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痛苦的挣扎之后，绝色圣女刘少龙总算是摸索到了体面用餐的技巧，迅速在餐桌上展开胃口。
相比起来，张良就没这个顾忌，虽然外表是碎黑短发的曼妙少女，但她在韩城是乔装了不下数年的男人，行事风格难免有些粗犷。
“干、干嘛？”
看着刘少龙相当在意地看着自己，正啃着鸡腿的张良愣住自己的动作。
“真是羡慕啊，如果这里没这么多黑丝小姐姐的话……”
刘少龙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叹息道。
声音虽然没被张良听到，但这样的眼神却让她误以为是因为她食相太粗鲁的原因。
反应到这点的张良顿时脸红红地停了下来，动作马上变得慢吞吞的。
其实三小只进城的时候都饿极了，此时在餐桌上的战斗力是相当大的。
但饶是如此，他们的胃口对比起黄金餐桌上这足以应付一只军队的食物量，他们还是差远了。
用餐很快就结束了，但桌上还留下一大堆美食。
“韩信已经好几个月没吃过这么满足的一顿了，这简直是天堂！”
小萝莉捧着圆圆的大肚皮快活地说道。
“其实在下也不是经常有这样的机会能跟着第四圣女进来内厅用餐，在下也很满足。”
呆萌的眼镜娘萧何抬起头，用餐结束后第一时间将自己的笔记本捧到手上。
“既然吃完了，是不是起码应该跟我们说说接下来的安排？”
张良擦了擦嘴，越过桌面上的烛火看向对面的陈澜。
她对陈澜没什么好感，最主要的缘故是来自她那种非常官场作风的态度。
在求刘少龙答应的时候一副相当诚恳的样子，等现在他们已经答应了、开始扮演之后，态度又变回冷漠的样子。
陈澜举起金色的汤匙敲了敲桌子上的花雕瓷碟，顿时有一个黑丝女仆凑到刘少龙身边。
“圣女大人，正餐是否结束？”
能有资格进来内厅的人一定是圣女的重要客人，他们拥有一定程度上的要求权力。
但在这个房间里，所有决策最终都需要圣女来决定。
“嗯。”
刘少龙捋了捋掉下来的一根柔软发梢，点点头。
这玩意虽然是假发，但却比真人的头发还要柔顺，让他忍不住对这玩意的来历打了个问号。
随着第四圣女刘少龙的点头，每个客人身后的女仆们马上开始流动起来。
餐桌上的几张桌布被捏起数个角落，一下子将里面的食物残渣以及还没动过的食物全部一并包起来，直接从石拱门往外面转移。
训练有素的女仆们相当熟练，每个人的动作都几乎一致，用不了一分钟就将杂乱的黄金餐桌清空了。
“关于至高教堂的事情太多了，不可能一下子全都告诉你，我只告诉你其中必要的部分可以吧？只要不搞其他事情乖乖待在这里，五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陈澜这才往后仰坐在椅子上，慢慢地说道。
“为什么这五天这么重要？”
张良将两只手放到桌面上，身体向着他们那边倾斜。
序列47的白羽扇有着在谈判辩论中不自觉掺杂魔力的才能，会让对方感觉到不寻常的压迫感。
“萧何，简单介绍一下。”
陈澜转向捧着笔记本的眼镜娘。
“几年前，至高祭司路过沛县，第一次在这里听到了煮的声音，并且将祂的声音转达给当地人听。”
“怎么的，煮告诉了他们第四代蒸汽技术的窍门？”
刘少龙将丝绸的袖子拉起来，相当粗鲁地坐着。
“是神迹，扎古之王。那一年是旱灾，土地里颗粒无收，但就在那天，地里的庄稼全都成熟了，所有当时在场听到至高祭司转达煮的声音的人，盲人睁开了眼睛，生下来就残废的男童可以下地跑步，简直是所有奇迹同时爆发的一天。”
萧何的声音没什么感情起伏，好像答录机一样，或许是源自她什么都喜欢记录的记录癖吧，但这样的声音倒是相当适合陈述事实。
“所以从此之后，那就变成你们说的秋日祭典？”
“没错，秋日祭典从那以后每年一次，都会由至高祭司聆听煮的声音，然后由至高祭司转告四位圣女，最后传达给沛县的四个区域的人民。”
萧何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结束了简洁的介绍。
“所以，每年的秋日祭典，都会发生你们说的那些神迹？”
张良顿了顿，对神迹的部分有些好奇。
“没错。”
陈澜点点头。
张良顿时看向刘少龙，两人的脸色其实是同样疑惑的。
萧何说的这个故事是相当动听的，但从他们旁观者的角度看，漏洞也不是完全没有。
“所以你们事实上没有人真的听过煮的声音，这么久以来一直都只是你们口中的至高祭司在演示神迹？”
“而且这么重要的情报一直都只能被一个人听到，你们没有怀疑过为什么么？这个人在转达声音的时候，难道不会产生误差？”
理所当然的，刘少龙和张良都听出了这故事里不理性的部分。
尤其是针对于狂热的信仰以及权力高度集中在一个人手上这部分。
“听着，这样的质疑我们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但你们搞错了一件事，我们并不是那种狂热而没有理智的信徒，之所以会如此信仰煮的声音，是因为祂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陈澜却好像对他们的质疑一点也不意外，反而如同预先准备好一样马上答复道。
其实沛县眼下这个状况已经不是一两个月，每天有这么多外来者，多的是这种所谓带着中立旁观者角度对这里怀疑的人。
但他们不论先后，无一例外最终都投入了煮的怀抱。
“每年百姓都会带着各自的祈求去祭典聆听煮的声音，每个人都会在祭典之后得到满足，心中有疑虑的人会得到答案，祈求康复的人会得到神迹，辛勤的劳作会得到回报，犯过罪的人会得到惩罚，这样的事情每年都发生，每年如此，每个人都如此，告诉我扎古之王，百姓有什么理由不相信这样的神？”
萧何如同糯米团子一般可爱的声音依旧相当中立。
这样的话，让张良和刘少龙一时之间都无法反驳，如果她所说的这部分确实是真的话，那似乎一切都相当合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从她口中听到神这个字眼，却让刘少龙感到一丝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