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人喜欢别人看她洗澡。”萧琳笑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古怪的爱好,比如我哥,他就爱自虐。”梁辰辰睁开眼睛,眼睛里被热水泡的有些红:“我知道我哥他爱了你七年。”
“他跟你说的?”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主动袒露心迹?我是从你的生日那天知道的。”
“我的生日?”
“是啊,那天是你的生日,尹晗却忘掉了,没有准备礼物,我哥就帮他订了饭店,准备了礼物,我还记得那件礼物是一条美人鱼吊坠的项链。”
萧琳的神情滞了滞,随即从衣领里翻出她脖子上戴的项链弯下腰给梁辰辰看:“是这个么?”
“对啊,就是这个。”梁辰辰指着项链很肯定地说。
“可是,尹晗从来没有提过。”萧琳紧紧捏着项链,她还能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尹晗迟到了,她有点不开心,不过他订的饭店是她喜欢的,菜色的口味也刚刚好,所以当他将功补过。
当他将这条美人鱼的项链戴到她的脖子上的时候,萧琳彻底一点点气都没有了。
这条项链深入她心,特别喜欢,看一眼就爱上了。
那晚她很开心,之后这条项链就一直戴着没拿下来过,而尹晗每次看见了什么都没说。
见萧琳还有些将信将疑,梁辰辰在浴缸里坐直了:“我记得吊坠后面刻了字,其实是我哥早就找人订做的,后面刻的字是,倾倾,my love。”
萧琳翻过吊坠一看,果然在美人鱼的尾巴上刻着这样一行小字,一个字都不差。
项链一直戴在她的脖子上,梁辰辰不可能看见,就连萧琳自己都没有注意过,因为戴上了就没有拿下来仔细看过。
想一想,这个口吻也不是尹晗的。
他从来不会称呼萧琳倾倾,这是严言称呼她的专属称呼。
“试想,我哥那样的人怎么会帮别人的女朋友准备这些?所以从那天开始起我就知道他喜欢你了。”梁辰辰叹了口气,又躺回了浴缸:“从此我哥便开启了黑暗的暗恋之旅。”
“我,一点都不知道。”严言爱她的事情,大概也就是她前两个月回到庄生晓梦的时候才慢慢感觉出来的。
以前严言在她和尹晗面前很少出现。
“我哥怎么会让你知道?”梁辰辰笑笑:“他不是那种会夺人所爱的人,其实外界说我哥是大魔王,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他。他只是不愿意表达,总是把喜怒哀乐藏在心里。”
萧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既有对尹晗的失望,也有因为严言为她所做的一切的感动。
“对了,小琳,你知道么,我哥失踪过两年,所有人都找不到他。”梁辰辰忽然抬起头对萧琳说。
“失踪?”萧琳真的不知道:“我以前和你哥哥不熟。”
“大概是四五年前吧,忽然某一天他就失踪了,要不是他在我爸的书房里留下一封长信,所有人都以为他出事了。”
“信上什么内容?”
梁辰辰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有爸爸看过。”
“那,后来他也没说他去了哪里么?”
“没有,两年后他才回来,我们都谢天谢地了,只要他平安就好。”
严言竟然平白无故失踪了两年,那两年里他到底去过了哪里?
见萧琳低着头思索,梁辰辰从浴缸里探出手来,满手的泡泡就拍了拍她的手背:“过去的事情了,别想了,小琳,你是答应了充办婚礼么?”
萧琳点点头:“嗯。”
“那也就是说,你会和我哥永远在一起了?”
萧琳垂着眸,回答的有些含糊:“永远是多远?我不太爱讲太遥远的事情。”
梁辰辰趴在浴缸沿上凝神看着萧琳,目光如炬。
好一会,她也没说话。
梁辰辰一个澡泡了快一个小时,手指头都泡皱了,她洗完澡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萧琳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严言正坐在床头看书,见她进来抬起头:“那丫头让你陪她洗澡到现在?”
“唔,聊了会天。”她走过去,美人鱼的吊坠在胸口轻晃。
站在床前,手指捉住美人鱼的吊坠,悠悠地看着严言。
“怎么了?”男人回望她:“有话跟我说?”
萧琳很想问关于项链的事情,但是想一想严言承认了又如何,这些事情的确也像是严言能做出来的。
他为她做的又何止这一件?
手从吊坠上离开,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他身边,喃喃的:“明天哥哥终审,希望一切顺利。”
“必须顺利。”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有了严言的肯定,她还担心什么。
第二天,萧琳很早就醒了,在衣帽间站了半天不知道选什么衣服才好。
平时她穿的颜色都很淡,但是今天不同,为了讨个好彩头,她特地选了一个偏红一些的颜色,桃粉色的风衣,里面是米白色的毛衣裙。
从衣帽间里出来,碰到了站在门口等她的严言。
他今天也没有穿一身黑,米色的风衣很衬她里面的米白色的毛衣裙。
她笑了笑走过去,自自然然地将手插进他的臂弯里:“走吧!”
从路上到庭间,她都嘴角带笑,但是潮湿的手心出卖了她,她很紧张。
严言握了握她的手,轻声安慰:“事情的结果一定是你想要的。”
严言都如此笃定,她的心基本上就放下来了。
在被告席里看到了萧知君,他今日西装革履,显得意气风发。
萧琳跟他努力地笑,不发出声音的用唇语跟他说:“加油。”
高律师今天亲自出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拿出来的每条证据都很有说服力。
中间休庭法官和陪审员一起审议的时候,萧琳紧张地都没办法呼吸。
紧紧握着严言的手,才有了一点点力气。
终于,终审结果出来了,法官一字一句地念着结果,前面安歇萧琳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只有最后几个字:“萧知君被告涉嫌操控期货指数证据不足,当庭无罪释放。”
萧琳惊喜交加地抬起头,只见庭警将萧知君手腕上的手铐打开,他从被告席中慢慢地走了出来。
萧琳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抱住了萧知君。
严言站在一旁注视着他们,高律师欣慰地舒了口气:“这官司比我想象的还难打。”
“你辛苦了。”严言回头看着他:“高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