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为了避开检查,他身上完全没有带武器,包括那把一直跟着他的巨剑。
但他也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新手。
三分钟,可以发生很多事。
这群黑衣人的瞳孔上,纷纷变得幽绿无比。
从他们的黑色西装的衣围下,不易察觉地展露出锋利的短刀,整整齐齐的十只。
“果然训练有素,是从哪个加盟军来的?”英布洒掉手上的水珠,慢慢站直了身体。
“有关系吗,反正今晚你也要葬身在这里。”带头的第一个黑衣人冷笑。
“当然有,否则我应该把你们的尸体寄到哪里去?”英布眼神冷酷,一点也不像说笑。
一瞬间,十只短刀不打招呼就已经毫不客气地往前刺去。
英布顺身在空间并不算大的厕格里闪身而过,顺手抓起放在洗手盆旁边的一把金属拖把。
锋利的短刀瞬间刺进他原本站立的位置,有两只劲力太大的牙还将洗手盆的瓷瓦边缘切了出来。
但英布已经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重新拉开了距离。
项家五将的王牌里,近身格斗模式唯有虞子期一人。长年累月手持巨剑的英布,却完全不是使用巨大剑刃进行格斗的高手。
在他游历异国,学习骑士道精神的同时,他也学到了与剑气有异曲同工之妙的骑士剑术。
那是一种从刀剑中挥舞出超越剑刃范围的可怕冲击波,不同于剑气的是,这种剑术并不需要讲求什么“人剑合一”,它追求的仅仅是粗暴到极致的腕力转化。
英布手中的金属拖把往上空用力一划,因为拖把上还有水,实际上这个动作显得十分滑稽。
然而没有人发出笑声,因为一道几乎可以用肉眼分辨的巨大冲击波顺着拖把向前挥舞而出,如同巨浪一般冲向前方。
就在那一瞬间,冲击波贯穿最前面的两头怀王亲兵,其中就包括刚刚那个冷笑的领头者。
嘭,厕所尽头的墙壁被炸出一道可怕的痕迹,发出不小的声动。
这道冲击波没有直接将厕所的墙壁炸烂,显然拖把对英布的影响也不小,但以他现在的实力,也足够应付眼前的这些杂碎。
但其余八个怀王亲兵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从四个方向继续向英布冲去。
英布手中的拖把顺势往左边用力挥动,又一道横切过去的冲击波将左边的敌人削开,同时身体用力朝着右边的怀王亲兵扑过去。
三头怀王亲兵在半空中紧急避开,有两个躲闪不及,被这道横切的冲击波拦腰截断,剩下一个也惊现的被切断了手臂,顿时鲜血欲滴。
英布并不贪恋手中的拖把,在扑过去的同时,手中的拖把早已脱手,向前正前方扑过来的怀王亲兵额头飞去。
同一时间,四头怀王亲兵被秒杀,一头手上,还有两头被英布的速度玩弄,折断了脖子。
刚刚还狭窄异常的厕所,如今顿时显得空旷起来,只剩下一人一鬼,以及一地鲜血。
“是哪个加盟军的?肯说了没有?”
英布战斗前和战斗后的声音几乎没有变化,同样的低沉而毫无起伏。
这让最后剩下的那个怀王亲兵打手更加六神无主,紧张无比。
英布索性将手上捏着的两个怀王亲兵扔在地上,连看一看他们是否已经断气都懒得看,径直走向这个最后剩下来、原本准备找破绽入场的怀王亲兵面前。
每一步,都让这个打手心跳疯狂加速。
浑身冒着白色蒸气的英布,果真是名副其实的不笑死神。
“慢着!我说了!”那个打手似乎终于被庞大的压力所摧毁,终于肯招供了。
“是谁派你们来的,接下来还有多少人,在什么方向?”英布露出一个“哦?”的表情,顺带停下了脚步。
“资料在头目身上。”这个黑衣打手迟疑了一下,有些不情愿地皱着眉头说。
英布沉默了一下。以项家五将的立场,他不应该放过这个家伙,但如果要他在问出情报后、还要将对方杀死,作为一个遵守骑士道精神的男人,他觉得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况且从他口里得到情报,要比战斗后自己拼凑信息来的快。
英布再三考虑,然后对这个黑衣打手做了个默许的动作。
得到许诺的黑衣打手扶着腹部的伤口,拖着叠步走向一堆血红的尸体中间。
他们的头目——那个带头的冷笑者,伤痕可怕地躺倒在那里,毫无气息。
黑衣打手慢慢蹲下身,在头目身上不断摸索着。
他打着颤抖的手在头目的腰间来回搜寻,心里实际上却在盘算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利益衡量。
现在还远远不是楚怀王可以暴露的时候,如果现在背叛组织,在怀王亲兵的世界里,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都是在本地经历很多年的熟练打手,放弃原来所在的优厚位置选择成为死士。
这个打手的手终于摸到了他在寻找的东西——一个金属拉环,联系着个奇形怪状的装置。
英布此刻经过放大的听力察觉到这种不寻常的声音,忽然警觉地向前踏步,同时一只手拍在那个打手的肩膀上。
但此时已经太晚了,金属拉环已经被拉出,并且启动了那个奇怪的装置。
“值得尊敬。”
英布仅仅皱了一下眉头,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向这个打手。
这一脚威力巨大,直接将打手连同死去的头目尸体一同踢飞到外面。
不到几秒钟,果然瞬间爆炸。
就在虎牢关之中连夜发生各种变故的同时,战事刚刚结束的刘少龙这边总算是平息了下来。
他和张良、小韩信很快回到了城里,稍微打点了一下混乱的城门口。
不过现在怎么搞一时半会都搞不定,因为整个乌镇遭受的攻击实在是太严重了,放眼望去就没看到一座建筑是完好无损的,就更不用说城门口了。
“打都打完了,这家伙人影都还没看到,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啊。”张良一边跟着刘少龙回到乌镇,一边不满地说道。
起义军和起义军之间天然就是敌对关系,现在又是乱世,除非是亲戚关系或者同盟关系,从来就没听过会有起义军突然增援对手的事情发生,张良会不满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