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会看穿我的实力？”
秦厉沉声问道，原本紧绷的双臂肌肉也在这一刻开始松弛了几分，已经放弃了与萧越动手的打算。
与萧越相处的这半日以来，他从未在萧越面前展现过自己的身手。
按理来说，萧越对他实力的了解，应该只停留在秦老爷子的只言片语之中……
可是为什么，萧越还是一眼看破了他的真正实力？
难道眼前这小子，还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只见萧越双手负后，不屑一笑道：“想要看穿你的实力，这很难么？”
“秦家以拳法立足，名扬古武界，坐稳京城第一世家之位。”
“而你秦厉又是秦老爷子一手培养出来的心腹，修行的定然会是拳法！”
“虽未习得秦家拳的精髓，但主要内劲，定然汇集于双臂之上！”
“因此，我仅需观察你的双臂，自能识破你的真正实力！”
秦厉听到这，瞬间恍然大悟，但心中仍然存有一丝疑惑：“可是，内劲无影无形，常人根本难以捕捉到痕迹，你仅是观察到了我的表面，怎可能以此准确推断出我仅是一位一段武者，而非二段？”
“简单。”萧越笑道。
“不同阶段的武者，动用内劲之时，体魄强度与内劲流转速度自然不同。”
“当拳法修炼至大成，如秦老爷子那般程度之时，一念之间便可以内劲将掌中之物捏碎成粉末，让内劲流淌于双臂经络，畅通无阻！”
“而你不同，”萧越说着，以一种极其锐利的目光望向秦厉，“你运转内劲之时，双臂表面明显有堵塞的痕迹，并且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将内劲灌注至双拳之上，显然功夫并未练到家。”
“呵呵，你这点功夫，在一段武者之中也算看得过去，即便遇到一些刚刚晋升至二段的武者，确实也能有一战之力……”
“但是如果遇到了真正的高手，还没等你秦厉使上内劲，恐怕早已死在对方的手中！”
萧越话音落下，秦厉的脸上已是写满了惊愕之色，身躯更是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
萧越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同一道道响雷，震颤着秦厉的内心。
在这一刻，秦厉忽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一时冲动，而去与萧越动手。
否则败的，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
“他已一眼识破我的实力，又怎么可能没有对付我的方法？”
秦厉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在稍稍收敛了脸上的惊讶之色后，忽然“砰”的一声，跪在萧越的面前。
“求先生指点迷津！”
秦厉拱手抱拳，在萧越面前俯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沉声恳求道。
在听完萧越刚刚那番话后，秦厉意识到一份莫大的机缘此刻就摆在他的面前，怎敢再去直呼萧越全名？
只好改称先生，以示尊重。
既然萧越能一眼识破他的实力，并准确说出他的缺陷所在，必然有方法助他弥补缺陷，在武道上再进一步……
“算你还有点眼力劲。”
萧越淡淡一笑，却没有在第一时间答应秦厉的请求。
毕竟秦厉刚刚违抗了他的命令，又差点与他动手，萧越对此自然心有芥蒂，不可能指导秦厉如何弥补自身缺陷。
秦厉自然知道自己之前的冒失举动，已然让萧越有了一些意见，只好再次埋低了头，缓缓说道：“家主已培养我一十三年，传我秦家拳法，授我一身武艺，对我有再造之恩。可惜我资质平平，这么多年一直停留在一段武者的阶段，始终未能触碰到二段武者的门槛……”
“秦厉自知有愧家主这些年来的栽培，一直都在苦寻突破之法，只求以这身能耐偿还家主恩情。”
“若先生今日能指点我一二，让我有所突破，今后定以先生马首是瞻。”
“但有吩咐，绝无二话！”
萧越听完这番话，态度终是有了几分转变，似乎已经放下对秦厉的芥蒂。
仔细想想，现在的他，确实需要像秦厉这么一个熟悉秦家的人，来帮他处理一些琐事。
“也罢，就随便指点他几句吧。”
萧越暗自想道，并不担心秦厉在得到一定的力量后，会违反他刚刚所许下的誓言，对自己有任何反叛之心。
如果秦厉真这么做，萧越也有绝对的自信，让秦厉死无葬身之地！
“你的问题，其实与你的资质无关，全因选错了路。”
萧越沉声说道。
“选错了路？”
秦厉微微一愣，不免对萧越的话存有一丝疑惑，但却不敢开口打断，生怕萧越忽然改变了主意，不再对他进行指导。
萧越继续说道：“秦家拳法虽好，但并不适合你进行修行，即便你继续苦修拳法二十年、三十年，也绝不会取得多大的效果，只是在白白浪费时间。”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这块料！”
