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 伤口处理完了之后,护士就带着慕怡昕去拍片了。
司一一和卿卿等在拍片室外面,卿卿坐在那里看见不远处的男人虽是很努力地克制,但是还是能看到他身上的颤抖。额头上还隐隐地有些汗水低落,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
“司医生,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卿卿问他,别昕昕还没有好,他再倒下了,那么等昕昕醒来的时候一定会更难过。
司一一摇头:“没事。”
他这样说,卿卿也不好多问。看了他一眼,额头上的青筋都出来了,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
也许是身体不舒服,司一一是本身就是医生,应该对自己的身体有所了解,这样想着卿卿也就没有想太多。
已经是晚上了,两人今天也一直没有吃饭,卿卿打算去买点吃的,给两个人去垫垫肚子。
卿卿刚离开,司一一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秦立。
“司少,查出来了,是个脑残粉,喜欢慕小姐,想要软禁她。”
闻言,司一一的眸子暗影浮动:“留着他,给我继续查,到底是谁指使他的。”
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是脑残粉,绝对不会伤害虐待,这些解释不通。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抓到的人是被人调包了。
“好的,司少……”电话那头的秦立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
“司少,您的身体……”秦立实在担心现在司一一的身体,毕竟方锐那个人这次实在是太趁人之危了。
司一一打断他的话:“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好的,司少。”
电话挂了之后,慕怡昕也被护士推了出来,卿卿也正好回来。
基本的检查能做的都做了,检查结果也确定都没有问题,这才把慕怡昕转到了病房当中。见她没有大碍,卿卿也知道有司一一在自己根本就不用在这里待着,将买来的盒饭放到了病房里就自觉离开了。
几日来的摧残折磨让慕怡昕的精气耗去了大半,这会儿还是在沉沉地睡着,见她睡的沉,司一一也没有打扰她,只是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
病房里的大灯都关掉了,只留下床头的一盏壁灯,灯光昏黄,有种温暖的感觉。
司一一坐在床边,握着她的右手,将她额头的散发拂走,细看之下,他的手还是有些微微的颤抖。
“慕慕。”
司一一呢喃着叫她,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当中。
慕怡昕睡得很不安稳,她陷进了一个梦中,梦中迷雾团团,在迷雾里依稀看见了在一个高大破旧的屋子里,地上坐着两个小孩子。
“哥哥,我害怕。”小女孩的身上穿着粉嫩的小裙子,脸上脏兮兮的,胳膊和脚都被粗硬的绳子绑在一起,勒出了红红的印记。
小男孩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显然是遭受过非人的虐待。
“妹妹,不怕,我在呢。”
“哥哥,他们是些什么人啊。”小女孩黑葡萄一般圆润的眼睛,盈着恐惧的泪水,“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们。”
小男孩安慰道:“不会,他们还要从我们身上获取利益价值,不会那么快就把我们杀死的。”
小男孩有着小孩子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成熟。
“可是……”小女孩晶莹的眼泪已经顺着稚嫩的脸庞滑了下来,“哥哥,我还是怕,我想妈妈。”
“不怕,不怕,我给你唱歌好不好。?”小男孩耐心地哄着小女孩。
小女孩破涕为笑:“好。”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稚嫩的童声音萦绕在整个空荡荡的屋子里,细碎的阳光透过小小的窗户照进屋里,渐渐地照亮了那两个小小的身影。
只是这温馨的氛围却被突然闯进的俩个彪形大汉给打破,两人的手上拎着酒瓶子,一脸猥琐的笑容,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个小孩。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慕怡昕突然间就醒了过来。
醒来的时候她还不知身在何处,只是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缓了好一会儿,直到看到身侧的男人这才确定,自己是真的安全了。
“阿一。”她起身一把抱住他,紧紧地搂住,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一般,“阿一,我做了一个梦,好可怕。”
司一一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地哄着她:“什么梦,都是假的。”
“我梦见两个小孩子被关在一个屋子里,后来去了两个猥琐的醉酒大汉,想要图谋不轨。”她的额头都是冷汗,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梦境中走出。
闻言,司一一的动作更加轻柔:“那都是梦,没有小孩子,也没有醉酒的大汉。”
“可是,那个场景太真实了,仿佛其中一个小孩子就是我。”她仍然心有余悸,她最后看到那两个男人露出黑黑的牙齿,十分地恶心。
“慕慕。他拍着她的背,一点点地捋顺她的思绪,“你现在在医院呢,没有什么小孩子。”
“医院?”慕怡昕这才反应过来,“你怎么找到我的?”
司一一让她做好,给她往身后垫了一个枕头,“查了监控录像,发现那辆车的踪迹,这才找到了你。”
他轻描淡写地几句话,但她却知道这其中的艰辛。
“饿不饿,我去给你热点饭吃?”
不想让她再去想些不愉快的是奇怪,他拿起一旁的饭盒去热,“卿卿在离开的时候给你买了吃的,你先将就吃一点,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好。”她点头。
这才看见眼前的男人胡子拉碴的,头发也没有打理,身上的衬衣也皱得不行,好像是几天没有换一样,整个人有一种颓废的气息。
但还是阻挡不住的魅力。
阿一他有洁癖,同一件衣服不可能穿在身上两天,这几天他为了找自己一定是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