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终究还是低估了墨璟淮,他这个人永远不会按照套路出牌。
就在我像熬鹰一般熬了一夜之后,第二天早上并没有等来墨璟淮。
就连槐媱也觉得不可思议,一遍遍的回想与确认,昨天墨璟淮将她放出来的时候,确实是让她把这个重要消息带给我的!
以至于今天墨璟淮为什么没有出现,那她就也不知道了。
这下我的内心更加慌乱了。
反复揣摩墨璟淮又要耍什么样的花招,来达到他自己的目的呢?
按道理来说,现如今对墨璟淮最重要的就是,取走我的心头血,将两片龙鳞合二为一。
只是他为何迟迟没有动手,还要这样兜兜转转的?
自从那天之后,墨璟淮没再限制过我的自由,也没再说过什么,除了这间屋子我哪里都不能去之类的话!
包括槐媱也是,我们两个人就像是生活在了一个世外桃源。
不过我们也都心知肚明,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墨璟淮不出现的时候,这里除了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人存在了。
甚至都不像上次在老君山,他还找个凡人来看着我。
这次墨璟淮仿佛胸有成竹,我和槐媱谁都逃不出去。
“槐媱,你身上的法力还剩几成?”
我坐在槐媱房间的窗外台阶上,问着坐在屋里的她。
发生了这一系列的变故之后,槐媱对我的态度似乎更加冷漠了。
“我若说一成都不剩了呢?”她语气淡漠的回答道。
我大吃一惊,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趴到窗边,诧异的问她:“墨璟淮收走了你所有的法术?”
槐媱冷哼一声:“难不成他给我留着,让我带你回家过年?”
我失落的又转坐到台阶上。
说的也是,墨璟淮那样精明,城府有极深的人,怎么会给自己留下一点点威胁呢?
就算槐媱在他眼里微不足道,但他也不会给我们留下一丝丝可以挣扎的可能性。
“墨璟淮怎么还不来?”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忍不住喃喃自语。
这时候槐瑶从屋里走了出来,阴阳怪气的问:“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及待要他来似的?”
我身子微微一怔,抬头看向槐媱,牵强的扯出来了一抹微笑,“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呵!”槐媱忍不住嗤笑:“你可真是天真,都到了这种地步,我们已经是那案板上的两条鱼,而刀把已经握在他手里了,你认为还有什么挣扎的可能性?”
我眉头忍不住收紧几分,盯着槐媱认真的打量了一圈。
在我的认知里,以前的槐瑶好像不是这样的,她富有自信,且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如今就算是时移世易,但也不至于消沉到这个样子呀!
话里话外好像墨璟淮天下独尊一样!
我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毕竟被囚禁两个月之久的是槐媱!
她在墨璟淮这里经受了什么,我们并不知道,但墨璟淮这样的人,一定不会让她在这期间里好受一丁点的!
所以她这样的反应与表现应该也正常!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甚至连早上和中午的饭,墨璟淮都没有按时送来。
如今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凡人,短时间不吃不喝还可以,如果这么长时间不吃不喝,身体上多多少少有些支撑不住。
槐媱的情绪倒是比较平稳,一直坐在屋里不愿出来。
至于她想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想和她交流,她也不愿意和我说。
有时候我都想不明白,明明和我抢男人的是她,怎么现如今倒不像是我犯了天大的错一样。
上赶着和她说话,她都是一副嫌弃又爱搭不理的样子。
难不成到了这一步了,她还幻想着和玄赫能有什么结果吧?
不过退一万步来讲,若是到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不在这世间了呢?
总不能让玄赫孤独终老吧?
我刚从院子里回到房间内,就猛地看见床边上坐着一个人。
那种恐怖的面具让我胃里一阵翻滚,就像是喉咙里卡着一只苍蝇似的!
“刚才还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怎么看到我这脸色就这么差了?”
墨璟淮仿佛没事儿人一样,语气轻松的就像是在和我聊家常。
我冷冷的白了他一眼,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地灌进胃里。
然后顺势坐在凳子上,“我有洁癖,而你刚好是垃圾!”
面对我的谩骂,墨璟淮没有丝毫反应。
倒是轻笑一声:“你有必要一看到我,就像个刺猬一样吗?”
“那我要像个什么?面对着杀尽我身边的人,给我制造各种灾祸困难,拿孩子围着我,又把我囚禁在这里的人,难道我应该给你一日请三遍安,叫你一声活菩萨吗?”
墨璟淮这时候突然站起身子,一步一步朝我缓缓走了过来。
其实这一刻我的内心是慌乱的,只能表面强撑着这份平静。
他走到我面前,那双克莱因兰的瞳孔对上我的视线,语气邪肆的开口说道:“从前我倒不知道你是这般的伶牙俐齿?”
“面对玄赫的时候,你不是深情款款吗?就算是面对柳南风那个病秧子,你也一直都是温柔以对。怎么到了我这里,就画风突变了?难道是我接触你的方式不对?”
说话前他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扶着我的肩膀,作势就要俯下身来。
而我就像是一只突然间炸了毛的小猫,猛地从凳子上蹿起,向后退了几步,甚至后背还撞到了门框上,疼得我一阵龇牙咧嘴。
墨璟淮看着我这一系列动作,语气有些奇怪的说:“你何必这样?”
我则是黛眉紧蹙的看着他,不耐烦的开口:“多余的废话少说,你今天来不就是要取我的心头血,帮你去完成两片龙鳞的合并吗?又何必在这屋里兜兜转转,说一些奇怪的话?”
墨璟淮一副漫不经心的坐在了刚刚我坐的那张凳子上,语气颇有几分试探性的开口:“你似乎一点都不惧怕我要取你的心头血,反而……还很期待?”