自己偷偷地找药敷。
我不明白，甚至怀疑过，我会不会是捡来的。
可是，所有的亲戚都说，眼睁睁看着我生下来的，不可能会错。
我后来意识到，大概是因为有个弟弟，大概是因为我是女孩子。
所以我后来甚至成为了，供弟弟取笑娱乐的“工具”。
“蒲盼笛，过来，你弟弟想和你玩，学声狗叫。”
我正在洗碗，而爸妈和弟弟则在客厅坐着玩。
就因为我弟弟想听我学狗叫，我就得放下手里的碗出去学。
我试图反抗过，我不想这样，我也是个人，不是工具。
得到的就是爸妈的怒骂和毒打。
“你tm吃老子的，住老子的，用老子的，让你学两声狗叫给你弟弟听听，就不愿意了？给老子滚出去。”
被我爸怒骂之后，就是拎着头发直接甩我出门。
这时候，我妈没能发挥上。
我爸不骂我摔我出门的时候，我妈就会随手拿起棍子揍我。
往肩膀上打、肚子上砸、腿上抡，我不瘫倒在地上就绝对不会结束。
所以我家，为了方便揍我，到处都放了长条的棍子。
后来，我为了过得轻松一点，我学会了尽量顺从。
可就算我已经谨小慎微，却依然会成为一家人的出气筒。
我弟在外受气了，回来直接就会揍我。
“妈，蒲盼笛在哪？”
这时候，就算我躲得再远也没用。
我来不及躲，直接就会被他找到开揍。
“你不要打我，我没惹你。”
我为了自己不遭罪，恳求过，想要让他放过我。
但没用，得到的是他更残暴的毒打。
打累了就扇我脸，五个指印清晰地印在我脸上。
脸肿了就拽我头发，直到地上满是碎发。
“我让你躲，让你tm躲，看你往哪儿躲，躲得了吗你，死丫头，揍死你妈的…”
边打还不算，嘴里对我也满是谩骂。
我妈就算清楚地听到我的哀求声、哭喊声，也能镇定自若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视若无睹。
直到她认为差不多了，会提醒我弟：“耀耀，打累了就休息会儿，才回来，别待会儿又喊累。”
03
谨小慎微也是被毒打被谩骂，试图反抗也是如此。
我自身力量还无法改变现状，所以我变得越来越麻木。
被打得浑身是伤，就自己随时准备好药。
被谩骂不止，就闭耳不听。
不是没有过期待和希望，可这份对亲情的憧憬，被他们一次又一次亲手打碎。
他们喊我一起去游乐园的时候，我很高兴，因为之前从未喊过我。
我准备好各种东西，满是期待地以为他们终于可以漏出一点关爱给我。
可到了那里，他们一家三口四处玩，故意撇下我。
买票只买三张，我跟在他们后面，焦急地也想一起。
结果得到的是一句：“你玩什么玩，帮我们看包。”
从来没有坐过大摆锤，我想要和他们一起。
但被我妈一句堵住，“你坐什么坐，你知道多少钱一张票吗？给我们看好包。”
丢下这句话后，她一脸高兴地冲着我弟说：“儿子，不是早就想来玩这个？快快快，想玩几次玩几次。”
我背着他们的东西，等他们玩完一项又一项。
最后玩累了，我以为终于可以结束的时候，我爸看到我在竟然很惊讶。
“你怎么还在这儿？”
眼里尽是不满和厌恶，听到他这话，我妈解释着：
“我们不是带包了嘛！她不在，谁给看包。不过，现在她可以回去了。”
他们玩完要去吃饭了，所以不需要我看包了，我就要乖巧地离开。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欢快的背影，心里还是会泛起疼痛的心悸感。
我不明白，为什么对我会连对陌生人也不如。
对待陌生人，他们好歹还会礼貌性应答，可对我，永远是最糟糕的情绪。
谩骂是我，毒打是我，忽视不见也是我。
在我因为吃过期食品肠胃炎发作疼痛得浑身颤抖，汗水浑身湿透的时候。
连一句话也要好几次才能说出：“妈…你送…我…去医…院。”
她看了我一眼，捂嘴打了个哈欠后：“没死就自己爬起来去买药，别死在家里边晦气。”
转身正准备走的时候，又回过头来严肃地叮嘱我：
“小声点，别把你弟吵醒了，他今天打球累了。”
那一刻，从眼角滑下的，我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痕。
已经疼得丝毫提不起力气的我，只能给自己打了个120。
等医生到的时候，门砸得哐哐响，我爸满脸火气地去开门。
医生问病人在哪儿，他好似还没从睡梦里醒过来一般。
只能由我自己挣扎着闹出点动静，引起医生的注意。
后来医生问我，刚才开门的是不是亲戚。
我说是我父母的时候，他们满脸惊讶。
是呀，他们大概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父母。
我要做手术本应该需要他们签字，可是医生连续打多个电话，也没有一个人到医院来。
04
这样的家庭氛围，让我感到无比的窒息。
所以出来工作后，我基本不太回家。
可我妈，一心想让我成为第二个她，我挣钱应该是为了我弟，我的工作也应该是为我弟铺路。
买车买房，我都要为我弟想方设法完成。
当听到她那直接命令式的话，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厌弃。
厌弃这个家，厌弃这份亲情的绑架。
“你弟差不多也要买车了，你每个月记得给家里打一万。”
她说这话，一点也不害臊。
“我一个月去抢吗？一万？你当我是印钞机？”
我实在难以理解她说这话理直气壮的底气，到底从何而来。
但她接着说的话，让我明白了。
原来给了我一条生命，就是她讲这话最大的底气。
“不给钱？那我生你干嘛？还不如当初生下来就掐死你，省得吃我们的穿我们的住我们的，狗东西…”
我突然好像回到曾经，她、我爸和我弟，围着我一起辱骂我、揍打我的场景。
那时的我，只能抱头尽量保护自己，给自己聊胜于无的心理安慰。
我倔强地不给钱，不当“扶弟魔”。
可我没想到，她还有更令人窒息的手段。
用生病骗我回去，我不回去就是没良心，还要向我外婆告状。
外婆是我从小到大，仅有的关心我的人。
我不能再让她操心，也不能让她担心。
所以，我妥协回去了。
但我没想到，迎接我的不是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揍骂，而是比毒打揍骂还要恶心百倍的手段。
一回到家，在我爸的帮助下，我妈就直接帮我绑进卧室。
她开始脱我的衣服，而卧室的一角，是早已架好的摄像头。
我懵了一瞬，接着开始拼命反抗。
我不敢耽搁一分一秒，更没时间想这个摄像头到底是要拍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