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做贼心虚，她现在觉得男人看她的眼神，似是能将她心底藏着的那点秘密都看破。
程起问，“身体不舒服？”
杨初夏瞳孔紧缩了下，仅一秒，便又恢复如常，直视着男人的双眼，放在桌子底下的一只手紧握了握，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没有啊，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佯装不懂。
她只是吃了一些压制精神的药物，按道理来说，表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问题的。
所以，她觉得程起时是在诈她，她更不能自乱阵脚。
程起没再说什么，只是盯着她，将早餐吃完。
看着杨初夏拿起碗筷欲往厨房走去，视频那段的程起开口道，“放在那里，等我回去，我再收拾。”
杨初夏看着他，无奈的道，“我可以洗碗的。”
他现在完全是把她当成三岁小孩在养了，就连洗碗这么简单的活儿，他都不肯让她做。
等杨初夏洗完碗，刚拿起手机，男人的下一道命令便传来，“去客厅里最下面的柜子里，拿体温计量下体温。”
杨初夏听到他这么说，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而后给出一个答案，“我没发烧啊。”
好端端的，量什么体温。
程起薄唇轻启，嗓音低沉，“听话。”
杨初夏没办法，只能听话照做。
她夹着体温计，坐在了沙发上，茶几上立着她的手机，视频那端的男人正在办公。
她不敢开电视，怕打扰到他的工作。
就在杨初夏觉得他忘我工作，已经将她抛之脑后的时候，男人忽然抬起头，缓缓道，“好了，把体温计拿出来。”
杨初夏愣了愣，还是将体温计拿了出来，她放在眼里，调整着角度看了眼，35°8
她说道，“没有发烧。”
程起说，“把体温计拿到镜头前。”
杨初夏听话的将体温计凑到了屏幕前，“看到了吗？”
程起微眯了眯促狭双眸，折射出了一抹危险的信号。
35°8，这已经低于正常人的体温了。
她是没发高烧，但低温过低了。
程起直接关了电脑，拿起了桌面上放置的车钥匙。
杨初夏看他这架势，一脸茫然的问道，“你要去应酬吗？”
那她是不是该把视频给关了？
程起并没有挂断通话，声音因为压抑而带着几分的僵硬，“别乱跑，等我回去。”
“啊？”杨初夏脑门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问题，“你要回来吗？”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他回来干什么？
他这才出门多久？况且现在又不是下班点。
余光瞥见了手上的温度计，她幡然醒悟，连忙出声阻止道，“可能只刚刚没夹稳，这个温度计有点不准，我待会重新再量一下。”
“你不用特意跑回来一趟的。”
程起依旧迈着脚步往外走去。
“诶——”杨初夏又开口说道，“我真的没事，活蹦乱跳的。若是我哪里不舒服，会及时跟你说的，你不要回来啦。”
杨初夏趁热打铁道，“你这路上来回耽误的时间，都可以处理很多事情了。你早点处理完，早点回来陪我。”
她的最后一句话戳中了程起的心。
他停下了脚步，望向手机的镜头，“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杨初夏举起了爪子，发誓道，“没有，我身体很好，倍儿棒，吃嘛嘛香。”
直至杨初夏又量了一次体温，显示37°。
她恨不得将体温计怼到镜头前，“我就说嘛，刚刚肯定是不准，现在这个才是正常的。”
在她好说歹说下，程起终于肯让她挂断视频，安心工作了。
杨初夏靠在沙发上，微闭着双眼，眉头微微皱起。
大概过了几分钟后，她猛地坐直，拿起了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一分钟后，那端的杨湛回了一条信息：
【你认真的？】
杨初夏回了一个字：【嗯。】
紧接着，杨湛没有再回信息。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程起在工作之余，还会时不时地给她发条短信。
杨初夏给他回了一个‘好好工作，努力挣钱’的表情包。
出乎她意料的是，程起竟然也回给了她一个表情包。
这还是程起第一次给她发表情包，杨初夏忽然有种很欣慰的感觉。
又是大半个小时过后，杨初夏的手机响了。
这一次，依旧是视频邀约，只不过变成了杨湛。
杨初夏点了接听。
视频那端，杨湛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占据了一整个屏幕。
很快，他便调整了角度，打开了后置摄像头，将镜头对准了不远处的一批人。
没错，是一批人。
只见一个大大的包厢里，她们依照一字型排开，是各种类型的女人，燕肥环瘦，应有尽有。
杨湛醇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要干什么？”
杨初夏细细地观看着，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案，而是说道，“你选一个。”
杨湛扫了一眼，对于眼前的那些女人，并不感兴趣，眉头微蹙。
“你想要什么干什么？”杨湛再次问道，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这些该不会是李子鸢那个蠢女人安排的吧？目的就是让他不再纠缠他？
她这是在侮辱他。
杨初夏并没有察觉到杨湛的情绪波动，很是认真的看着那些女人，“你把镜头往右边挪一点。”
杨湛此刻紧抿着唇，却还是照做了。
他倒要看看，她想要干什么。
若真的如他所想的那般，他不介意将女人女人抓回来，弄死她。
经过一番挑挑选选，杨初夏留下了两个女人，剩下的则是被经理带走了。
杨湛神色不虞，冷冷的开口道，“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杨初夏的目光在她们两人之间来回流转，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出声问道，“你站在男人的角度来看，你更喜欢哪个？”
杨湛连余光都没有给她们，将摄像头调整了下，阴沉着一张脸，与杨初夏对视。
她让他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来这里，若是没办法给他一个合理，让他接受的解释，他不介意让程起来“教育”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