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难道我被发现了？）
看到电梯里面突然大步走进来两个身穿黄金色服装的神父，张良的心里顿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她马上将手举高，已经做好了投降的准备，却看到进来的两个神父很快按动了B3的按钮，正在自顾自地聊天，根本没注意到她。
（……对了，我有屈光屏障保护……不过这么明显的一圈白雾，这两个人该不会是瞎子吧。）
张良低头看了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伪装的状态下，没这么容易被发现。
不过这电梯空间不算很大，屈光屏障也并不是真正的隐身，在视觉效果上呈现出来的实际上是一团模糊不清的白雾，所以其实还是会被留意到的。
只不过这两个神父似乎聊得非常起劲，根本没留意电梯里面。
“大神父要求我们今天就结束刑拘部的囚犯审问，看来他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是啊，不过也很正常了，B5可是禁地，乱闯没好处的。”
“昨天我问了一天都没什么收获，但是翻查他们的记录，这些人应该都是虔诚的信徒才是。”
“他们飞离太阳太近了，我的朋友，即使太阳是真理之源，飞得太近也是会引火自焚的。”
“唉，愿煮保佑他们。”
张良尽量在电梯里保持安静，却被这两个神父的对话吸引住了。
这两个人似乎正在审问某些闯入了第五层的人，而且因为某种原因，上头对审问已经失去耐心了。
张良回想起刚刚他看到的各部门负责的工作里，确实是有刑拘这个部门。
看来这地方修女和神父就等于白领，每个人都分别安置在不同的部门负责不同的工作。
她原本以为整个至高教堂内部会和那些十字教堂里一样，无非就是百姓过来忏悔，有个神父聆听罪恶，祈求上天的宽恕，无非也就是这些。
没想到这个至高教堂内部竟然庞大而复杂得和一个机构组织一样。
“上面的决定会在今天下午下来，总而言之我们照着做就不会有错了。”
“那是当然，我可不想被关到那些牢房里，下午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么？”
其中一个神父听起来似乎下午就要结束今天的工作了，有些好奇地问。
“有个八卦，我跟你在这说了就算了，别到处乱说。”
看到自己的朋友露出好奇的脸色，另一个神父马上小声凑过去跟他耳语。
两个神父虽然都穿着黄金色的服装，但这个神父的衣服显然比另一个要华丽，估计他的职别应该高于另一个。
“嗯。”
“昨天至高祭司已经接到了简报——你知道的，平时的剪报至高祭司都不会给什么反应，但听说昨天汇报了王之裁决被引用了之后，至高祭司决定提早出来了。”
“不会吧，这两年从没见过至高祭司在秋日祭典前醒过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另一个级别不如他的神父显然露出了惊讶的脸色。
事实上两人的脸上都非常吃惊，即使是早先已经听说了这件事的那个神父，现在自己说出来也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至高祭司要提前出来？该不会是冲着王之裁决来的吧？看来要尽快通知他们才行！）
这电梯没多大，张良躲在后面自然听得一清二楚，马上在心里想着。
“为了那些圣女们突然出来，可是那些圣女我们一向不当回事的，为什么啊？”
“不知道……我们也只是八卦一下而已了，千万不要越界，我的朋友。”
“对对对，你说的对……”
那个神父显然比较聪明，虽然打听了情报，但是没有继续深究那些不属于他领域的东西，知道什么事情不应该好奇。
也许这就是他的级别更高的缘故？
电梯很快来到负三层，两个神父继续闲聊着离开了电梯，张良也趁机跟着离开。
她刚踏出电梯门，顿时发现这里好像突然天黑了一样。
刚刚的大堂顶部是透光玻璃的结构，非常光亮，但是此时她眼前的负二层，竟然突然就换成了地牢的画风，连日光灯都没有，照明的工具居然变成了墙上的火炬。
（这是闹的哪一出？上面是蒸汽技术覆盖的现代化建筑，下面是旧时代的地牢？）
张良看了看地面和墙壁，地面倒是铺过了石板，总算没这么脏，但墙壁倒是有很多鞭子抽打过的痕迹。
这里其实也能看到一些蒸汽结构的痕迹，但是明显不如上面这么高级。
其实她原本的想法是负三层和负四层也就相差了一个楼层，从这里应该更容易找得到路往下走。
而且听了刚刚那两个神父的对话，她就更加确定这点。
刚刚两人的谈话之中，其实已经透露了不少情报出来，比如他们最近在审判的是违规进入第五层的一些工作人员。
反过来想，既然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人员都能轻易进入第五层，也就是说其实楼层之间并没有这么难移动，哪怕是属于禁地的第四和第五层。
另外，从他们谈论至高祭司的提早苏醒来看，他们似乎并不期待至高祭司醒来，而且对现在正在进行的王之裁决完全漠不关心。
这和一路进来他们观察到的情况是一样的，至高教堂内部才是真正掌握这个城市权力的地方，圣女的权力哪怕再大也影响不到这里，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
另外，他们的样子不像是施暴者，也就是说负责刑拘这个工作的人，做的事情应该不是严刑逼供，毕竟这也不符合煮的信仰风格。
（看来要快点了，还得将至高祭司的事情告诉他们，通往第四层的路到底在哪呢？）
张良顶着模糊的屈光屏障，朝着狭窄的通道两旁看过去。
好消息是，这里的可见度降低了不少，所以她身上笼罩着的这层屈光屏障现在倒是很难看得见了，隐蔽性高了不少。
这地方昏暗得好像一个潮湿地牢，如果没有火把，连看清楚对面走过来的人是谁估计都很难。
张良随便选了一个方向，朝着第三层内部继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