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门边迟疑不定,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到八点,李涛还没有过来,该怎么办好?
等了好久都不见人来,看来这家伙又是睡过头了,打电话都不接,气急败坏的我决定铤而走险,左右看了下确定周围没人后,悄悄上手把挂锁拧开了,此时要是有人看见的话,没准以为我才是小偷。
进到工厂,我再伸出手去把锁反扣上,这下里头就剩我们两个了,虽然也不一定。
夜间厂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我打开了手电,一道光束笔直穿透黑暗,照射在前面厂楼外墙上,我从下往上将厂楼扫了一遍,都没有看见人影,再看回地上,有脚印,可是很凌乱,估计是早上那帮人留下的,现在也分不清脚印是谁留下的。
我将手电朝前照射,慢慢靠近了厂楼,四周杂草丛生,只有虫子窸窸窣窣的叫声传来。
没一会就来到了楼梯口,我看了下周围堆放的杂物,捡了根趁手的木棍防身,然后就小心走上了楼去。
楼梯是水泥浇筑,没有做扶手,粗糙不平,各种石块和杂物堆在路上,我悄悄跨过去不想发出一点声音,周围安静得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爬上二楼楼梯转角,手电光照射着周围一圈,没有见到人影,地上也没有脚印,旁边没有外墙,从这里刚好可以看到底下那个厂门,今晚没有月亮,四周很黑,我大着胆走进去转悠了一下,确实没有人在,突然间楼上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脆响声。
“谁在上面……”我站在原地不动,眼皮开始跳动起来,呼吸都静止了一般,“现在走还来得及,要不要回去?”
我心里开始打起退堂鼓,要是楼上有人,刚好是个壮汉,我这小身板受得了吗?再退一步说,就算不是个壮汉,被人发现后狗急跳墙,拉我一起寻短见可怎么办?
哎呀不管了!我朝楼梯转角走去,既然收了人家钱就要替人办事,谁叫李涛手贱拿人钱答应下来呢?自己还不是被怂恿着跑过来,要是出了什么事也只能怪命不好。
提心吊胆地来到三楼,才一上来就感觉气氛不对,地上有许多脚印,进出的都有,而且延伸着进到里头隔间,我对比了下脚印,和我的差不了多少。
我提起了精神,把木棍紧握在手里,“这下就看自己造化了。”
从刚才的声音听来,应该就是里面隔间发出来的声响,我拿着手电照射了过去,居然没有照见什么,那隔间里头还是一团黑,真是奇怪。
我屏住呼吸慢慢走进去,照着地上的脚印,忽然间脚印延伸分开了,朝着我左边的方向走了过去。
地上前面都是旧的脚印痕迹,左边的这条却是很新,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手电光慢慢照过去,只看见一双鞋子出现在了我眼前。
“糟糕……”我心里一阵猛烈跳动,那双鞋子的主人猛然朝我冲了过来,同时黑暗中我看见一道手电反射出的亮光,“这家伙拿着刀!”
我急忙把木棍支起来挡住他这道攻击,这家伙力道很大,刀砍的位置又不准,顺着我手臂往外斜,顿时我的上臂就给他剌出了一道血痕。
我吃痛连连倒退,这家伙不依不挠拼命朝我挥砍,我左手拿着手电照射,右手匆忙应对,“该怎么办?!”
突然间我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心里顿时一阵冰凉,整个人往后倒去,那家伙趁机朝我猛扑了过来,同时手里的刀早就朝我胸口摆好了位置,“完蛋了这下。”
我应声倒地,发出一声闷哼,那家伙倒地后左右翻转起来,嘴里大叫着,双手在眼睛处不停揉搓着,听起来很痛苦一样。
我缩着脖子抬起撞疼了的脑袋,右手臂上也是火辣辣的生疼,刚才要不是我上楼前就将一把生石灰捏在手里,现在早就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了。
这家伙眼睛被我洒了一把石灰,现在估计也不好受,手里握着刀四处挥舞,我挣扎着爬起来远离他,这时才发现手电被我甩出去了好远,只能掏出手机来照着周围。
我和他僵持不下,他看不见我,我摔得身上死疼加上手臂的伤,各自都好不到哪里去,趁他不注意,我左手握着木棍靠近了过去,用力一挥将他手里的刀打飞,这家伙也顺势乱抓,抓到我的脚腕后用力一拖,把我再次摔在了地上。
这家伙拽着我脚踝不放,还顺着往上抓,我捏紧手里的诺基亚看准了他的脑袋位置后挥了过去,一声闷哼传来,还是不放手,继续砸,砸过几下后这家伙才肯松开我的大腿,但是同时我又看见一道亮光闪过。
“该死的,怎么还有……”随着大腿上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传来,我只知道一把刀深深扎进了我的大腿里头,疼得我倒喘气,冷汗直冒,“刚才要是被他摸上来,那我现在还有命?”
我捏着手机再次挥过去时却扑了个空,这家伙扎了我一刀后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连个声音都没有,我颤抖着手不敢把刀拔出来,只是张开手机按下了手机号码,电话过了许久才接通,“喂,谁啊?”
“李涛你快给我滚来工厂,老子这边快挂了……”我感觉眼前视线很是模糊,电话那头吵杂的声音也逐渐听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