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他的声音像撕扯过，破碎又嘶哑。
杨初夏的嘴动了动，‘是’那个字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
她应该直接给他答案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
她这样子，只会害了他。
杨初夏这么告诉自己，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刚张嘴想说话。
程起却快一步打断了她的话，“这一次，不是我想收手就收手。你知道些什么，可以跟我说。杨氏集团，你不能去。”
语气霸道，不容置喙。
杨初夏却不认同他的做法，“你若担心杨湛那边，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她打定了主意，绝不能让程起趟这趟浑水。
两人的交谈似乎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各说各的，程起又说，“你若是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这件事，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
杨初夏：“……”
这一次的交谈，两人不欢而散。
杨初夏下车后，车子扬尘而去。
在程起这条路走不通，杨初夏便打算去找杨湛。
联系不上他本人，她只能透过其他方法去找他，比如……
杨初夏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很快，电话被接起。
那端传来了李子鸢清脆的声音，“怎么啦？想我啦？”
杨初夏舔了舔唇，“子鸢，杨湛最近有联系你吗？”
“有。”提起这个，李子鸢一个头两个大，“我起码拉黑了他八个手机号码了，但他总能找到新的号码。”
最后，李子鸢给出了精辟的总结，“阴魂不散。”
杨初夏试探性的问道，“那你能帮我个忙吗？”
李子鸢立马道，“别说一个，十个都行。我们什么关系，什么帮不帮忙的，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上刀上下火海，在所不惜。”
杨初夏斟酌着用词，“你能帮我约杨湛出来吗？”
“没问题啊，一条短信的事。”李子鸢毫不犹豫地应声道。
“谢谢。”杨初夏松了一口气，“地址我待会发你手机上。”
“OK。”李子鸢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找杨湛干什么？他不是在安城吗？”
杨初夏说，“一些工作上的事。”
“哦。”李子鸢不疑有他，忽然他话锋一转，“杨氏集团偷税漏税的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杨初夏没想瞒着她，“嗯。”
李子鸢对此，表示唏嘘，“没想到这个大一间上司公司，竟然存在这种问题。墙倒众人推，我看见戏许多跟杨氏集团合作的公司都开始纷纷发表着公告，终止与杨氏集团的合作，撇清关系。”
毕竟跟有偷税漏税的公司合作，自己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所以大家都选择了明哲保身。
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杨湛，他依旧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在她面前刷着存在感。
要么送花，要么给她订餐，要么就是电话短信攻击……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李子鸢挂断电话后，便开始给杨湛发了一条短信。
内容很简单，写了杨初夏给她的地址，附加了一句：
【四点，不见不散。】
几乎是短信发出去的下一秒，她的手机便响了。
李子鸢看着屏幕上弹出的手机号码，微抿了抿唇，眼底划过一抹不耐。
但她没有忘记杨初夏交代她的任务，手指有些僵硬地点了接听键。
杨湛问道，“你现在在安城？”
李子鸢没什么情绪的应了一声，“嗯。”
杨湛又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回来办点事。”李子鸢耐着性子回答道。
杨湛似乎有一万个为什么，“办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管好你自己就行。’
忍了忍，李子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有什么事，四点再说。我现在要忙了。”
眼瞧着李子鸢就要挂电话了，杨湛急急的开口道，“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了，七点再联系。”
说完后，李子鸢直接挂断了电话。
——·——
遇见咖啡店里——
杨湛早早就到了。
杨初夏一眼就看见了杨湛的身影，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去。
当杨湛看见杨初夏时，眼底闪过了一抹冷意。
后知后觉，自己竟然被两个女人耍了。
杨初夏走到了桌子旁，自顾自的拉开了一把椅子，坐下。
服务员及时走上前，问道，“请问需要点什么？”
“白开水就行，谢谢。”
这时杨湛掏出了手机，再次拨打了李子鸢的手机号码，显示已经被她拉黑了。
杨湛嘴角扯出了一抹笑，但那笑容看上去有些渗人。
他将手机直接丢在了桌面上，双手交叉，好整以暇地看着杨初夏。
杨初夏对视上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惊慌。
杨湛率先开口道，“这无间计倒是让你们两人玩的明明白白的。”
杨初夏觉得自己还瘦需要解释下的，“是你一直都躲着我，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
杨湛问，“那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了？”
看向她的那双眼里，冷若冰霜。
知道杨湛在气头上，她倒也识相，没有再说些什么。
“你有什么事，就直接找你男人，你来烦我干什么？”杨湛在知道自己耍的那一秒，戾气到达了极点，“你可别忘了，我们也只是名义上的兄妹，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你就不怕你男人误会？”
也就她能好好地坐在他对面跟他说话了。
杨初夏缓缓开口道，“看来，你的消息也不是很灵通。”
杨湛听出了其中的深意，微眯了眯眼，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杨初夏从包包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杨湛。
杨湛看了她一眼，伸手将那张纸拿了起来。
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检测人是分别是杨初夏和杨湛。
而最终下面一栏报告结果显示，他们是父女关系。
对于这个结果，出乎了杨湛的意料之外。
他瞪大着眼睛，抬头看向杨初夏，“这上面的报告结果，是真的？”
到了这一刻，他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