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地下河河面依旧繁荣无他,在这一艘艘用巨大铁链连着的河面上安安静静的躺着成百上千艘大小不一的船,可以说如果不是天水城建立的时间早于这黑市,那这黑市的规模恐怕是不会逊色于天水城的繁华的,而能够把一个地下的黑市经营得有如此之规模,又能够容纳百家之长为自己所用,这个东华帝君的能耐想必在普天之下的化神帝君中应该都算是拔尖的,毕竟实力修为是一回事,这治国安邦又是一回事,而这能够雨露均沾的人,不论放在哪里,都会成为一方霸主,一方豪强。
“这是外紧内松啊!”玉华走在黑市船与船之间的甲板上,浏览着各式明面上违禁的店铺在这里的百花齐放,而这种只有黑市才会有的繁华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收到邪宗事件的丁点影响,这是他没有料到的,甚至走在这黑市的甲板上,都不会有那巡逻的卫兵经常走过,这种外进内松的政策恐怕也是出自那位大人的手笔吧。
“厉害啊!”琢磨着这黑市的存亡之道,他不禁对这位东华帝君来了兴趣,毕竟邪宗事件的影响可以说应该是震动天下的大事儿,但是你看这黑市,哪里像有受到半点儿影响的样子,或许在邪宗事件的影响下,这黑市的隐蔽性和合法性成为了这位大人宣传的绝好材料吧,毕竟如果你去对别人说“我这儿怎怎么好,怎么怎么隐蔽!”都不如直截了当的说,“你看,在我天水城的黑市里,只要你有钱,就算是追猎堂都不一定能发现你的去向!”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宣传手段,怕是也只有这位大人才敢用了。
“晚辈玉华,拜见前辈!”玉华来到依旧狭小的小船上,拱手一拜。
“咳咳咳!”老妪听得是玉华的声音,是干咳了几声后脸上有了一丝惨白的走了出来,道:“你如果在不来,怕在过些天,就见不到我咯。”
“怎么了?”玉华赶忙上前扶了一把老妪孱弱的身体,道:“小雪呢?怎么没见到她。”
“小雪呀!”老妪步履艰难的走进了船舱之内,徐徐道:“她没在这里,她在天水城里面,因为这段时间我宗感觉有些事儿要发生,所以我让他伯伯照顾她一段时间去了。”
“上次见您身体可没有那么虚弱啊!”玉华扶着老妪坐下,又在对面选了一个椅子坐下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事儿,都是我的家事!”老妪摆了摆手,脸上有一丝难堪道:“怎么?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其实我早就应该来了!”玉华非常抱歉的‘哎’了一声,继续道:“前些日子我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是那时候宗门有事情,所以我抽不出时间来,这不把事情忙完了才有空来看你。”
“什么事儿?”老妪忽然两眼放光的问了一句。
“是堂口的事情,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
“追猎堂?”
玉华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不打算隐瞒的回了一句“是的!”
“怪不得,你进了追猎堂了!”老妪看上去神色有了一丝激动,只见他右手颤抖这在怀中摸了好一会,最后才是把一片绿色是三角形的玉质套筒拿了出来,道:“既然你现在是追猎堂的人了,那么我把这个东西托付给你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这是?”玉华结果老妪手中的玉质套筒,在拿到手里的那一瞬间,从套筒上面散发出来的阵阵巫术之力让他叹为观止,他从未见识过有这种恐怖巫术之力的强大法器。
“不用琢磨了!”老妪看上去十分急躁的招了招手,道:“把你的面具拿出来。”
“琅邪之面吗?”玉华把牛角面具拿了出来,而那面具在位于中间隆起的那个犄角如果你用心去看,就会发现和那个玉质的套筒简直如出一辙,似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东西。
“琅邪之面?”老妪不解的看着玉华的双眼,道:“你是怎么得知这面具的名字的?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多了,我不相信这是你自己瞎蒙的。”
“当然不是我瞎蒙的!”玉华顿了顿,拿起面具道:“我大师兄恒月,乃也是巫术一脉的继承人,其修为之强在整个宗门都是少有的奇才,而之所以我会知道得那么清楚,还因为我师父齐虎曾经激发了整个面具中的大巫之力。”
“恒月、齐虎、大巫之力!”老妪那如同死水一般的双眸有了一些波澜,只见她回忆的徐徐道:“这个叫恒月的人我听说过,他是大巫之后,而这个齐虎更是当今天下元婴境中的少有强者,你能够拜入他的门下,可见你今后有保护小雪的能力!”说罢老妪把玉华手中的面具拿了过来,道:“这东西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与这面具本为一体,但是不知在什么时候被祖先一拆为二,面具为之传承,而这玉质的牛角则为宗门信物,只要持有它,那么你就是我琅邪一族的真正后人。”
“原来前辈真是琅邪大巫的后人!”玉华没有惊讶的微微一笑,因为他早就猜到了这个老妪的来历肯定没那么简单,而她之所以不愿走出这个黑市,恐怕也是想借助于东华帝君的势力,躲避一些不再想去面对的麻烦。
“是的!”老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琅邪大巫是我们的祖先,在那个曾经辉煌无比的日子里,我们为世人敬仰,为同门所尊重,但是有些事情盛极必衰,在传承了不知多少代之后,这琅邪之面开始不再回应我们的召唤,而那些强大巫术也随之付水东流,等到了我这一代的时候,已经完全不能跟祖上所相提并论,最后落得个苟且于此,偷生苟活的下场。”
“那您的家人呢?”玉华沉默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该问这个问题,因为很明显的这会是一个折磨老妪心灵的回忆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