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如果思念有声音,那你听到的一定是震耳欲聋。】
我逃不过这所有宿命的安排。
这一次的分别是彻彻底底,是没有心也能感受到那种撕扯的疼。
原本以为柳南风在这世间存有最后一魄,我还有机会去回报欠他的一切。
可现在,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仿佛是提前拟好的剧本,只等着我这个主演入场。
这就是墨璟淮想要的结果?
他就是要随时随地把我仅有的希冀扑灭,无论任何时候都要我陪他一起站在那无尽的黑暗当中。
他不想也不愿我看到光,更别说站在光底下。
我就只能这么无助的看着柳南风那温润的模子,在我眼前逐渐消失。
像是一道黎明的曙光,终将被逐渐升起的烈阳笼罩过去。
我们谁也抓不住。
难道伤害我,让我痛不欲生才能让墨璟淮好受一些吗?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把我从地上架起来。
然后又霸道的擦去我脸上的眼泪。
我看着墨璟淮隐忍的那张脸,不明白他目的已经达成,我被他伤的痛不欲生,他为何还一副压抑怒气的样子?
如果我现在出手,不确定一定会杀了他,但重伤是肯定会的。
所以,我的隐忍与压抑不比他少。
“满意了?”
我一开口尽是埋怨之意。
墨璟淮抬了抬眼皮,似乎一直在咬紧下颌。
他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那棵海棠树。
这场戏结束了,他的目的达成了,下一场戏是不是又该开始了?
毕竟,要只是为了让我看到柳南风彻底从这世界上消失,这点力度远远不是墨璟淮的风格!
“接下来还想做什么呢?”
我的反应很是淡定,但语气却是无比淡漠。
不过,这在墨璟淮看来没什么。
我平时和他也差不多就这样。
总之,我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尽管我知道当初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他。
若没有他后来做的这些事,或许我会觉得他很可怜。
也或许觉得大家都欠他一个公平,就连这可笑的命运也是。
可偏偏事与愿违,墨璟淮后面做的这些事我无法原谅。
在今天之前我还没有这么肯定,但此时此刻我无比确定,如果可以我还是会亲手杀了他,毫不犹豫。
就在墨璟淮这样看着我,没有做出任何回答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周围有一阵不小的轰动。
墨璟淮已经将我的法术还给了我,所以此时此刻我更是感应得出来,是玄赫来了。
我知道这最终将要面对的是躲不过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玄赫出现在我面前。
我们已经分别了几个月,此时此刻再见,真是应了那句古言: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虽然他和墨璟淮长了一张一样的脸,可我还是能一瞬间分别出来他们的区别。
不止是眸子的颜色。
“知意……”
玄赫激动的想要冲过来,但是被身边的黄泽修和另外一个身着白色兵服的人给拦下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身着白色兵服,还有身后的这些人都是天界派来的。
所以,天界这是终于出手了吗?
“玄赫,先不要轻举妄动,今天的事情恐怕不简单!”
黄泽修在低声安抚玄赫。
有黄泽修在,我便不用担心,任何时候黄泽修都是比较理智的那一个。
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墨璟淮,“你看看你想要的人还缺谁?”
墨璟淮仍旧是那副隐忍的模样,只有在对上我的视线时,才会掺杂几分柔情。
他走到我身边,伸手抚了抚我高高隆起的肚子。
然后又带着几分挑衅的朝对面玄赫说道:“我和知知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所以今天特地叫你来做个了断,否则这东躲西躲的,也不是我想要给他们娘俩的生活!”
我一把拍开墨璟淮的手,“这是我的孩子,与你没有半分关系!”
墨璟淮冷冷的勾了勾嘴角,“知知,瞧你这话说的,没有我你自己能造的出来这孩子?”
他是故意的,故意在玄赫面前说的如此直白,也是故意刺痛玄赫的心。
再看玄赫,脸色已经非常难看,双手始终紧紧的攥在一起,甚至骨节都开始发白。
“你想怎么了断?”玄赫咬牙切齿的问。
而玄赫身边的人。以及他身后带来的这些天界的兵,没有任何人动手,也没有任何人发表意见。
我猜,今天玄赫他们来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毕竟有天界的人在,最起码我们的胜算大了许多。
这件事情如果天界早就插手帮忙的话,想必墨璟淮后面不会做这么多的恶。
而我也不会生下这个留有墨璟淮一半血液的孩子。
还有我的那个孩子,至今都是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不知今天过后,我能不能见到自己的那个孩子?
墨璟淮听闻玄赫这样问,他缓步上前,“你可知你将知知的心拿走了多长时日?”
玄赫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所以一时间没有回答上来。
就包括我也一样,不明白墨璟淮为什么突然间往这上面扯?
这时候,墨璟淮又接着说道:“如果我说的没错的话,知知存放在你那里的那颗心早已经死透了,对吗?因为心脏离开她的身体时间太长了!”
我深深汲气,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而且当时也是脑子一热,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做了那种决定,根本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
不过,现在开玄赫的这副反应与表情,我便知道墨璟淮说的就是事实了!
玄赫咬牙切齿的也上前两步,“若不是看在你我手足的情分上,我早就应该杀了你!”
墨璟淮耸肩,“只可惜,你杀不了我,你也没有那个能力!”
“当年之事只是意外,你又何必迁怒于这么多无辜的人身上,又何必一直控制着知意折磨她呢?”黄泽修试着开口。
墨璟淮淡淡的撇了黄泽修一眼,冷笑道:“谁不无辜,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