“不是这块料？”秦厉一听，心跳不由得漏了半拍，急忙抱拳向萧越请教道：“还请先生指条明路！”
“好说。”
萧越淡淡一笑道，似乎已经有了解决的对策。
他伸手指向秦厉的右臂，沉声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的右臂曾经被人打断过，虽然旧伤已经愈合，但却给右臂经络带来不可逆转的影响。”
“而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弃修右臂，主修左臂。”
“但秦家拳法讲究双拳并进，以力制敌，你这么做的话，只会继续加重右臂经络上的旧伤，导致双臂失去原有的力量平衡，早晚会把自己的双手练废……”
“先生竟能看出我的右臂，曾受过重伤？”秦厉暗暗吃惊。
他万万没有想到，萧越的眼力竟然可怕到了如此匪夷所思的程度，连他十多年前所受过的伤都能一眼识破。
没错，在十三年前，秦厉的右臂骨确实被仇家打断过一次。
若非在逃亡路上遇到了秦老爷子，帮他接骨，又以秦家拳法相授，秦厉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办法活到今天，更别说解决掉之前那些仇家了。
至此，秦厉才会改姓为秦，为秦老爷子效力，以此报答秦老爷子的恩情。
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三年。
如果萧越不说，连他自己都快忘了有过这么一茬。
但秦厉没有想到的是，这就是他迟迟无法成为二段武者的原因！
想到这，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拱手对萧越说道：“先生的意思，我想我明白了。”
“秦家拳法过于刚烈，执意修行只会加重我右臂上的旧伤，于己不利。”
“我若想突破，要么只能放弃修行秦家拳法，另寻合适的拳法进行修行，要么只能继续忍受伤痛，缓慢前行……”
说完，秦厉的脸上不免多了几分黯然之色，只觉前途一片黑暗。
“不错，”萧越颔首道，“不过还有一条路，你可以去走一走，应该能在短时间内，让你有所突破。”
秦厉一听，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追问道：“敢问先生，是何方法？”
“弃拳，练腿！”
萧越沉声说道。
“你的右臂有旧伤，导致右臂经络受阻，即便再在拳法上多下苦工，也不可能有多少成效。”
“但是改练腿法，情况却不一样。”
“你的双腿苍劲有力，步伐稳重，本就适合修行腿法！”
“若你将修行重心放在腿法之上，我敢保证，不出一月，别说二段武者，就连三段武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萧越说完，秦厉已是彻底怔在原地，内心之中颤动不已。
三、三段武者？
秦厉的呼吸不由得变得有些急促，久久不敢相信萧越所说的话。
虽说武者不似修士那般境界繁多，仅有九段之分，但每一段武者之间，无疑存在着一段难以跨越的鸿沟。
对于多数武者来说，每提升一段，所需要的已不只是天赋，还需要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努力与机缘。
然而，仅用一个月，便从一位一段武者，连跨两段，成就三段武者……
这，真的有可能吗？
秦厉想要提出质疑，根本不敢相信，但在这一刻，看着萧越脸上充满自信的淡淡笑容，他的内心之中却又无法产生出一丝怀疑。
他咽了一口唾沫，强忍着内心之中的惊颤，沉声向萧越问道：“先、先生可是在说笑？”
萧越摇了摇头，随后傲然一笑，沉声道：
“你若待我忠诚，誓死效忠与我，我定会传授于你这个星球上从未有人见过的顶级腿法，让你在短短一个月内成为三段武者，甚至与我一同见证那超出世人认知的一方天地。”
“当然，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信，选择权始终掌握在你的手里。”
“敢问先生一句，先生志在何处？”秦厉忽然沉声问道，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志在何处？”
萧越轻轻一笑，在仰首望向一望无际的天空后，傲然说道：
“上苍之上，宇宙之巅！”
“凡天道之下，万族生灵，皆为我掌中蝼蚁！”
话音落下，秦厉的眼中已是多了一抹坚定之色，而后在萧越面前，再次弯腰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属下秦厉，愿誓死效忠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