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夏扯出了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弧度，“谢谢李总的好意。”
李宋明的那点心思，就差没直接用笔写在脸上了。
他想睡杨初夏。
李宋明春心荡漾，若不是看程起在，他都要直接上手了，“不客气不客气，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
程起一走，杨初夏自然跟在他的身后。
项目算是定下来了，这一趟的任务也完成了。
可杨初夏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精神越发地紧绷了。
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在等车的间隙，杨初夏忍了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程起神态慵懒地应了一声，“嗯。”
杨初夏又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姓程，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她其实更愿意相信这是程家那边对他的考验。
程起云淡风轻的道，“可能吃饱了撑着的？”
仿佛这件事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关于程家的那点事，他不想污染了她的耳朵。
杨初夏：“……”
杨初夏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你……”
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男人的喉结滚动，溢出了一声，“嗯？”
杨初夏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没事。”
隔天，当杨初夏去敲程起的房门时，没有任何的回应。
她有些意外。
不是说今天要签合同吗？
他这一大早去哪儿了？
她拨通了男人的电话，“程总，我们跟恒一集团那边约好了十点见面，你现在在哪儿？需要我去接你吗？”
听筒里传来了男人低哑撩人的声音，“合同已经签好了，定后天的机票。”
“啊？”
杨初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拿着的合同，傻了。
她还傻傻地动手去翻看着合同，她这是没了什么重要的记忆吗？
直至她翻开文件，见上面并没有签名和盖章，脑子更乱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亲子去把合同签了？
她还想问什么，那边似乎有事，已经挂断了通话。
由于程起说了明天才回去，这一天，她完全可以自由活动。
B市的景点很多，值得一逛。
杨初夏却懒得动，一整天都待在房间里。
除了这个原因，她还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她是程起的秘书，需要随叫随到。
窗帘拉上，杨初夏睡得昏天暗地。
她再次醒来时，摸着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亮了屏幕，时间已然走向了下午的四点。
聊天软件里有几条新的消息，都是雷晨霞发来的。
晨晨不早起：【你快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晨晨不早起：【这就是传说中的现世报吗？哈哈哈哈，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我给他众筹五块，奖励他个鸡腿。】
晨晨不早起：【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看来我以后要多多行善，给自己积德了。】
杨初夏好奇地点开了雷晨霞发来的链接。
她一目十行，直至看见了那张照片时，她眉心狠狠一跳。
这条新闻是有关于李宋明的。
李宋明在两个小时前，被人堵在小巷子里胖揍了一顿。
最后的图片有点辣眼睛了，是李宋明被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手里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我是狗。
这还不够，雷晨霞又发过来了一个视频。
视频长达一分钟。
这一分钟里，李宋明不停地跟着拍视频的人道歉，鼻青脸肿的，被揍得很惨。
“大哥，你放过我吧，我不敢了，我以后都不敢了。”
视频里，经过处理的声音传来，“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李宋明跪着爬过去，抱着那个男人大腿鬼哭狼嗷的咆哮着，“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却被那个男人无情的一脚踹开了。
进度条还没拉完，杨初夏便关掉了。
这是阴沟里翻船了，碰到了哪个大哥的女人了。
李宋明会有这样的结果，她倒是不意外。
心底的那点邪恶因子在作祟，看着还挺爽的。
合同到手，李宋明就算是被打折了，都是他活该。
这一天，杨初夏都没见过程起。
她甚至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回去安城了，忘记跟她说了。
直至第二天，她收到了他的信息，只有简单的两个字：【过来】
杨初夏简单的洗漱了下，便过去了。
她敲了两下门，门便被推开了。
程起正在接电话，看了她一眼后，便对着那头应了一声，“嗯。”
杨初夏站在那里，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她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
直至男人后退了一步，眼神示意她进来，她这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桌面上摆着早餐，被人用过了。
杨初夏找了一个沙发角坐下，尽可能地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刚一抬头，就对视上了男人的目光。
还没等她移，便听见了男人的声音传来，“吃了。”
“啊？”
杨初夏不确信地张了张嘴。
他是在、跟她说话吗？
程起睨了她一眼。
杨初夏确定了，他是在跟她说话。
杨初夏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所以等程起接完电话后，她也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
男人的剑眉不可察觉地皱了皱，悠悠的来了一句，“别浪费了。”
“……”
那他为什么要点这么多……
当然，这句话杨初夏也只是想想，没敢说出口。
她默默地埋头吃着早餐。
上司的命令无条件服从。
直至真的吃不下了，她抬头，眼巴巴地看着他，“我吃不下了。”
程起的眸色渐深，干净剔透的琥珀色的眼眸忽而幽深不见底，对视一眼便轻易让人沉沦其中。
最终，剩下的早餐是由程起解决的，还有她吃剩的一个面包。
当他拿起那个面包时，她双唇蠕动，想提醒他。
可看见他神色自若，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都不介意，她若是说了什么，倒有点不合适了。
吃完早餐后，程起便带着她往外走。
他们来这一趟的目的主要是拿下恒一的项目。
现如今项目拿下了，他们还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