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没了,并不是我今天才知道的事情。
只是我今天才正面面对而已。
一开始我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疼有些不太对劲,也不合乎常理。
后来我才察觉出来,身上有一处的疼很是熟悉。
是心口疼!
玄赫走之前取了我的心头血,并且还有我胸前的龙鳞。
“小知意……”
柳南风脸上的为难之色越来越重,同时还有一丝丝愧疚。
“青蛇被你们杀了,替我报了仇,刘洲找到了。可玄赫为什么还会取我的心头血,并且弃我性命不顾,也要拿走我身上的这片龙鳞呢?”
我苦笑着问柳南风。
同时我也知道柳南风答不上来。
所以我便继续补充:“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在刘洲那里找到了雄鳞,再有我身上的这片雌鳞,他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吧?”
柳南风一把抓住我的手,有几分安慰的意思,语气也更加焦急:“小知意,你先别想这么多,玄赫离开的时候我正在处理青蛇的事,毕竟青蛇也是蛇仙一族,他的死也引起了族内动荡。”
我看着柳南风清澈的双眸,示意他接着说。
“小知意……”
我苦笑:“没关系,你看我像是有事的吗?我和玄赫之间的关系本就是这样的,各取所需!”
这是我唯一能劝自己的理由了吧?
“你昏迷了好多天,玄赫和槐媱一直守在你身边的,可就在前几天,他们两个同时突然消失的。并且……你受了重伤,险些……”
柳南风似乎是不忍心说这些扎心的事实。
我则是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你之前知道刘洲在你这里吗?”
我问柳南风。
“不知道。”柳南风缓缓松开我的手,“青蛇是有他自己的地盘,所以平时我们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多的时候我更期盼他别搞事情就好,维护好蛇族的安稳,便也不会主动去查他的地盘。”
“这次刘洲藏身的地点是青蛇的地方?”我问。
“对,而且,确实在那里找到了龙鳞!”
柳南风的语气笃定中又带着一丝丝的难以置信。
其实就算是刘洲会藏身这里,可他也不应该把龙鳞随身携带啊!
毕竟那么重要的东西,上次在长白山他们费了多大的精力,才利用我找到了天池底下的那片雄鳞。
所以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带在身上?
就算是刘洲想,估计他背后的那个神秘人也不可能依。
毕竟那个神秘人听声音真的是城府极深,一般人肯定斗不过他。
还有玄赫……他真的是丢下了我,和槐媱走了吗?
我不想接受这个现实,可事实偏偏就摆在眼前。
我的身体一天两天是真的好不了了,这次玄赫没要了我的命,也跟要了我的命差不多了。
“对了,四爷,我妈她……”
我一把扯住柳南风的袖子,想起我妈就紧张的浑身颤抖。
玄赫丢下我走了,可是我妈还被她关着呢!
提起我妈,柳南风的神色好像突然变得有些不太自然,眼中的闪躲之意更加浓烈。
“你……你妈肯定没事,等你养好身体,咱们回鲁山去龙君庙把她接过来。”
我皱了皱眉,一口回绝,“不行,四爷,我不放心,要不然我告诉你怎么把我妈接出来,你替我跑一趟吧?”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抵触的柳南风,甚至我感觉此刻他就像是想逃一样。
“小知意,我也想帮你,可刚刚我和你说了,青蛇一死,族内动荡不安,一时半会我也走不开,派别人去更是不安全,也不放心。所以你好好养伤,等你好彻底了,我陪你一起回去。”
原本这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也没必要为难柳南风不是?
而且这种麻烦还是我给他带来的!
要不是因为我矫情,与玄赫他们走散,青蛇又怎么会有机可乘。
就算是青蛇没能将我糟践了,可那天的经历也足够我恶心一阵的了!
后怕这个词总是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越来越神秘了!
从前只想着,找到另外一片龙鳞,所有的秘密就都解开了。
可现在才发现,一环套着一环,永远有解不开的结。
比如,刘洲为什么会出现在不周山?
龙鳞为什么会被刘洲贴身带着?
玄赫怎么轻而易举拿到刘洲手里的龙鳞的?
那个曾经出现在长白山的神秘人去哪了?
玄赫为什么要丢下我?
我的身体有楚晚宜帮着调理,所以也在一日比一日强了起来。
但离着恢复彻底,还相差甚远。
而且经过这一次,我竟觉得自己好不了了似的。
柳南风倒是也会每天守着我,并且悉心照料,温柔体贴,就像我刚认识他的时候那般。
楚晚宜虽然性格懦弱,但在照顾我和给我调理身子的这件事上,她从来不含糊。
至于我……
大概只有自己知道,那一个个漫长的夜有多难熬吧?
难过到极致是没有眼泪可流的!
整个人每天都是一副机械性的状态,闷闷不乐又很丧。
想不明白的那些问题,就像是一座牢笼,将我困在里面无处脱逃!
今天的太阳很好,不周山的雪化了很多,天气虽然有些冷,但空气很好。
“小知意,我扶你到院子里坐一会吧?落雪的景色也很美。”
我象征性的勾了勾嘴角,随后便跟着柳南风一同出来了。
楚晚宜这个时候通常都是在后院里给我熬药,那些黑乎乎的药汁我更是不知道治什么的。
每天只是出于信任般的全部喝了。
我看得出来,柳南风想劝我,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也想劝自己,可也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
“对了,四爷,你给小黑爷传过音吗?初弦怎么样了?”
按月份算,初弦应该快生了吧?
这次还好玄赫在林初弦生孩子之前拿到了两片龙鳞,纵使他给我丢下,不管我的死活。
大概也会信守承诺,回去帮助黄泽修和林初弦度过鬼门关的吧?
谁知,我这个问题一问出口,柳南风浑身微微一怔,脸上的表情突变僵硬。
我隐隐察觉出来了一丝丝的不对劲,便语气紧张的问:“到底怎么了?初弦出事了?”
柳南风抿了抿唇,闭着眼睛长叹一声:“小黑爷的夫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