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设的手在抖：“这…这怎么可能？他们一个农机厂，哪来的甘油生产能力？”
黄立国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完了…咱们囤的那批货…”
他们囤积的高价甘油，瞬间变成了烫手山芋。红旗厂的甘油一出来，谁还会买他们的高价货？
更要命的是，他们投入的可不是小钱。为了囤货，黄立国甚至挪用了厂里的流动资金，王建设也动用了不少关系和资源。现在砸在手里，每天都在亏钱！
第二天一早，红旗厂门口就排起了长龙。
来的都是省内各大工厂的采购员，他们听说红旗厂有便宜的高质量甘油，都想抢先拿到货。
孙建业站在厂门口，看着这壮观的场面，激动得脸都红了：“老板，您这招太绝了！咱们不但解决了自己的问题，还成了全省最大的甘油供应商！”
陈昂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下面排队的车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才哪到哪。好戏还在后头。”
他让孙建业按照他的指示，与所有前来采购的厂家签订长期供货合同，并且放出消息：红旗厂将投资扩大化工生产线，成为全省最大的甘油供应商。
这个消息一出，彻底断了黄立国等人出货的最后希望。
省机械厂，黄立国的办公室里。
“厂长，咱们的甘油卖不出去了！”财务科长哭丧着脸报告，“现在市面上都是红旗厂的货，价格便宜质量还好，根本没人要咱们的！”
黄立国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亏了多少？”
“至少三十万！而且还在继续亏！”财务科长的声音都在颤抖，“厂长，咱们得赶紧出手止损啊！”
黄立国咬着牙，最终下了决心：“降价！不管多少钱，都给我卖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黄立国的甘油价格一降再降，从最初的三倍市场价，降到两倍，再降到平价，最后甚至比进价还低。
他已经顾不上面子了，只想尽快回笼资金，减少损失。
就在黄立国抛售到最低点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买家出现了。
“黄厂长，有人要收购您的甘油。”秘书走进办公室报告。
“谁？”黄立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红旗厂的孙建业。”
黄立国愣住了：“什么？”
“孙厂长说，他们要扩大储备，愿意按照您现在的价格，把您手里的甘油全部收购。”
黄立国感觉天旋地转。陈昂不但没有被他整垮，反而要来收购他抛售的甘油？这是什么操作？
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选择了。再不出手，损失会更大。
“卖！都卖给他们！”黄立国咬牙切齿地说道。
当孙建业带着现金，来到省机械厂收购甘油时，黄立国躲在办公室里不敢露面。他知道，自己这次不但没整垮红旗厂，反而赔得血本无归，还反过来帮陈昂壮大了实力。
这种屈辱，比死还难受。
“老板，甘油都收回来了！”孙建业兴奋地向陈昂汇报，“黄立国那家伙，亏得裤子都快没了！”
陈昂看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甘油，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现在我们不但有了充足的原料，还控制了全省的甘油供应。”
“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孙建业问道。
“继续生产，扩大规模。”陈昂的眼神深邃，“黄立国这次失败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做好准备，迎接他更疯狂的反扑。”
果然，就在当天晚上，黄立国在办公室里气得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
桌子翻了，椅子倒了，文件满天飞。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办公室里咆哮。
“陈昂！我跟你不死不休！”
他知道自己遇上了生平最可怕的对手。商业手段已经用尽，而且屡战屡败。现在的他，已经被逼到了绝路。
穷途末路的人，往往会做出最疯狂的事情。
黄立国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隐藏得很深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对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老黑，是我，黄立国。”
“黄厂长？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
黄立国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杀意：“我需要你帮我做掉一个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什么人？”
“青阳县红旗农机厂的陈昂。”黄立国的声音冰冷如铁，“这个人不死，我寝食难安。”
“价格？”
“五万。事成之后再给五万。”
“成交。三天内搞定。”
电话挂断后，黄立国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他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但是他没有选择。
商业斗争，即将升级为不死不休的生死搏杀。
红旗厂的订单顺利交付，第一笔巨额外汇即将到账。陈昂正在办公室里与苏晚晴讨论采购德国二手精密机床的事宜。
“陈先生，这批机床的价格不菲，需要二十万美元。”苏晚晴翻着手里的资料，“不过质量绝对没问题，都是西德最先进的设备。”
陈昂点点头：“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快。我们现在的产能还是不够。”
就在这时，他脑中的“星海拾荒人”突然发来一条非交易性的警告信息：
【朋友，我的扫描仪监测到，你周边出现了几股异常的生物电信号，充满了…嗯，用你们的古话说，叫'杀气'。建议你小心。】
陈昂的手微微一顿，表面上依然平静，但心里已经警觉起来。
“苏经理，今天就到这里吧。机床的事情你先准备着，我这边确认后再联系你。”
苏晚晴有些意外：“这么急？不是说要详细讨论吗？”
“临时有点事情要处理。”陈昂站起身，“我送你到门口。”
送走苏晚晴后，陈昂立刻找到孙建业：“老孙，马上加强厂区的安保，尤其是夜间巡逻。”
“怎么了老板？”孙建业有些不解。
“可能有人要对我们不利。”陈昂没有详细解释，“另外，调出厂区周边这几天的监控录像，我要仔细看看。”
红旗厂的监控系统是陈昂最得意的作品之一。几十个摄像头遍布厂区内外，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在办公室里，陈昂仔细翻看着这几天的录像。一开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当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厂区外围时，终于发现了端倪。
在厂门口斜对面的小卖部附近，有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中年男人，已经连续三天在那里晃悠。他表面上像是在买东西，但是眼睛总是往厂区里看。
在厂区后墙外的废弃房屋里，也有人影闪动。虽然很隐蔽，但还是被高清摄像头捕捉到了。
更可疑的是，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眼神犀利，动作敏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陈昂的脸色沉了下来。看来黄立国真的疯了，竟然动用了这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